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吐血相见
坐落在东城的聚贤酒楼，离国子监不远，和京城其他众酒楼一样没什么区别，但能做到三层的阁楼且前进三的套院，在这个年头达到这种规模的按后世的话说就算是够五星级了。此酒楼虽然离国子监不远，秦文静却是从未来进去过而只是路过，因为当世女子守着旧观念遵从三从四德，什么事都很少抛头露面。当初秦晋还是永平知府对抗满虏艰难保卫永平城的时候，倒是秦文征先行进京在国子监见习时没少造访。
秦文征虽然不知道赵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让妹妹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只带一个丫鬟去逛酒楼怎么也放心不下，便也悄悄跟随，为防意外还特地叫了东城尉调遣了一小队官差在聚贤楼附近巡街以备不测。
秦文静和跟随她十数年的丫鬟素心在酉时来到聚贤楼，本以为赵天会先来的没曾想倒是自己抢了前。酉时，在白天极端的腊月早就天色黑黑了，熟读各类书籍的秦文静不由的略微有些动怒，自古所有书籍的风流佳话全是男等女，反过来让女方坐等男方很少见。二人进了聚贤楼，店小二见这主仆小姐二人衣着打扮不凡便直接带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丫鬟素心打小父母双亡被秦晋父母收买养大，常年跟在秦文静身边，虽是丫鬟身份但秦文静从未拿她当过下人对待而是情同姐妹一般。素心有幸跟到好的大户人家，平日里也有幸跟着秦文静读些书籍，虽没小姐渊博却也略小一二，见没了旁人此刻发着牢骚：“小姐，夫人不是常说小白脸没一个是好东西吗？我看他也像！别看他现在也是个知府，不过老爷是知府的时候他还是个混混呢，让咱们如此的等他，连点儿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秦文静最近这段日子生活的打击对她改变很大，本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最近脾气暴躁了不少，加上被丫鬟这么一煽动便开始动了真怒，说道：“再等一炷香，不管他是什么事找我，咱也不见！”
赵天、周青、吴志三人紧赶着时间到了聚贤楼，但还是超过了约好的掌灯时分。三人下马将马缰绳交给门前的店小二，周青抢前一步踏进酒楼，在柜台前小声的与掌柜的嘀咕了几句，赵天就见掌柜的点了点头并抬手向二楼的一个雅间方向指了指。周青这才回过头来到赵天身旁，一边上楼梯一边悄声道：“大人，今日白天我见到了你的一位熟客，我私自做主将她约到这里与你见一面，也许这很有可能是你们见的最后一面，大人尽管相见叙旧，我和吴志守在门口就不进去了！”
赵天心里纳闷儿，京城认识的人可不多，到底是哪位熟客？见周青神情如此庄重连吴志都绷着脸似是知晓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好，我先去会会！”
在推开雅间房门的一刹那前，赵天对于感情的自认理解是心里已经满满的装的都是青岚，也许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也许是知道结局不可能改变，这些日子赵天竟然很少想起过秦文静。其实赵天心里也曾暗暗的想过，以前那么的对秦文静相思却不知为何最近却不那么强烈了呢！在感情这方面，赵天自己都有些搞不清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备受女人的冷眼与嘲笑，有幸穿越到这一世且经拼搏得势，两世为人还真未曾轰轰烈烈的谈恋爱过，只有最近与青岚的两厢情愿让赵天体会到了那种美上天的感觉。人们常说时间是治疗爱情伤疤最好的解药，其实不是，赵天认为真正的答案应该是新欢，只有有了新欢才会减轻以前的伤痛。但这回赵天又错了，当他推开房门看见桌子对面端坐着的秦文静那一刹那，以往种种的相思甚至是包括喷血在内全部一下子涌上脑海，激起了赵天所有对秦文静的相思，各种感觉交汇在一起，太多的话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反而愣在门口。
最后还是周青将赵天搡进房间然后又给轻轻的关上房门。吴志在旁边问，“有戏吗？”
周青微笑着回道：“只有我知道大人对秦家小姐的那份感情，看刚才大人那惊呆的样，保准有戏！”
“那秦家小姐呢？会不会上钩？”吴志的话刚问完，房门就突然又开开了，吓了周青和吴志一跳，没曾想却是秦文静的贴身丫鬟素心推门出来，然后又轻轻的把门带上并说了句：“让他们二人自己去谈吧！”
最近小姐性情大变，素心当然知道原因所在，小姐远嫁山西，她必然也是得跟着嫁过去，谁又愿意整日的面对一个满脸大麻子且独眼的半百老头的主子，但当丫鬟的注定只能将命运寄托在小姐身上。门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同时会心一笑，也许这次见面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素心！
待秦文静将丫鬟素心遣出雅间后，足足的两柱香的功夫，房间门才突然的打开，门外三人立刻竖立，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秦家小姐掩着面出来径直下楼而去，似是哭泣过。丫鬟素心看了看周青和吴志两人一眼，终是没说什么也紧追小姐而去。
在一楼的楼角隐藏着的秦文征见妹妹出来后没出别的意外轻轻的缓出了一口气，本想这就也随妹妹而去抬眼间却正见妹妹下楼，看着妹妹脸上还没干的泪迹不由的火冒三丈，莫非姓赵的这个畜生欺负了妹妹不成，即使现在各为其主但当初也曾深交如同兄弟般过，东城尉就在楼下等待着自己的命令，秦文征脑筋飞速转动，考虑着是否上楼教训他一番。
秦家小姐都出来良久了还不见里屋有动静，周青向吴志一使眼色，二人推门进屋并关进了房门。
只见赵天一个人端坐在桌子旁发愣，而地下有一大片血，惊的周青和吴志马上抬眼仔细检查赵天是否受伤，只见赵天浑身上下并无伤痕，只是嘴角处还有一丝未擦干的血迹。周青叹了口气，又吐血了！素知大人经常习武身体强健，却为了一女人屡屡吐血，可见赵天对秦文静的爱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