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检察院做客

第50章　检察院做客

王子明也不便跟他说出其中的原委，只轻松一笑，随口撒了个谎道：“可能是检察院搞错了最新章节。这是你的公司，你应该很清楚，我一没有职务犯罪，二没有经济犯罪，检察院的人能找我干什么呢。他们不说，我也没问。不过我想着应该没事。”

仝方半信半疑，又拉了两个法警问了半天。两个法警是奉命行事，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仝方也只好看了女儿一眼，对王子明道：“子明啊，既然没事，你就去吧。我一会就过去。”

王子明点了点头，再看仝莉莉，跟田小蓉她们又是另外一副表情，虽没有掉下来眼泪，脸上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两眼木然地看着自己，两手抓在一起，不住地来回使劲揉搓，似乎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王子明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禁一阵难受，也只能给她点了点头。

检察院距振兴药业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上了检察院的警车，没有一会就在眼前了。

下车后，王子明就调侃了两位法警一句道：“二位也不给我上铐子，就不怕你们曹检一会责怪吗？是不是仝总给你俩塞了点小费？”

胖法警咧嘴不屑一笑道：“小子，心理素质不错嘛。都到这儿了，还有心思跟我们开玩笑。告诉你，一会回不去的时候，可别哭。”

王子明从车上下来，放眼将检察院的浏览了一遍道：“放心吧。要是二位肯赏脸的话，一会我跟你们曹检谈完话，咱们秦月楼，我请客！”低头一想马上又道：“对了，可能是你们曹检请客。”

两个法警嗤然一笑，道：“小子，别做你的清秋大梦了！”说完一前一后，将王子明夹在中间，往曹长俞的办公室带去。

上二楼，在一个写了检察长门派的房间前面停下来，胖法警敲了敲，进去说了两句话，出来就让王子明进去。

那天晚上灯光昏暗，也没有看清曹长俞到底长个什么样子，进门后，王子明就特地留意了一下，发现也不过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体略微有点胖，短发，大眼，长圆脸，皮肤白白的，穿一身深蓝色的制服，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威严。

王子明进门后，曹长俞竟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一脸微笑地伸手朝王子明走了过来。王子明急忙迎了上去，双手握了她的手，赔笑道：“曹检，你好！”

曹长俞便一挑大眼睛，往沙发上指了一下，道：“坐坐坐。”王子明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曹长俞同时跟着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脸上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样子看着王子明道：“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王部长不会不高兴吧？”

自己的身份已然被曹长俞拆穿，这是王子明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平静地点头一笑道：“没关系。”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就拐了个弯将了曹长俞一军道：“曹检请人不都是这种方式吗？”

曹长俞岂能听不出来王子明话里有话，摆手一笑，岔开了话题到：“既然王部长是个痛快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我这次把你请过来，主要为了两件事：第一，八月十七日晚上，也就是八月十八日凌晨，去段天成家的是不是你；第二，你昨天晚上去龙渊小区的目的是什么。”说着又看着王子明道：“你不要给我说，你是小偷，是去段天民家偷东西的，也不要告诉我你是李书记的儿子哦。从你的相貌上，我能看出来你绝不会是小偷。我在公检法都干过，没见过遇事像你这么镇定的小偷。而且你脸上的表情也告诉我，你跟贼这个字，根本就不沾边。另外，段天成家胡同口出现的人就是你，你也抵赖不了。”

曹长俞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茶几上，用手指了一下其中的一个人，继续道：“这张照片尽管只照了你的背影，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你。昨天晚上在龙渊小区见到你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心里有鬼，神色慌张了那么一下，转过脸去，正好背对着我，我还真不敢认。后来你又冒充是李书记的儿子。虽然我对李书记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但是你说话的时候，我还是能看出来，你是在撒谎。你的心理素质确实非常过硬，也是我所见过的年轻人中，心理素质最好的，但是你在说完自己是李中民的儿子后，脚下出了一个小动作，不由自主地往外翻了一下。这个动作虽然很小，但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恰恰是你这个动作出卖了你。你这个动作告诉我：你准备逃跑。明白这一点后，我就对你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只是我当时对你情况还不了解，所以没有当场点破。”

说了这么一大段后，曹长俞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问道：“王子明同志，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王子明心中也不由暗暗惊奇，这个曹长俞的洞察力竟然这么厉害，自己当时满以为已经瞒天过海，混了过去，却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自己脚上有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能被她发现，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有过人之处，怨不得怎么能当检察长呢。

然而，王子明也不是吃素的。曹长俞这一大段话无外乎是想先从心理上，把王子明这位心理素质非常过硬的年轻人击垮。不过王子明可不吃她这一套。

曹长俞说完后，王子明惊叹之余，也想再试试她，便微微笑了笑道：“曹检，你的观察真的非常细致入微，让我十分佩服。”略作停顿接着道：“不过，你刚才所说的这一切又能说明说明什么问题呢。首先我可以告诉你，你认错人了，这张照片上的人并不是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任何地做技术鉴定，我奉陪到底。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去过段天成的家。如果你想要我不在现场的证据的话，可以去我们公司询问。其次，那天在龙渊小区，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确实给你撒了谎，李中民书记并不是我爸爸。我之所以去龙渊小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奇。”

曹长俞本以为自己出其不意将王子明的揭穿之后，肯定能突破王子明的心理防线，想不到，却被王子明反戈一击。其实她心里也非常清楚，拿一张照片中的背影做技术鉴定，用现有的技术手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曹长俞心中不禁一沉，只好接着问道：“好奇？你好奇什么？”

王子明哈哈一笑到：“如果你有儿子像我这么大的话，应该非常清楚，现在的年轻人都有点愤世妒俗，我也不例外。作为半个汾城人，我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咱们汾城的那些当官的，到了晚上之后，都在干些什么，他们是如何贪赃枉法的。”

王子明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一字一顿，一股凛然之气，让曹长俞也感到一股压力在向自己逼近。

不过，曹长俞毕竟在公检法系统干了多年，也不是王子明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压制住的，继续给王子明心理上施压道：“王子明，据我所知，你可不是汾城人。”

王子明呵呵一笑道：“曹检，你可能没有听清楚，我刚才也并没有说我是汾城人，我只是说我是半个汾城人。我在汾城振兴药业已经干了三年，吃了三年汾城的水，喝了三年汾城的水，难道还不能算是半个汾城人吗？”

曹长俞尴尬一笑，压根也没有想到一个年轻人会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和辩解能力，只好点了点头，笑道：“算算算，你当然算半个汾城人。”同时心中也暗自思索，自己如果强逼的话，可能到头来什么也问不出来，即便是能问出点什么，也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难免又要耽搁时间。现在尽管不知道王子明八月十七日晚上有没有去段天成家，也不知道王子明昨天晚上到龙渊小区的目的究竟何在，但是有一点基本可以肯定，王子明应该不会是去干什么坏事，或许开诚布公效果会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曹长俞便笑了笑，口气也温和了下来，道：“想不到你这么善辩，连我这个检察长也拿你没办法。好了，我们也不绕弯子了。其实我以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本来就没有怀疑你什么。你大可放心。另外，我们也知道段天成等人正在策划一件跟你们振兴药业有关的事情。你去段天成家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如果你能告诉我，你那天在段天成家里见到了什么的话，帮了我们一个忙的同时，也是在帮你们自己。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