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不存在的仁慈（三）
张硕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宛如地狱一般的景象，眼中似乎浮现出来了很久之前的记忆。
与眼前的景象相比，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生命在不断地嚎叫着，声音之中带着极其凄惨的叫声。但是不管怎么挣扎都根本没有用处，那精致如同洋娃娃一般的身影带着迷人的微笑。
然后，对方俯视着所有人。
“你们都去死吧。”
那位少女的语气之中带着笑意，但是背后却是宛如地狱一般的景色。
张硕的整个身躯都在颤抖，他的眼神显得非常迷离，但是却表现出来了一种畏惧。
赵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将张硕唤醒。
那张原本应该是充满了坚毅的脸庞竟然显得无比苍白。
“没事吧？”
“没事，仅仅只是想起了并不是很美好的过去而已。”
张硕如此说道，语气却是显得有些低沉。
赵庆当然明白对方所说的不美好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那何止是不美好，甚至就是一种梦魇。
“这里是那些家伙做的？”
赵庆指了指那些警员还在封锁的地方。
这条小巷依然显得无比狭窄，两人并排进去已经是极限了。
地面之上倒着三具尸体，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武器直接切割成了两半一般。地面之上全部都是已经干涸的血液，此时散发出来一股并不算是非常浓重的血腥味。而在一边的位置，那原本就已经损坏的老旧路灯也直接到下，仅仅只是被波及到了而已。
不管从哪一个方面而言，那不是怪物就是绝对恐怖的武器。
赵庆虽然并不像是张硕那样产生了剧烈的反应，但是脸色绝对不好看。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其实都已经演变成为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而这样的场景之中，竟然还有着一个幸存者？
难道是英雄救美吧？
赵庆心中这样想到，完全就是在自己和自己开玩笑而已。
如果真的是英雄救美，那么那个美女竟然还是在原地瑟瑟发抖，直到对方安静下来报警之后，他们才得到了这个消息。不然的话，按照这条小巷的偏僻程度，如果要发现这里的问题，只有等到那些尸体腐烂散发出来腐烂的味道之后才可以。
赵庆看着张硕往自己的嘴巴之中塞入了几片白色的药片。
之后，对方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法医的验尸其实根本不可能得到非常多的信息。那个女人绝对知道很多事情，我们需要从那里得到情报。”
张硕如此说道。
“对了，在对方主动报警之后，她被送到了哪里？”
“那个时候原本就不是什么很好的询问之间，所以韩蕾送她回家了，而且她也一直都在那里陪着对方。现在她们两人应该在一起，而且应该是在那目击者的家里才对。”
“那么，我们也去拜访一下吧。”
“你的身体不要紧了？那种药物毕竟有着副作用，虽然能够让你安静下来，但是服用次数太多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好处。”
“没事了，有些事情我一定要知道。”
张硕都这样说了，身为对方的老队友，赵庆当然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而且是非常认真的那一种。
“那么，我们就去看看吧。不过，那个女人似乎是一个心理学家，所以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我们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才对。”
“试试看吧？我不相信她会包庇犯人。”
张硕如此说道，但是语气之中的愤怒却是显得越来越明显了。
似乎在对方看来，那已经是罪无可赦的存在了。
赵庆看着自己的同伴，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的神色。
那可不一定。
心理学家的思考方式与普通人完全不同。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那个将三个男子都砍成了两半的家伙，其实还是那个女人的救命恩人。那个目击者所处的也是一个大家庭，似乎还有着不小的势力。如果是强行审问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赵庆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同伴会忽然之间失控，之后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必须跟过去的。
不然，韩蕾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阻止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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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人，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解的神色。
对方心情平复实在是快速。
经历了那种显得恶心而且恐怖的事情，她在听到对方报警的时候，那个声音还是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但是现在，虽然已经显得非常平静，而且还好好地睡了一觉。
而现在，她就坐在韩蕾的对面，面前放着一杯柠檬茶。
“你没事了吗？”
韩蕾问道。
柳琴抬起头，看着这位女性警员，之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已经没事了，那个时候的记忆原本就显得模糊。而在睡过一觉之后，其实很多场景都已经显得模糊不清了。已经变得模糊的记忆根本不可能对我造成很大的影响。只要等到那些记忆碎片都彻底消失之后，我就可以彻底回归平常的生活了。”
