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要的东西
基尔一早上的脸色都很难看。
埃西亚的回答显然已经宣誓了他目前的状况——他没办法把这碍事的铁皮人从船上赶走。
大部分aI是在飞船制造初期写入程序的，如果要变更aI必须要修改整个飞船的初期设置，因此，更换aI有着非常严格的审查制度。
基尔没可能在不惊动上面的情况下换掉整个系统，也许，有黑市上的工程师可以洗掉机器人的记忆。不少船上的人喜欢干些违法的事，所有，机器人就变成了最讨厌的监控设备。
于是乎，舰长整整一早上都在躲着自己的机器人助手。
所以，他换上了修理工的制服，坐在了飞机的驾驶舱内。
“这么一大早就来亲自做维护？”头顶上带笑的声音响起，基尔下意识的抬起头，艾萨克.赖恩正站在那里。
“艾萨克？”基尔皱了皱眉，推开上面的舱盖站起身。
“还记得吗？我们上次在科索特基地的时候。”艾萨克眨眨眼睛。
基尔当然记得，那是几年前他们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两个人本来应该做一些测试，但是，他却和赖恩挤在机舱内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
那股子气味让后来的学员都不想进去。
“不。”基尔淡淡的道。
艾萨克垂首笑了笑，“走近了些，今天过得怎么样，舰长。”
“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基尔爬出驾驶舱，轻轻一推，飘到了半空中。
赖恩伸手抓住了他，眼神温柔。
基尔不耐烦的甩开了他的手，没好气的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赖恩低低的道，“我觉得过去跟你分手是个错误。”
“是吗？你不一向和女人约会嘛，我觉得你这张脸，无论男女大概都不少愿意趴在你下面的。”基尔冷冷的道。
“基尔……”
“闭嘴，艾萨克，你跟我分了手，现在我已经对你没什么感觉了，所以……”
赖恩抿了抿嘴唇，低低的道，“我听说，在我之后，你没有跟任何人约会过。”
基尔笑眯眯的道，“谁告诉你的，我跟很多人约会过，你这可怜虫。”
“我不觉得你跟陌生人睡觉可以称之为约会。”赖恩眨眨眼睛，“事实上，你的父亲告诉我，我是你出生到现在唯一的男朋友。”
“……”基尔开始觉得自己被卖了。
“我……在那之后很想你，基尔。”赖恩喃喃着，轻轻的啄了啄他的嘴唇，在双手抚|上他的腰时被基尔一把推开了。
“够了，艾萨克，无论我们曾经有过什么，都已经只是过去的事了。”基尔冷笑，“现在走开。”
“你还在生气只能证明你还在乎我。”赖恩耸耸肩膀，笑的意味深长。
“我说了，走开。”
“基尔，等一下。”赖恩追了上来。
“我不想，这是我的船，我说的话算数，我说了，走开。”基尔笑眯眯的道，“否则我把你扔进监狱关起来。”
赖恩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他勉强笑笑，点了点头，“好吧……”
“……”
基尔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纤长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
“要知道，如果不是看你消沉了整整一年，我也不会说你在乎他的。”
基尔惊愕的从栏杆下面凑下脑袋，莱斯特正坐在那里拿着他宝贝的酒瓶，两眼发昏。
“莱斯特！你怎么……”他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
“别这么惊讶，你早该知道我无处不在。”
“事实上我刚知道这一点，还有……你在抽什么？”基尔盯着莱斯特手里的大烟枪看了一眼。
“只是一点让我提起精神的东西……先别说这个，”莱斯特摆摆手，“你之前几乎跟踪他，甚至还求他回到你身边，现在他回来了，你却不要了？”
“每个人都会做点蠢事，”基尔咬了咬嘴唇，“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第一个碰到的人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也不是没可能的啊。”
“第一个？”莱斯特笑出了声，“你说他是你第一千个我都不会怀疑。”
“……”基尔嘴角抽了抽，“我还不是那么的……”
“好吧，就算你对他没感觉了，那张脸，过去，我猜你们在床|上的契合度也不错，依照你的性格，他这么送上门来，你早就把他扑倒了。”莱斯特慢悠悠的道。
“我没有……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莱斯特轻蔑的哼了一声，轻轻的跃上了走廊。
“你最近真的是怪怪的。”
“有吗？”基尔淡淡的道，“我想做个好人也有错？”
“哈哈，真好笑。”
莱斯特拍开了电梯的门，刚要进去，就被基尔一把抓住按在了门边。
“老家伙，你想干嘛？嗯？”基尔挑起眉，伸手抵着莱斯特的肩膀。
