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新生
第三十七章:新生
决心已定,刘浪又飞快的回到医务室,拿出葡萄糖盐水,让其中一个人看着病号量体温,另一个到医务室把挂着葡萄糖盐水的输液架搬出去。
刘浪拿着输液用的其它用品,快速出来,开始抢救。
不管怎样,发烧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温度到底多好还不好确定,而且目前从病症的表象来看,病号的昏迷就是高烧引起的。所以,不管下一步怎么治疗,前面的工作都是相同的。
先退烧。
刘浪来到病号身边,撸起他的胳膊袖子,准备先输液。抢救病人的时候,不是像正常一样先把药开好,取药,配药,输液。
而是在第一时间内就先要给病号输上液,就先只输葡萄糖盐水把针扎上。等正常滴注以后,再把兑好的药用注射器推进已经挂上的葡萄糖、盐水或葡萄糖盐水中。
刘浪抓起病好的手臂,看不清楚,还以为是灯光不够明亮,让那号子的狼煞用手电照着,还是看不清血管。病号烧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上和手臂也发紫了,导致手臂背面的血管已经看不见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常识,在选择输液位置的时候,一般遵循这样一个规律,先选择手臂,手臂是在找不到血管或者已经输液太多了手臂上针眼儿太多,其次选择脚,就是是头部。选择手臂的时候,还要遵循着先手后臂,先手臂背面后里面,而且先靠近手掌后往手臂上方这样的顺序。
刘浪在病号的别说是手掌上了,小臂上也看不到血管,一般手腕内侧考上一点的地方血管是比较明显的。但是病号那里的血管都看不到了,没有办法,为了抢时间,刘浪选择了最容易进针的地方,手臂靠近肘弯的地方,那里的血管粗壮,不需要看,凭感觉就可以扎进去。
刘浪极其麻利的扎止血带,用手拍了拍想要进针的地方,消毒,左手绷住血管位置,右手顺着血管的方向飞速下针,针头进去后,刘浪左手捏住针头的位置,右手一折输液管儿,没有回血。怎会事儿?不应该呀?刘浪感觉绝对是已经进入了静脉血管啊!刘浪又折住输液管儿,听了两秒钟,隐约看到了黑黑的血色在输液管里有了一点回流,又顿了一下,才清晰看到了黑色而回流缓慢仿佛十分粘稠的回血。病人高烧不退,血液粘稠,才造成回血缓慢。刘浪松开输液管,扯下事先已经撕好一段段黏在衣袖上的医疗胶布,固定好针头,又盘曲了一圈儿输液管也做了固定,转手把输液管上调整滴速的小轮儿推到了最大。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说着复杂,其实是这些都是在短短一分钟内就完成了。
输好液,刘浪让看着病号的那人拔出体温计,接过来硬着灯光一看,天,已经四室二度还过一点了。
刘浪一把掀起还改在病号身上的被子,并交代病人号子的狼煞和另一个人把病人的裤子脱下来,把衣服解开,尽量把身体都露在外面。
开始两人还有些犹豫,病人都发烧这样了,还要再这么寒夜的天气了把病人裸露,这是要干什么啊?
也不怪他们,大家的常识里都认为发烧了人怕冷,要多加衣服被子保暖才是呀!这样冻着不是更加重感冒发烧么?
刘浪瞪了他们一眼,也来不及解释,大声呵斥他们执行命令。
看到他们虽然不解但是已经开始动手,刘浪又飞快的从医务室拿出医用酒精倒在一个小托盘里,用水简单稀释了一下,扯下一块药棉,沾起稀释后的酒精,沿着病人脖子上的颈动脉、腋下一直到腹股沟、大腿内侧只到脚底。并一边搽一边交代狼煞看清楚了,搽了一遍后就交给那狼煞,让他按照自己刚才的方法继续不停一遍遍擦拭病人的动脉。
交给狼煞后,刘浪拿出血压计,量了血压得知病人血压很低,又拿出听诊器,听诊了病人的心肺和腹部,问了狼煞得知今天傍晚病人说过肚子疼,若有所思。
反身回到医务室,拿出几种针剂。先拿出一支肾上腺激素,吸入注射器,排出空气,锁死输液器的混轮儿,拔下输液器下面的接头,插上注射器,把肾上腺激素缓缓推了进去。又接上接头松开输液器上调整滴速的滚轮儿。又拿出四支庆大霉素用注射器推进去葡萄糖盐水里。接着拿出两支地塞米松,吸入注射器,掀开输液器滴注瓶上的盖子推进去,盖上盖子。
忙完这些,刘浪直起腰来,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拿起温度计甩了甩,交代另一个人让他每隔十五分钟量一次体温,每次五分钟。
抬起头来,看了看一脸紧张看着刘浪的李管。
李管赶紧说,刚才已经打了电话给苟医生,他正在赶来,在电话里苟医生交代告诉刘浪先行抢救,不要慌,相信刘浪知道怎样做。
然后,李管又小心的问刘浪怎么样?有没有大问题?
刘浪沉吟一下,字斟句酌的说,目前不敢保证说有没有大问题,从病人的体征初步判断是消化系统的问题引起的,关键就看短时间内病人的体温能不能降下来,人醒过来。
正说着,看护病号的那个刘浪交代测量体温的人告诉刘浪他大概估算到量体温的时间了已经测量好了,取出体温计交给了刘浪。
刘浪拿过来一看,四十二度,下降了一点点儿,虽然只是那么一点儿,但是看来体温不再上升,有了下降的趋势。
这,是一个好现象!
