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失城
三日期限临近，虏王尔济觉罗正在大营中焦虑的思考是否可要选择强攻。突然账外有哨兵向尔济觉罗禀告，说秦晋正在城楼上，请求和自己亲自搭话。尔济觉罗马上大喜，成了，兴许可以不用再用兵，就可以唾手可得永平府。
永平府城中粮尽，没有援兵来解围。秦晋在墙头上与虏王亲自喊话，只要虏王答应不伤害城中百姓一人，他就开城。
虏王尔济觉罗以自己的人格担保，只要秦晋开城投降，他绝不伤害一人，即使是曾经站在墙头上抵抗过的人，也一律免罪既往不咎。
条件简单，谈话简短。秦晋下令开门，看着大队的满虏骑兵从脚下门洞里进城，两行眼泪缓缓流下，突然仰天大笑了几声，就突然从城门楼子上向下一跃。秦晋选择在开城后自尽，既救了全城百姓，也可保住了在京中的家眷，因为他自尽了并未降，朝廷也绝不会再对一个死人的家属为难。
只是世上并无完美之事，结局也不像人们想的那么美好，只要有一丝的波澜就可能产生太多的不确定性。该着秦晋命大，从数丈高的城楼上跳下去居然未死，只是摔了个昏迷不醒。尔济觉罗派人上前打算为他收尸时，摸着秦晋的鼻孔还有些微弱的气息，只是非常的脆弱，随时都有可能断气。虏王急忙让人把他救起。一个不怕死且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尔济觉罗也没想再对他怎样，只是觉得留着这个人将来兴许还有用，便就吩咐将他救起且先软禁起来再说。当然，那也得看秦晋自己的造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捡回这条命！秦晋现在生死不知，这个故事就还没有结局，等待的只有是棘手。
虏王占领永平府后，随即任命汉人姬云峰为知府，主管民政。永平府的百姓兴许对汉人父母官少些抵触，有利于统治。这也是虏王看重姬云江任命为知府的原因之一。当然最重要的是姬云江的才华确实可以堪当此任，他又几次的献计有功，忠诚度也绝对的可以信赖。
姬云江上任后，马上向虏王建议采取柔和的治理方案。首先是大赦，肯请尔济觉罗亲自手书，放出牢狱中的罪犯，不仅可以彰显满王的仁慈，还可以节省粮食。第二，恢复城中治安，巡检司应立刻扩遍加人，来保证老百姓安居乐业，以安民心。第三，打压并没收大户的土地，将其全部分给穷人所有并征收赋税。第四，以汉人穷人为兵源，招纳士兵来扩充军队，应征者可免其家属三年的赋税。
姬云江的四点建议，满王尔济觉罗全部采纳并大加赞赏，夸奖说有姬云江主政永平府，他可以放心的回辽东去解决关外之事。
从周青的口述中，赵天一眼便看出姬云江提的四点建议的刁钻。姬云峰的这四点建议此策如若实施开来，无疑是对永平府百姓有力的，对辽东更有利。富人毕竟是少数，大多的穷苦百姓如若没有了反抗的心思且还能够安心的生活，永平府就完全可以被辽东吸收了。辽东不仅可以从永平府得到源源不断的税赋，还可以作为兵源之地招抚大量的丁壮当兵为辽东卖命。
这四点建议实在是太毒了，可以毒到人们的心里。赵天觉得以前过于小看姬云江了，他绝对是称得上一个高度可怕的对手。
听完周青的讲述，赵天理顺了一下，说道：“照此看来永平府是从人到地已经完全被虏王吸收了。族群弱小的满人得到永平府后，就控制了比他们还要多的人口，那他们的实力就可以最少扩充一倍。辽东以后可就更不好惹了。”
周青点了点头，“想来现在钦差张大人也应该得到消息了，不知他会做出怎样的调整部署？”赵天苦笑：“他还能做出怎样的部署，现在龟缩起来只守不攻才是上策，谅他也不敢有出击收复永平府的心思。再者，虏王尔济觉罗不是傻子，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巩固和吸收好永平府，一旦把永平府整理调顺后，他也不会轻易进击蓟州的。只有铲除了关外后路的麻烦，他才会大举进兵蓟州。所以现在我们还暂时是安全的，只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周青想了想，说道：“以姬云江之能兴许用不了一年就能理顺好永平府并为辽东所用，一旦条件成熟，满虏大举进攻青龙河，那些马匪们能顶得住吗？想想就让人发悬！”
“唇亡齿寒，关外要是溃败了，我们蓟州就东、北两面受敌，满虏大军转过头来时，蓟州就会更脆弱，朝廷的援军是别指望了，所以一到战事的时候，我们还需要为关外打些掩护，保住关外也就是保住我们自己。同样，对关外来说，我们蓟州也一样是他们的一方屏障。”
周青皱着眉毛，“我们和关外之间那么多的龌龊，没想到在满虏大军面前还得合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赵天答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等满虏大军重整旗鼓挥师西进时，不用等朝廷派人协调，关外自己都会主动找上蓟州的门来。到时候，我们和关外兴许还会上演一番兄弟般的共进退联手抗敌的大戏。”
周青也无奈的笑了笑，“但愿这一天晚一点到来，多留些时间给我们把城先建起来！”赵天点了点头，“看来是得要抓紧了，兴许明年春季满虏就会打过来。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在年底将城建起来。在招收了大量的难民后，我们现在人手倒是还可以将将够用，唯独是钱粮太过紧张了，虽然现在手中还有些存粮和存钱，但最多也只够支撑两个月，所以我们现在最打紧的是，要赶快弄些大量的钱粮来，越多越好！”
周青听后陷入了深思，看来不得不还干打劫的行当，只是将下一个目标定在哪里可有些不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