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离别

第121章　离别

听了沐雅馨的叙述，王子明、陈岩和郑楚勋三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了。沐雅馨现在的情况，不单单是需要解释，更多是恐怕是学习和了解现在社会的情况。

陈岩多少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听大哥的话，大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大哥让你待在仝莉莉身边，你就待在仝莉莉身边。大哥既然收留了你，难道还会害你吗？”

沐雅馨见陈岩说话粗糙，大概是又想起在孤山上打架的事儿，就转身瞪了陈岩一眼，道：“要你多事！”说着话，竟在没有丝毫征兆的情况下，抬腿啪一脚，向陈岩踢了过去。陈岩急忙去挡，却还是挨了一下。

这让王子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天生好斗，还是对陈岩有成见，心中不免又有些后悔收留她。

四个人说着话，王子欣也请假过来了，早知道哥哥要走，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进门先在屋里扫描了一圈，发现郑楚勋在场，先跟哥哥打了个招呼，便一脸坏笑，将双手举起，凑到了郑楚勋的跟前。郑楚勋见王子欣进来，想起那天一起吃饭时的事情，心中早就有些发毛，又见她一脸坏笑举了双手向自己走过来，急忙后退半步，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如果他要是知道王子欣跟她一样也怕被人挠痒痒的话，估计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王子欣这才罢手，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道：“嗯，这还差不多！”又在陈岩脸上扫描了一下，陈岩本就喜欢她，自然嘿嘿赔笑。眼睛落到沐雅馨脸上的时候，王子欣忽然停了下来，拽了陈岩问道：“这位姐姐是谁呢？”

陈岩便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王子欣过去打了个招呼，又自我介绍了一番，就跑到王子明跟前附耳低声道：“一个田小蓉已经让莉莉姐够闹心了，你怎么又弄了一个？是不是想要莉莉姐死啊？”

王子明见她胡说八道，也不想跟他啰嗦，转移了话题道：“我可能马上就要走了。你在警局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打算呢？”

王子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还行吧。”可能是王子明一句要走了，触动了离别之情，接着柔声道：“你就放心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再说了，这边还有干爸、干妈和莉莉姐呢。”

陈岩见王子欣似有愁思之色，往前迈了一步走到王子欣跟前，献媚道：“还有我呢。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王子欣知道陈岩心怀鬼胎，就不客气道：“你还是照顾好你的柳燕才是正经事。”

陈岩落了个没趣，讪然退到了一旁。

又说了一会闲话，最终也没有再说沐雅馨的问题。几个人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都还没有吃饭，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便在王子明的提议下，一哄去了饭店。因为王子明马上就要走了，也算是送别饭，几个人也就没有客气，点了二三十个菜，又要了一大堆啤酒饮料，胡吃海喝了起来。

饭至中局，仝莉莉打电话问王子明在哪儿，王子明就给她说了一下，也过来了。王子明终究担心田小蓉，仝莉莉进门不免问了一句。王子欣也在警局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虽说不愿意见到哥哥脚踩两只船，毕竟哥哥的安危事大，对田小蓉也就另眼相看了，把话题扯到了田小蓉的身上，大家唏嘘一番。王子明心里却难受不已。

这一顿饭直吃到日落三竿。仝莉莉中途说要回去照顾田小蓉先走了，王子欣也说还要上班，提前走了，就又剩下了郑楚勋、陈岩、沐雅馨和王子明四个人。

沐雅馨可能是下山后，还从来没有跟这么年轻人在一起热闹过，兴奋不已，也没有喝过啤酒，就尝了一口，马上感觉难喝异常，急忙吐掉。　陈岩喝的醉醺醺的，见沐雅馨竟然喝酒，也没见她吐掉，就端起酒杯，非要跟沐雅馨碰杯，说是为失手将沐雅馨的手臂拉脱臼赔礼道歉。

沐雅馨刚才已经喝了一口，知道那玩意味道不好，哪儿还会喝，再三推阻。王子明便建议用饮料代替。两个人干了一杯这才完事。

郑楚勋虽也在喝酒，但一直非常谨慎，觉得差不多了，陈岩再劝都不喝了。陈岩觉得没趣，又找王子明。

王子明见他已经是烂醉如泥，脚下拌蒜，知道他已失了心智，劝也无用，也是喝的不少，便又跟他碰了三杯。不想第三杯没有喝完，陈岩脚下一软就钻到桌子底下了。

大家也觉得喝的差不多了，叫老板结账，郑楚勋扶起陈岩，沐雅馨扶着王子明，走出饭店。

刚出饭店门，却见陈东和阮志强两个小**分子站在门口。王子明本想过去打个招呼，陈岩却早挣脱了郑楚勋，摇摇晃晃地扑了过去。两个人见陈岩醉的一塌糊涂，又见他脚下不稳，伸手过去想要扶一把，也是担心陈岩摔倒。不料手刚伸出来，陈岩却一张嘴哇地一声，喷出一堆污秽之物，二人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脸色马上难看异常，也不跟陈岩打招呼了，转身急忙绕开进了饭店。