于是刘浪把甩好的体温计交给那人,夸了他一句他很认真,让他接下来每半小时测量一次,并让他可以到医务室墙上的挂钟那里看时间。
交代完,刘浪走回医务室,打开治疗记录,回忆着刚才病人的体征情况,自己的初步判断以及抢救措施,用药情况,认真的做了治疗记录。
接下来的时间,刘浪赶到过的真是缓慢,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昨晚记录,刘浪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是那个负责量体温的人进来看了眼挂钟,出去了。
刘浪也走出去,那人说时间快到了,等了一会儿,再次测量体温。
而那个狼煞,还在不知疲倦的一遍遍的用酒精擦拭着病人的身体。
刘浪走过去,指导他把颈部腋窝腹股沟等静脉比较外显的地方可以重点擦,胳膊上的动脉血管也可以擦拭。并告诉他,这叫“物理降温”。
这时体温测量结果再次出来了,刘浪一看病人的体温现在降到了四十一度了,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深深呼出一口气,紧张的身心才有了一点放松。
紧张忙碌抢救了一个小时,总算有了一个自己愿意看到的希望。
见效了,说明措施是对症的。
就这样又过去半个多小时,体温降到了四十度以下,病人也慢慢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上和面部的青紫也开始转淡,逐渐向正常肤色变化,一切,都想着好的方向发展。
时间缓慢的又过去半个小时,正在再次测量体温,苟医生急匆匆的走进了看守所监室大厅,李管迎上去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苟医生没有放缓脚步,赶到医务室门口,开口就问刘浪,
“病人什么情况,现在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
刘浪赶忙简短的汇报了一下情况,把诊疗记录递给了苟医生。
苟医生飞快的看了一遍诊疗记录,又走过来看了看病人的情况,看到病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刚要询问。这时体温也再次测量好了,苟医生亲自接过温度计一看,三十九度过一点点,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苟医生又亲自动手测量了血压,看着测量结果,又对照了一下诊疗记录上的数据,看到血样也在明显的回升,看了眼刘浪,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
苟医生又号了脉,用听诊器听诊后用手一边按压病人的腹部一边询问病人的情况,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是按压痛、反跳痛还是放射痛,痛的具体表现是什么等等,做着详细的诊断。
诊断完毕,苟医生站起身来,又拿过刘浪做的诊疗记录看了看,在下面写上自己的诊断,递给刘浪。
然后走进医务室,掏出钥匙,打开里间药库的门,拿出一小瓶头孢,挂在了输液架上直接换上。
刘浪看了看苟医生的诊断,基本和自己的判断一致,是肠道疾病引起的高烧造成的昏迷,不过不像刘浪以为的只是急性肠炎,而是判断可能并发了肠梗阻,甚至肠粘连。
苟医生昨晚这些,从医务室出来对李管说,
“没事儿了,暂时控制住了,幸亏小刘抢救的及时,否则可能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发生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过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后续治疗我们的条件不具备,要送医院,你报告值班所长吧!”
其实按理说发生这种事儿早应该报告的,但是出于一些大家都懂得的原因,也因为苟医生没在,所以没有报告。
报告值班所长以后,所长安排把病号送到了司法系统下属的新安医院。刘浪的这次抢救工作也就就此结束,圆满的结束了。
这件事儿以后,一直到刘浪出狱,再没有什么这的记忆的事情发生。除了在抢救完那个病人后刘浪在以后的修炼中感觉到功法再次有了进展或突破以外。至于是大的进展还是又突破了,刘浪自己并不是很清楚。
家下来的日子,刘浪过的十分平静。每天就在医务室带呆着,张管值夜班的给他按按监室巡视器。
监室巡视器,高科技装备,主要是防止看守值班的管教干警晚上偷懒的一个设备。晚上值班干警要上到二楼的监室走廊巡视,每到一个号子上方就按一下该号子上的按钮,一路走过按过去,所有号子巡视一遍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而监室巡视器设置的间隔是三十分钟,所以每在值班室休息十分钟就要跑上去按一遍。巡视的记录会保存记录在所长值班室的主机上,值班所长早上一按就会把昨晚的值班管教的巡视记录打印出来,几点几分到的那个号子,清清楚楚。
管教们毕竟年龄偏大了,刘浪帮张管巡视就跑的飞快,十五分钟以内就能巡视完一遍,也就是按一遍按钮。
至于刘浪刚当外役的时候苟医生交代的治疗疥疮的事情,也早已经完成了。刘浪学到了一个效果极好的土办法,熏蒸治疗法。
在一个空号子的放风场,放了一个大水缸,缸里放一把小凳子,凳子下面放一个碗,碗里盛满硫磺。
把硫磺点燃,刚上盖上一层塑料布,再蒙上一床被子。有疥疮的嫌犯脱掉衣服,**裸坐进缸里,盖好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每礼拜熏蒸一次,两次以后大家就基本都好了,又加熏蒸了一次,疥疮就暂时在看守所彻底绝迹了。
所以,治病选药,不看广告!看什么?看疗效啊!
平静的日子从有尽头,时间的脚步走到了公历一九九八年的四月十二日,刘浪重获新生的日,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