第178章 领队
“对了。”方见又问道：“学院的领队选出没有？”
“这个倒是早就定了。”蒋明说道：“本次宣州体术学院带队参赛的领队，是研究生院的高级教授、研究生导师潘月影。”
“听名字，是一位女士？”方见好奇的问道。
“是啊。”庞宏忙完手中的活计，此刻也凑了过来：“这位潘老师，在枫云国的教育界是一位很有名的人物。她也是宣州体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当时创造过自高级班到研究生院连续六年占据实力排行榜第一的神话。这个记录至今还没有人打破。”
“潘老师多大年纪？”方见问道。
“年纪不算太大。可能就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庞宏答道：“一般宣州体术学院对外的比赛活动，都是由潘老师带队的。她带队参加过的国内比赛，胜率也十分惊人。”
“奇人。”方见点头赞道：“他日一定要与这位潘老师结交一番。跟她取取经，看看怎样才能在比赛中获得胜利。”
“蠢货！”一个中年男人愤怒的咆哮着，抓起案头的一个笔筒，狠狠的砸向了立在下面、懔若寒蝉的青年身上。
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虽然看上去很平常，但是隔音效果非常好。在这幽静的夜里，如此大声的咆哮居然一丝都没有传出去。
发泄了一阵。他的气略消了些，冷冷的看着那个可怜的青年：“你一点都不争气。打架你打不过别人；耍点阴谋诡计，还让别人把你给算计了。你说就你这样的智商，是不是应该赶快死了算了？”
“爹！”青年可怜巴巴的看着桌前箕坐的中年人：“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要总是死呀活的。我死了，谁给你传递香火？”
中年人气乐了：“怎么跟你说话，永远都跟对着个小孩子一样？你爹是庶出的，在家中地位本来就差着一大截。到了你这一代，更是提不起来。你大伯的四个儿子，各个都如同人精一般。老大、老二现在军中效力，已经积功当了校尉。将来战事一起，得了战功当个将军是绰绰有余。老三在宣州府衙办差，处事老道，连邓铎那么难说话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老四跟你一样，在宣州体术学院上学，现在已经升到了研究生院，进了实力排行榜百名之内。”
“再看看你。”他点着左四海的脑袋：“上课被老师打。找人帮忙找场子，连找场子的人一起被打。最后还把你招出来，一起被开除了。这事你爷爷还不知道，否则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个老师是个怪胎，不能完全怨我没用。”左四海咬牙说道：“我的水准爹是知道的，也不是很差。那元谋，排名在实力榜二十一位，还不是被打得没脾气？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
中年人被他这番说辞打动了，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像你爹这样庶出的，哪个不是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我们都还在努力挣扎，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翻身做主。到了你们这一辈，也要拿出一点血性来，也让我们有点盼头。”
这番话语重心长，说的站在下面的左四海差点流出泪来。他用袖子擦擦眼角，抬头说道：“我错了……”
“好了。知道错，将来就要努力改正。”中年人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即使我们资质和先天优势弱于别人，也不要气馁、要努力去争取。爹虽然听起来不如你大伯那么耀眼，但是手里掌握的权力……”
他想了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掉转话头规劝：“人不管资质多弱，只要用心经营，总有超过别人的地方。同样，资质超群之辈，必定也要他们的弱点。扬长避短、努力上进，才能在这个冷酷的社会中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我被开除这件事……”左四海看着自己的父亲。
“回头我去跟老爷子解释吧。”中年人叹了一口气：“你下去找一下元谋，让他不要消沉。我们做长辈的，会给你们创造重新崛起的机会。你们也要懂事，不要让我们太伤心了。”
“孩儿记住了。”左四海恭敬的跪下给中年人叩头：“谢爹爹。”
“去吧。”中年人摆摆袍袖。
待左四海走远了，中年人的脸色变得阴鸷起来，自言自语道：“莫非，真的有人在暗中对付我……”
右手一用力。握在他手中的一块质地坚硬的精铁镇纸，被捏成了碎末。
终于，方见得到了阮院长开始办公的消息。在蒋明带领下，他带着马梅、孟英去拜访这个宣州体术学院的最高领导。
院长办公室的门半开着，能够隐隐听到里面传出一阵说话声。
“无所谓了。反正咱们学院的最高领导层，就是为了出洋相而存在的。”一个清脆的女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一个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老年男人的声音。
