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情断
第55章 情断
这一新闻很快被某大型门户网站拿来炒作,将图片放在了网页顶部滑动图片的第一位,又附以极具煽动性的言语,便很快成了爆炸性新闻,被各个网站转载,甚至被国外媒体转载,只是把标题换成了“Z国大多富人子女精神颓废”,附上图片以证实颓废程度。
当新闻映入仝方眼帘的时候,仝方双眼盯在电脑上,足足盯了十分钟。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认为听话懂事的女儿,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痛心疾首,恼怒难当,马上打电话把女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接到父亲的电话,仝莉莉就已经感到大事不妙。那条新闻她早就已经看过了,虽对发这种污蔑性稿件的人恨之入骨,但也无可奈何,只希望能过段时间,人们对这件事不再关注了,网站自然会把新闻下架。
然而,在这个贫富分化严重,物价飞速增长的年代,仇富心理、仇官心理,到处施虐,特别是在一些高校中,那些大学生思想比较活跃,对社会有着比普通老百姓更加深刻的认识,又见全国各地类似事情屡见不鲜,觉得这种事情绝不是一个偶然,也难免要拿出来探讨研究,就更加扩大了事件的影响力。又有一些爱刨根问底的人,要来个“人肉搜索”。网站以吸引眼球为目的,面对这么大的一个群体,自然不会轻易下架。这一下,仝莉莉算是全国出名了。
王子明知道后,安慰了几次,说这些人闲的没事瞎写乱写,让仝莉莉不要放在心上。然而每天打开网页就能看到自己撒钱的画面出现在面前,仝莉莉心里哪能舒服。又不敢让父母知道,只好一个人偷偷流泪。
今天父亲要见她,她倒觉得是一种解脱,便快步往父亲的办公室走去。
仝莉莉一进办公室,一向对女儿慈爱有加的仝方,立即火冒三丈,将电脑转到女儿面前,指着电脑上的画面,大声责骂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虽是问女儿,其实心里早已经非常清楚了。那辆车是在女儿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特意从省城买的,总共花了六十六万六,也是希望女儿一生都能顺顺当当。然而这一刻,他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败和痛心。
仝莉莉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任由父亲责骂。
骂了一会,仝方也骂累了,坐下来喘了一口,失望道:“你走吧,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再也管不了你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我给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你走吧,走吧,走——”
仝方的最后一句,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
仝莉莉看着父亲,缓缓叫了一声:“爸!”
还未说话,仝方马上又是一句:“走,你走!以后不要再叫我爸爸,我仝方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仝莉莉知道父亲被那些图片和煽动性的话,气的接近了大脑麻木的程度,尽管父亲把话已经说到了决绝的程度,但还心平气和道:“爸,你先别说,你听我解释,我解释完之后,如果你还不能原谅女儿,我立马就走,决不再你面前多待一分钟。”说着话,压抑了半天的泪水也早已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仝方也是一时气恼,实在难以接受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见女儿伤心难受的样子,也不免心软了,木然点了点头道:“你说吧,说吧。”说着话,也已然老泪纵横。
仝莉莉便把那天发生的一切,给父亲说了一遍,又担心父亲责怪王子明,最后又解释道:“这事也不能怪子明,她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我太伤心了,才干出了那种傻事。”
仝方哪儿听得进去,听女儿说,王子明为了给一个同学戒 毒竟然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本来就恨不起女儿,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怨愤全都迁怒到了王子明的身上,冷冷道:“从今往后,再不准跟这王子明来往!”
不让仝莉莉跟王子明来往,还不如干脆杀了他来得痛快,仝莉莉怎么会答应,可是见父亲盛怒之下,又担心父亲的身体,也不敢顶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连日来,仝莉莉一句话也不跟王子明说。王子明起初有些纳闷,后来也渐渐体会了出来,就不免觉得自己可笑。当初仝方提起这门亲事的时候,自己觉得自己一个农二代,跟这些富二代根本过不到一块,也就没有同意。又担心仝方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怀恨在心,就暗暗考了个公务员。不管怎么说,公务员总算是拿下了,正准备一走了之,仝莉莉却主动找上门了,一谈之下竟然很对脾气,偏偏公司又发生了变故。起初还想着是为了报答仝方的知遇之恩,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后来竟变成了为了仝莉莉。现在仝莉莉却不理自己了。这好像就是一个圆,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岂不让人觉得可笑。
在跟陈岩喝酒的时候,王子明就把这些想法给陈岩说了,陈岩先来一句豪言壮语道:“一旦儿女情长,自然就英雄气短。你,王子明就是一个英雄,这儿女情长就是你的绊脚石,狠狠心,一脚踢开,便万事大吉,你就能继续驰聘江湖!”