真是乐观……
韩蕾显得有些惊讶。
那种血腥的场面想要忘记就可以忘记？
虽然有可能是选择性失忆，但是韩蕾却并不觉得一个心理学家会出现这种问题。
他们的思考方式原本就显得有些怪异。
而这个时候，韩蕾总是绝对对方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不过，她一直都找不到对方那样做的理由。
那种隐瞒应该没有丝毫意义才对……
“那么，柳琴小姐，我能够从你这里得到当时的景象吗？这对于我们破案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嗯，可以。”
柳琴抿了我一口柠檬茶。
她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能够直接看穿对方的心思一般。
而在她的对面，坐着的是韩蕾。
对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向着心理学家问话。
数十分钟之后，韩蕾显得有些疲倦地抵了抵自己的额头的位置。
而柳琴似乎也显得有些疲倦了。
对方换了一个姿势，直接平躺在沙发之上。
那个姿势显得非常优雅，就像是西方现在依然存在的贵族礼一般。
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柳琴那显得非常修长的双腿。
柳琴似乎显得非常疲倦，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小憩一般。
门铃忽然之间响了起来。
韩蕾轻轻地走到了门口的位置，然后打开门。
张硕和赵庆就站在门口的位置。
韩蕾竖起食指，抵在了自己嘴唇的位置，示意自己的同时保持安静。
“怎么样了？”
张硕显得有些急切，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那声音却是显得非常沙哑。
韩蕾露出了一丝非常古怪的神色。
那种表情似乎过于急切了，就像是他十分关心被害人一般。
而实际上，张硕与她应该已经订婚了才对。
有些时候，女人的想象力确实是十分丰富。
原本两件完全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都可以联系到了一起。
而这个时候，韩蕾就是这样做的。
不过，还好赵庆看出来了一点苗头。
“这件事情和以前的某件张硕接手的案子十分相似，应该能够得到一点情报。”
韩蕾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赵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某些时候，赵庆发现自己的同伴实在是不会看自己的女朋友的脸色。
在这方面，他还是觉得挺自豪的。
他比张硕晚找到女朋友，但是进展却是要快速很多。
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比如……自己的女友最好不是在同样的单位的之类的。
三人重新走到了大厅的位置。
在他们所得到的资料之中，对于柳琴的评价似乎很高。
海归女子，在英国有着心理学教授证书，而且是非常著名的心理学专业的大学。
而且柳琴家中的条件非常好。
作为英籍华裔，柳琴的家人在英国也算是富豪。
所以，赚钱什么的对于柳琴来说根本不重要。
对方虽然开了一个心理咨询一样的诊所，但是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客人。
对方甚至可以算是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就算是没有任何工作，也拥有着足够非常幸福地生活几百年的金钱。
“柳琴小姐。”
韩蕾走了过去，轻轻地推了推柳琴的肩膀。
对方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原本遮住了一半脸庞的黑色长发向着一边滑落。
“我家里竟然来了三位警官？那么，你们还想要问什么？”
柳琴的情绪忽然之间有些失控一般，似乎显得有些焦虑。
“我们仅仅只是想要更多关于那个凶手的情报而已，相信我，那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家伙。”
张硕说道，似乎想要总结出什么事情。
“那非常危险。”
“我当然知道，那确实是很危险。”
柳琴说道。
“宁海市的治安也就是这样而已。”
似乎那件事情让柳琴显得非常不满。
“柳琴小姐，我们需要情报！”
赵庆插嘴道。
这个时候如果不插话的话，他相信自己的同时又要失控了。
有些时候，甚至药物都已经无法压制了。
“很抱歉，我的记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所以根本记不清楚。我仅仅只是记得，我被三个男人虏到了那条小巷之中，对方想要对我做非常糟糕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挣扎着，但是却完全无能为力，而在不久之后，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是那种景象了。”
柳琴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像是在说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
问不出什么了。
三人都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那么，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希望能够通知我们。”
张硕显得有些无奈，但是确实是不好生气。
待到三人离开之后，柳琴才重新坐在了沙发之上，将整个头都埋了下去。
“那种谎言很快就会被揭穿的。”
我从柳琴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她说道。
“那倒是，不过，我不想说，对方也没有办法。我虽然并不喜欢某些法律，但是有些时候却是可以利用一下。”
柳琴这样看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神情显得无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