“小影，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种痞子习气？”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
“什么时候大家都不出洋相了，我就改……”
说话声嘎然而止，显然是听到了有人上来的声音。
蒋明敲敲门：“我是蒋明，可以进来吗？”
“请进。”屋里传出一阵脚步声。然后，一个瘦高的老男人出现在门口。他一眼看见蒋明，和蔼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蒋大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礼部派来的专使方大人过来了。”蒋明将身子一侧，把方见露了出来：“他一直想要拜见阮院长。今天听说院长上班了，特地过来看看。”
方见瞅瞅老头，被他的古怪模样微微的震惊了一下。马梅早已耐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老头尴尬的摸摸光秃秃的脑袋：“让小姑娘见笑了。前一阵子做实验，药石比例没搭配好，结果把头发眉毛什么的烧个精光。几位不要介意啊。”
“不准笑！”方见扭头训了马梅一句：“一点规矩都不懂。”
“不要怪她。”老头呵呵的笑了：“我自己对着镜子一照，都想笑上一番。你能够忍得住不笑，已经远超常人了。”
他细细看了方见一眼，惊奇的说道：“方大人好年轻！赶快进来吧。”
方见跟着他往屋里走。就看到先前见过的古灵正坐在屋子侧面的一张椅子上，脸上的一丝尴尬还没有退去。另一面，一个打扮很中性的女子搭着二郎腿，正斜着眼睛打量着进来的这群人。
她的面容十分的俏丽，再加上一丝成熟的风韵，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但是配上她身上的气质，以及有些无厘头的表情，就透着一股子混不吝的气息，把整个形象都破坏了。
老头一面招呼方见落座，一面关心的问道：“方大人这么年轻，是哪个学院毕业的？”
方见脸一红：“不好意思。我没有上过高级学院，只是初级学院毕业。”
“哦，是哪所学校？”老头又问道。
“庆州，庆云县初级学院。”方见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学校我知道，很不错。”老头点点头：“有个叫陶正坤的老师，你有没有印象？”
“有。”方见老实的说道：“他现在是副院长了，他是我姨夫。”
“啊！”老头脸上一惊：“怎么，你是叶轩的外孙子？”
“正是。”这回轮到方见惊异了：“没想到阮院长认识我姥爷！”
“也有很多年没见过面了。”老头脸上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你姥爷年轻时可是个风云人物。后来早早就隐退了，真是可惜。”
方见更为惊讶：“我怎么觉得他只会种地？”
“哈哈哈哈……”老头大笑起来，撇开关于叶轩的话题：“说起来，我对陶正坤很欣赏。当初我还想让他到宣州体术学院来任教，结果他死活不肯。想来是有美人羁绊，所以他甘愿留在庆云。”
“那就是个没出息的家伙。”痞子女在旁边插话道：“我一直怀疑他是怕我揍他，所以不敢来宣州这边。”
“你能不能住嘴。”老头瞪了她一眼：“拿出个长辈的样子来，不要让孩子们笑话。”
“你先看看你自己……”痞子女还要回嘴，被古灵制止：“你闭嘴，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
痞子女开始抠指甲，闭嘴不言了。
方见也不好意思问那古怪女子的身份，只是朝着阮大通说道：“我以前没有什么组织大赛的经验，还请阮院长多加指教。我看了参赛人数，居然有六百多名。如何从中挑出三十名最佳选手，想想都头疼。”
阮大通呵呵一笑，摆手说道：“主持比赛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请指教。”方见急忙谦虚的问道。
“其实这种比赛举办过很多次了。早有一定的成例。”阮大通也不藏私，将原委一一道出。
原来这个选拔赛，实际上早有一定的程序。主持者只要根据既定流程走，却是一点麻烦都没有。
比如说人员选拔。三十个名额中，有二十个是通过比试体术能力选拔出来的。说得简单点，把体术类选手分组，让他们比试就行了，最后选出优胜的前二十名。组委会的工作，主要就是主持抽签和监督比赛中有无违规行径，并且保证所有选手不会在比试中出现重伤或者死亡等情况。
另外的十个名额，是为有特殊技能的武窍拥有者准备的。比试方式是通过个人才艺展示，由十名评委会成员，也就是抽签选出来的十位院长，配合专使也就是方见，根据自己的判断从几十名参赛选手中选出十名最后入选者。
经过这套程序。即使对大赛一无所知的官员，也能够基本掌控比赛的整个过程。如果经验缺乏，还有十名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作为辅助。比斗环节更是公平公开公正，没有一丝需要主持者发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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