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角色转变

等到东方开始发白的时候，赵天才得以休息。朦朦胧胧中，赵天听到堂外似乎是娟儿和别人对话的声音，“让公子再睡会儿吧，快到天亮时公子才睡！”

“那好吧！我就在这再等会儿！”是周长山的声音。周长山是负责今日墙头防务的，现在来找，必是有要事。不管睡意还有多浓，既然赵天听到了耳根语，当然要起床了！“是周大哥啊！敌人开始攻寨了吗？”听到声音，周长山和娟儿推门进来，周长山说道：“攻寨倒是没有，怪就怪在了这里，快一天了，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怕是流匪们有别的花招？”

“哦？”赵天坐起来，揉揉眼睛，抬头看了看窗外西下的日头，“太阳都快下西山了？这觉睡的，都一天了，我怎不知道啊？”娟儿从旁边回道：“周大哥都来了三回了，见你睡得正熟，没好意思叫你！”赵天赶紧下床，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走，上墙头看看去！”

这个时间正是要造晚饭的时候，虽然经过了一天的酷晒，但经过了前两日的大雨，干柴还是有些发潮。从墙头上望下去，敌营里到处都是炊烟袅袅，尤其是照燕州的村子里，炊烟更是密集。这是流匪们正在造饭，而照燕州村里有现成的空房子，离城西寨又近，无疑成了流匪们的大本营，他们的中军以及物资、甚至是伤员等全部搬进了村里。

站在墙头上，赵天遥望了许久，见炊烟一直不断，便对周长山说道：“自打孙猴子西进后，还剩两家流匪，除去减员，充其量不过四千人，四千人的伙食怎会有这么多的炊烟，依周大哥的经验来看，你说这这正常吗？”周长山也是疑虑，“自我下寨墙去找你之时，便就有了生烟，直到此刻还未断，且炊烟要比早晨和中午时都要多，流匪们一日未有动静了，这事必有蹊跷！”

赵天回道：“从敌人的队形来看，人数并未有增加，也不可能他们现在会有援军来会合，他们如此这般的大肆造饭，只不过是在赶制干粮，今夜也许就会有动静！”

周长山惊疑道：“难道他们要行军，那会是去哪里？”赵天道：“按理说，孙猴子去蓟州了刚刚一日，蓟州那边也许斗的正酣，但绝不会这么快就分出结果，遂墙下的这股流匪不可能向西去，否则就没意义。”周长山顺着赵天的思路往下分析道：“不向西，没船更不可能向北，他们从南边被官军追着打过来的，显然也不可能再回去，那就只有向东了！”

“对，就是东面，东面的永平府已经被包围了，只剩安喜小镇，副总兵雷战明的两千官军就驻扎在那里，一旦安喜陷落，那永平府可就成孤城了。”

周长山迟疑着，手摸下额，“那可是两千的正规官军啊，不仅装备齐全，且还有战马，仅仅这四千乌合之众就敢袭击安喜，他们是不是有点太自不量力了？”

赵天摇了摇头，“怎会是乌合之众？可别忘了总兵乌突干是怎么死的，还有四村、五村是怎么陷落的，再者，仅以两家流匪怎会有胆气直接袭击安喜，必是他们和满虏接触了，要是两面用兵夹击，安喜危矣！更何况雷大人是守不是攻，他的战马效不上力啊！”

“原来如此！”周长山释然，“只是希望雷大人可千万别主动出击啊，那样的话，战马虽可以用了，但却上了敌人的当，再有满虏的夹击下，人数相差如此的悬殊，难逃被包围的命运！”

赵天却意见不一样，“我倒是认为雷大人能够果断一点，一旦发现被围之前而主动出击突围，这样还能替朝廷替永平府官军保存点实力！只是让他如此决断，有些难啊？”“是啊！朝廷官军可不比咱乡兵，得要听得上面的指挥才能撤退，更何况雷大人还有坚守安喜之责！要不我先潜出去劝说劝说？”

赵天摇了摇头：“不必了，未必管用，只怕适得其反，凭白害你冒险一回。生逢乱世，在他们这种人的眼里，一顶乌纱帽要比什么都重要，除非逼不得已，他怎会丢弃呢？眼下，我们要做的事也很多，今夜咱也不能闲着，决不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撤出去，咱这就回去，叫上所有的庄主寨主，好好的商量一番计策！”

掌灯时分，城西寨大堂灯火辉煌，赵晋虎、赵金生、冯老、陈万山、王卓父子、付庄主、姬云峰等和一众城西寨好汉齐至，连受重伤刚刚恢复了一点气力的赵晋龙也坐着病榻列席。

赵天坐在最中央，介绍着情况和分析着一些可能。赵晋龙等人有些感慨，曾几何时，就在破城街之战前，众人们开会时，赵天还是个末席的小角色，如今一跃为主，不过众人也还是佩服赵天的，自打流匪寇边以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回赵天所表现出的智谋和才干不让人心服口服，所谓乱世造英雄，没有一些过人的本领怎会叫做英雄？

夜间出寨偷袭，只得靠骑兵，现在破城街所有的战马全部收集在一起，才两百多匹，这点人数要想偷袭成功起到效果，只有等敌人大部撤退后趁乱掩杀敌人的尾巴方行。显然流匪们撤退，不可能将粮草物资等放在最后，傻子才会这样做。一般先锋军过后，就会有粮草同行，最后撤退的不过是断后的部队掩护着伤员而已。赵天建议到，击杀伤员没有意义，这也不是仁义之师的所做行径。才两百人的骑兵，要想重创流匪，还真没有突破口可下。众人正在苦无计策之时，王卓站出来说道：“众位庄主、寨主，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见王卓献策，赵天大喜，赵天知道，王卓这个人可不白给，也是擅长用谋之人，便说道：“时间紧迫，还请少庄主速速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