陈岩似乎对刚才的杰作甚是得意，晃晃悠悠转身看着二人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嘟囔道：“狗屁同学！”却也站立不稳，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郑楚勋急忙过去，扶住了。四个人这才驱车离去。

以后数日，王子明又分别去拜别了李中民和曹长俞。期间茂源乡又打过来一次电话，让王子明尽快过去报到。不过这次不是那位严主任打来的，而是茂源乡乡长马晓燕亲自打过来的。

马晓燕口气还算和蔼，好像在给王子明诉苦一般，说什么农忙已过，老百姓也有了收成，正是搞计生工作的大好时机，趁此机会尽快将计划生育社会抚养费征收起来，一方面算完成了县里安排的计生任务，另一方也是给乡里创收，可是乡里人手实在不够，如果王子明能尽快过去，肯定能大大提高工作效率。那意思好像是要把所有的计生任务交给王子明一个人一样。

这边的事情正好已经处理完毕，王子明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并承诺三天之后，肯定报到。两个人客套两句，这才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去见李中民和曹长俞的时候，两个人不免交代了一些官场规则，什么如何跟领导交往，如何与同事交往，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两个人虽各有看法，但也大同小异，王子明根本没有官场经验，难免觉得枯燥乏味，但出于礼貌还是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有一句没有一句地也是听了个稀里糊涂。

曹长俞最后当然要把姜成武等人的情况给王子明说明一下，说根据市委的指示精神，姜成武移交市中院处理。

这也在王子明的意料之中，便开玩笑道：“看来我当初的预测可能要得到印证。”

曹长俞一脸的郁郁不乐，估计也是对姜成武移交至市中院处理耿耿于怀，又担心又像六年前一样，姜成武在经过一段时间销声匿迹后，重新以另一幅面孔出现在丰源。

王子明见曹长俞不说话，也不好说过分的话，便把话题扯开了问道：“洪达财等人怎么样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曹长俞这才长舒一口气道：“洪达财现在还在医院治疗，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估计情况不会太好。医生说，即便是治好，也可能变成植物人。米红娟死了，他父母年事已高，再伺候他这么一个植物人，还要照顾他的儿子，肯定是不堪重负。县委的意思是最好拔管，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王子明不禁一愣，疑惑道：“拔管？”凝神在曹长俞脸上看了一会，见曹长俞不说话，随即又问道：“这是县委的意思？你就不觉得县委的意思别有用意？”

曹长俞摇头一笑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如果让洪达财活下来，恐怕会有很多人睡不安稳，牵扯的面越大越不好收场嘛。这就是官场。”

王子明忽然想起自己和陈岩去李中民家窃听的时候，李中民在家中的牢骚，估计汾城的官场也并不太平，不过也不愿意关心这些事情，随即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廉明生、赵锁成和胡大海三个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曹长俞这次显得轻松了许多，翘起二郎腿，微微一笑道：“这个就要看振兴药业和仝总怎么起诉他们了。这三个人当中，胡大海是首犯，廉明生和赵锁成都是从犯，可大可小吧。”

王子明又想起在看守所见到仝方时的情景，如果仝方现在还是那种状态的话，非但不会起诉这三个人，恐怕还会替这三个曾经的老部下说些好话，让法院重罪轻判也说不定。

最后，曹长俞又说，这两天市中院已经找到段天成的儿子段国威了。他是被姜成武的人掳去关押了起来，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

王子明就想，这个官二代从此以后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不过非经如此磨难，以后恐怕又是一个祸根。段天成虽然死了，但他拯救了自己的儿子，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三天后的早上，王子明按时出发。田小蓉因为还在医院躺着无法下床，仝莉莉、王子欣、陈岩、郑楚勋、沐雅馨五人送别。沐雅馨始终脸色不悦，也是对王子明不带她去临河的事情耿耿于怀。郑楚勋一言不发，只管提行李。陈岩唧唧歪歪说个没完，却也没有一句正经话。王子欣关心了两句，便知趣地把时间腾给了仝莉莉。

众目睽睽之下，亲近温纯自不方便，仝莉莉只是低头垂泣，眼圈红了一大片，一会说让王子明把车开过去，回来也方便一些；一会又给王子明手里塞钱，说不要委屈自己，那意思好像王子明是三岁小孩一样。王子明一一拒绝，将仝方给钱的事情说了，又把那张银行卡让仝莉莉转交给田小蓉。

车已隆隆启动，买票的女人，大嗓门吼道：“小伙子，到底走不走？”

王子明急忙从郑楚勋手中接过行李，转身上车，仝莉莉忽然扑来，一个深吻印在王子明脸上。车里马上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汽车缓缓出站，王子明挥手告别，却发现车里面已然无座，一阵崩溃后，只好站在过道之中，心中暗想：刚到车站的时候，车里还空空如也，满是空座，也没太在意，只一会的功夫，便没有了位置。这不正是李中民所说的时不我待吗。官场恐怕亦是如此，位置只会留给那些在乎位置的人！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