这个油腔滑调的工程师看上去很厉害，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学生，基尔一根手指都可以撂倒这个老男人。
莱斯特因为呼吸不畅脸有些发红，他睁大眼睛，因为醉酒的缘故，挣扎也没什么太大功效。“让我走！”最终，他咬牙切齿的骂了出声，基尔只是挑挑眉，笑的愈发愉快。
“我其实最喜欢你，莱斯特……”基尔的手指缓慢的摩挲着他的嘴唇，“你如果吃醋什么的就直接说好了。”
“我没有！现在让我走！”
基尔忽然松了手，莱斯特几乎是摇晃着栽倒在了地上。
工程师的手指一阵发抖，身体颤的厉害，忽然间一口吐了出来。
“上帝啊，”基尔大惊，他抓住莱斯特的肩膀，“你还好吧？”
“我、我没事……”莱斯特喃喃着摆手，他扭开头，又是一阵呕吐。
“好了，过来。”基尔索性将莱斯特扛上肩膀，摇摇晃晃的一路去了他的卧室。
他并不是经常去莱斯特的卧室，印象中，总觉得那里会乱糟糟的，但事实上，那里非常干净整洁。
干净的就好像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样。
“说真的，你睡在这里？”基尔拧起眉，“我得找人把这里弄得像有人居住一点。”
莱斯特轻轻的笑了笑。
基尔也笑了，他伸手摸了摸莱斯特的脸，像他还是个孩子时那样做的事。
“你还好吗？帅哥。”他低低的道。
“我总是没事的……”莱斯特撇撇嘴。
“你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年，你也许应该让它就这么过去……”
莱斯特生硬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
“是啊，”基尔揉了揉眼睛，讪讪的道，“你没事。”
话到这里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基尔勉强笑了笑，耸了耸肩膀，“我先走了，记得少喝点酒。”
莱斯特眯起眼睛，没好气的道，“闭嘴。”
基尔觉得整个周末的休假都被毁了。
坐在电脑前面，他快速的翻阅着赖恩的战斗数据。
艾萨克在战斗方面可谓是毫无瑕疵，他就像是军方的什么超级士兵一样，无论在操作还是下地作战都称得上一流。
“你在查艾萨克.赖恩的数据？”埃西亚走进来，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屏幕。
“我在这艘船上能干什么事不让你知道的吗？铁皮脑袋。”基尔喝了口咖啡，慢慢吞吞的道。
“他是一名很优秀的士兵，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堪称完美。”
“完美的士兵，哼。”基尔关掉了显示屏，轻轻的揉着眼睛，嘴角带着隐约的冷笑。
“别揉你的眼睛。”
手指被埃西亚轻轻抓住，基尔惊讶的睁大眼睛，扭过头去，“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我这个。”
“是吗？”埃西亚精致的脸上浮起一抹怔忡，他低下头，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觉得现在的很奇怪。”
“什么？”
“我的主程序阻止你和艾萨克.赖恩接近，但是，在任何条款或者是规定上，我都没有找到可以依附的理由，或者是逻辑。”埃西亚平静的道，他的波澜无惊的眼睛里甚至有些无辜，“我不明白。”
基尔气嘟嘟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道，“那是因为你是一个没感情，非常讨人厌的铁皮脑袋。”
“我不是。”埃西亚淡淡的道，“一旦我有了自我意识，我就是存在的一个独立体，无论你做什么都是这个结果。”
“你看。”基尔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嚷嚷道，“就是你这种说话的口气，让人无比的讨厌。”
“你是在考虑赖恩少校的提议吗？”埃西亚微微压低了一些身体，脸近的像是随时都要吻上去一般。
基尔愣了愣，“当然没有。”
“为什么？”
“啊？”基尔厌烦的推开他，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去做些别的事吗？这是私人问题，机器人也好，不是机器人也好，我不觉得的问这个是很合事宜的。”
“马多克斯少尉也这么问了。”埃西亚的脸却凑得更近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我不想讨论这个，所以，请你走开。”基尔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索性仰头倒在了床|上——那隐形眼镜弄得他难受极了。
“别再揉眼睛。”埃西亚的声音很低，也很暧昧，他抓住基尔的手，声音轻到几乎细不可闻，“上次的事情，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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