王子明便把陈岩手里的酒杯夺了,看着陈岩双手挥舞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得了吧你,我还英雄呢,我看我现在都快成狗熊了。”却不经意发现陈岩手上一道伤痕,又问道:“你这手怎么了?”
陈岩又把酒杯拿过去,喝了一口酒道:“英雄也好,狗熊也罢,反正比我强。我现在是英雄、狗熊都当不成,只有个熊样。”也不说手的事儿。王子明见他醉醺醺的样子,也就没有在意,又问起陈岩为何发这样的感慨。
原来一直以来,陈岩从来没有跟嘉宾饭店的那位女服务员捅破那层窗户纸,只当朋友来往着。前天两,陈岩鼓足给那女服务员说了,本想着两个人已经来往很久了,彼此印象也都不错,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可给人那女服务员一说,人家却死活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还说陈岩长了一副熊样,她压根就没往那儿想过。
陈岩说完了,就问王子明道:“大哥,你说我这样子,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副熊样?”说着竟哽咽了两下,有点想哭的意思。
王子明知道他喝多了,心里难受,便安慰道:“别管咱是熊样还是狗样,她既然不同意,咱还看不上她呢。你说是不是?完了,大哥给你找个比她好几百几千倍的,气死她。”
陈岩又咕咚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将酒杯往桌子上使劲一顿道:“对,大哥说的太对了,她看不上咱,咱还看不上她呢。咱就照那什么……冰冰的样找一个,气死她。”豪气冲天说完了,低了头马上又是一副沮丧的样子,道:“大哥,咱到哪儿找跟那什么冰冰一样的啊。”估计心里还是放不下那女服务员。
王子明也有些喝高了,见陈岩伤心难受的样子,便站起来道:“兄弟,别难受,咱们这找她去。大哥倒要问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兄弟。走!”说着拽了陈岩一把。
陈岩眼睛马上一亮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王子明豪气干云道:“我不喜欢不要紧,只要我兄弟喜欢就行。”
说着往桌子上扔了一百元,两个人便摇摇晃晃往嘉宾走去。
已是晚上十点钟的光景,两个人赶到嘉宾饭店的时候,那女服务员已经换了衣服,从饭店里走了出来,正准备骑自行车下班。
王子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便道:“那谁,你给我站一下。”
陈岩缩在后面,拉了一下王子明的胳膊道:“大哥,人家有名字,叫柳燕。”
陈岩喝的醉醺醺的,说话也咬字不真,王子明也喝得不少,只听他说了一个什么岩,便推了陈岩一把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还不知道你叫陈岩。你给我说,她——”指了一下那女服务员,接着道:“叫什么名字?”
陈岩又重复了一遍道:“柳燕。”
王子明还是没有听清楚,摇晃了一下,也不管那么多了道:“那啥,刘念,你给我站一下。”
那女服务员也认识王子明,见王子明叫错了自己的名字,便纠正了一下道:“我叫柳燕。”
王子明也是喝得有点大了,依然没有听清,但还是自我纠正道:“啊,叫榴莲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嘛,一个女孩子咋能叫那么个名字,叫个留念,那不已经死了吗。”
柳燕见王子明也是醉话连篇,生气道:“大哥,你别逗了,我叫柳燕,听清楚了吗。柳树的柳,燕子的燕,柳燕。你找我有事吗?”
王子明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在哪儿听过,也是酒精麻醉,脑子也不好使了,使劲想了想,这才想了起来,往身后一伸手,将陈岩从身后拉出来道:“我说你这点出息,能不能大方点。”接着又附耳低声道:“咱们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找一个像那什么冰冰的,人家这也不差啊,柳岩,响当当的角,还敢露,不仅敢露,还敢使劲往外露,不禁敢使劲往外露,还敢把裙子往上搂,跟你还叫一个名,就是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