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破口骂娘

四家喜气洋洋的平分战果，暂时先在原地休整驻防。罗家屯原本的乡兵早已溃败不在，在钦差张鹏硕未做调整之前，赵天只能结合另三家乡兵暂时驻守以补蓟州豁口。

东西还没有分完，钦差大人就派人传信，令所有乡兵指挥使立即赶往新集大营，开会。

此战搅乱了蓟州东北部，损失镇军和诸多乡兵在内数千之众。府军在新集大营连根手指头都未动，分毫未损。与镇军惨败对比，兴城骑兵及其附属乡兵却是亮得耀眼。赵天结合三家乡兵来回的用计，不仅夺回罗家屯，且全歼一部满虏本部人马，怎么说都是大胜。事关蓟州危矣，此等功劳当属兴城骑兵占得头筹，兴城骑兵已成为一支蓟州不可或缺的力量。直到此刻，赵天才在蓟州大会上有真正的话语权。

到了新集大营赵天才得知，顾直和贠明雨拼命的收拢残败溃军，也只是不足五百数。镇军可谓是惨败至极，其中大部分的伤亡都是在镇军向新集大营溃逃避难时被辫子骑兵给杀戮的。慌乱溃败之下，普通士卒换做是谁也多半向南新集大营逃难庇护，可人的一双腿怎么能跑得过马的四条腿，镇军如此没经验的溃逃暴露出顾直的领兵之能是如此的糟糕，要是顾直不那么轻敌，或是有些将才，在撤退时组织有效，镇军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众人到齐后，顾直脸色最难看，还没等钦差张鹏硕发话，顾直就径直的向赵天发难。“一个小小的文职县丞，不思考虑如何带领好自己的乡兵杀敌，却越职指挥其他乡兵，打乱了我的全套作战计划，致使镇军损失大半，你该当何罪？”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顾直带兵不利，怎么说都是有过，硬往赵天身上栽有些牵强。赵天早就想到顾直会向自己脸上泼屎，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和这么直接，看来顾直自打损失镇军失利后有点受到了打击，居然抢起张鹏硕的话茬来。赵天如今兵力在握，且胜仗一场连着一场，这个时候也不怎么在乎这个还有总兵名头的顾直。见顾直径直咬人，赵天当即回击，在这么当众的场合一点面子都不给顾直留，直接破口骂娘：“你他娘的惧敌怕死，混球似的带兵致使我蓟州生力军失去一支柱，难道老子没提醒你要怎么防范骑兵吗？”

在场的人全愣了，包括顾直在内，没想到赵天敢径直开口骂人，顾直恼羞成怒，端起茶杯就要往赵天身上泼去。张鹏硕再也看不下去，喊道：“都给我闭嘴，大敌当前，你们两个狗咬狗似的还有没有礼仪？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钦差放在眼里？”

赵天和顾直相互的瞪了一眼，俱是哼了一声不在理对方。

这次战役，怎么说赵天都是有功，何况蓟州以后还要多多依仗赵天的骑兵建功，张鹏硕除了对赵天褒奖之外不好再说什么。至于顾直兵败且如此之惨，出乎张鹏硕意外，张鹏硕即使有心护着顾直也无力可施。众乡兵指挥使全在此，张鹏硕不得不点批顾直的过失以安人心。

看着张鹏硕在那里只是数落顾直而不问罪，赵天心里暗叹，张鹏硕对顾直并没有撤职之意，看来要想扳倒顾直还真不易。

见钦差大人不问罪，顾直开始有些底气，在张鹏硕面前表现出不断的自责，同时抛出要重建镇军的请求。这回不用赵天等人反对，白春不乐意了。白春乃是蓟州县令民政主官，重建镇军少不得县里又掏银子，现在蓟州本就缺银少粮的哪还有多余的钱粮出资。白春接过话茬，“镇军编制两千，除了朝廷资补些械具兵刃外，日常钱粮供给多为县里所出。今年各地战乱，朝廷征粮征的紧，多年来的库底早已亏空。今年蓟州的收成又不太好，秋粮税一共就那么点儿，供给新集大营都有所不足，哪有多余钱粮再次组建新军。”也不怪白春不帮顾直，确实条件如此。

白春在那里哭穷，顾直脸色顿时难看，都快变成了猪肝色。张鹏硕从顺天府带过来一万府军援军，乃是他依仗的根本所在，对敌时日不定，他不可能削减自己的兵粮。现如今，利用起有限的资源巩固老兵甚至是乡兵，也比重建新兵好，这已是唯一务实的选择。此次不用赵天落井下石，张鹏硕都没答应顾直重建镇军的请求。

见已经阻止住了顾直的无理要求，赵天干咳了一下，对张鹏硕说道：“此战，我四家乡兵虽然缴获不少，但也是伤亡惨重，急需回归本地休整。另外，松岭、韩庄、渔户寨三家分得马匹后我蓟州又新增了上千的骑兵，他们也急需训练。我四家俱是骑兵，守关口派不上多大用场。请张大人及早安排人手接防罗家屯，下官也好尽早南下袭扰金锦秋以寻战机。”

赵天说的乃是实情，用骑兵守关，确有杀猪用牛刀之嫌。另外，姬云江静南战北扰乱蓟州部署之策失利，赵天想尽快南下以乱辽东部署。曹妃岛正值盛产私盐之际，赵天有太多的事要做，决不能让北边拖住，守关完全可以用其他步兵代替。赵天在临来新集时就与松柏青、韩庄主和柳寨主商议过组建骑兵联军事宜。骑兵训练兴城有经验可对另三家传授，三位庄主当然愿意。四家早就商量好要尽早的撤开罗家屯，而接防罗家屯最好的人选赵天都给考虑好了，就是顾直的五百镇军最为合适。有罗家屯之败，姬云江在年前继续发动攻势的几率不大。顾直的镇军全是残兵败将，只需守关即可，正好可以有时间来组织训练来提高士气。

赵天抛出让别人接防罗家屯的话题，人们首先想到的都会是镇军，这根本就用不着赵天点透，因为此刻的蓟州根本找不出任何再比镇军合适的第二支队伍。

张鹏硕还指望着赵天的骑兵能够杀敌建功，当然愿意把兴城的骑兵从罗家屯替换出来，遂张鹏硕根本不用考虑，直接将目光看向了顾直。顾直丧失了大部分的兵力，此刻手里只有五百残兵败将，今天的蓟州大会，败将顾直已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张鹏硕让他去守罗家屯，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