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南下汇合
第二日赵天拜相府的时候已经是腊月初十，距秦文静花轿南下只还有三日。
当赵天见到百忙中的杜相时，已是午后。杜相将赵天让进密室，听完计策后陷入深思，久久没有动静。
赵天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面上露出胸有成竹的气势。杜相突然问道：“你怎会料定韩匪南下山西后不是进犯河南而是西去长安？”
赵天静静的答道：“韩匪过境山西，继续南下河南或是向东都是死路一条，再南面就是脱太师的荆湖兵团，韩匪要想盘活只能是西进长安。陕南乃至汉中一带自打曹传栋退居川蜀以来几乎是真空地带，莫相扶持了一个长安府，外强中虚根本不是韩匪的对手。韩匪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偌大的地盘正适合他盘踞经营，我猜想韩匪过境山西本就是冲着陕南去的！”
杜相说道：“脱金龙北上太原府没在我的意料当中，但对咱们来说确实是步好棋，你若激的他退兵，太原府可就危矣！”
赵天回道：“太原府虽然会被韩匪过境，但重点城池不会失，韩匪完全没有坐守的可能，想必依杜相的精干必有后面的打算，只要看清韩匪的意图，大同府守军应当果断南下打韩匪的尾巴。到底是将韩匪南赶给莫相添麻烦去，还是让韩匪直接西进祸害陕北，想必杜相心中必有打算！”
杜相点了点头，“陕北决不能有失，即使是放韩匪过境也会伤我精华所在，只是按你之策劫了新娘，即使嫁祸成功破坏掉了他们的联姻，脱金龙能如此轻易的就范就撤回大军吗，他若不改变主意继续在太原府顶着，此计不就是毫无用途？据我所知，脱金龙的先锋两千精骑已经动身，只待脱金龙腊月十八拜了堂就会亲率大军北上！”
赵天回道：“如若不能激的脱金龙回兵，至少可以拆散他们的联姻。脱金龙不回兵，只有牺牲掉山西南五府！”
杜相听着赵天的大胆建议心惊肉跳，赵天都可以感觉的到杜相颤了一下且眼皮子也一直在发抖。山西南五府虽然很小，加起来还没有一个太原府大，但那里毕竟也是杜相的心血。
良久，杜相一拍桌子，“好，无毒不丈夫，南五府全是山地地形，俱是薄田丁口又少，让韩匪过境不是不可，只要威胁了平原府的腹地，不愁脱金龙不撤兵回援。你尽管放手去做，只要现场没让人抓住把柄，庙堂上我替你扯皮！只要能完成让韩匪过境去长安且不伤我山西北部和陕北，我记你头功！”
赵天起身抱拳：“多些杜相栽培，下官愿效犬马之劳，明日便动身南下涿州去做准备！”
杜相叮嘱道：“记住，一定要进了保定府地界再动手，绝对不能在顺天府！”
赵天再次抱拳施礼：“杜相放心，我早已有安排！保证不留下一丝马脚！”
出了杜府，周青紧忙的就单独出去寻找姬云峰留在京中的联络人，赵天和吴志则又返回小客栈与四名随扈汇合。当周青将两名联络人带至小客栈时已是太阳落山十分，这个时间早就关闭了城门。第二日，即腊月十一，赵天、吴志、周青三人在两名联络人的带领下出城门南下，四名随扈则分路向蓟州和天津府大沽海口报信，通知了京城这边儿的行动。
五人都是快马，当晚在房山留宿，于腊月十二的晚间到达涿州，十三日的午后与匆匆在新城边界赶来的姬云峰“商队”汇合，此刻已经是秦文静花轿出京了半日的时间。
姬云峰见到赵天、周青等人，欢喜的道：“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一路过来虽是捡着偏僻的边境山路走，但还是路遇了数波的盘查，要不是赵金生花言巧语的使银子打发走他们，还真不知会出些什么事？”
赵天高兴的道：“金生也来了，经过半年商队的锤炼，越发的成熟了！”
赵金生抓着脑袋，“谢谢大人的夸奖，不过要不是姬云峰的勇猛，有伙盯上我们的山贼我可就打发不了！”
姬云峰道：“那也是他们看咱们的马车上是空的缘故才未敢铤而走险，要不然可就得动起手来暴漏了！”
周青打断道：“行了，你俩就别在互相吹捧了，顺天府过来的送亲队伍行速可不慢，最多后日上午就会到达涿州边境，我们只有明日一天的准备时间，动手的地点和方案都制定了吗？还有张鹏硕北上过来相接的府军到哪了你们都有消息了吗？”
姬云峰和赵金生瞬间都老实的闭上了嘴，且低下了头。周青说道：“那我告诉你们，我已打听到确切的顺天府送亲队伍路线，两日的行程他们足可在明晚进涿州城，而张鹏硕亲自率领的一千府军现在就已经到达易州，后日上午到涿州城南边境接亲。咱们要下手的地点只能是选在易州东北的涞水河畔。所以，我们今日的行程还不必太急，待明日张鹏硕大军北上过去后咱们在明晚前到达涞水一带便成，后日上午的一战可就得看你们的了。”
到底是周青，将南北相送相接的两路队伍的行程路线和时间摸的这么准，姜还是老的辣，这也是平日里姬云峰、赵金生和吴志等年轻小辈尊敬周青的原因。
赵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马车就不要了，明天再装扮着用一天，晚间就在涞水畔将这几百两大车全烧掉，有水也好打发灰迹！”
赵金生惊道：“全烧掉？这可是数百辆的大车啊！即使全是木做的，但.”
周青回道：“没什么可心疼的，为了能为回程不漏蛛丝马迹，甚至都要绕路天津府走海路，烧掉些大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不了回去后让王卓给你们再做便是，蓟州可不缺木头！另外，大人在京城又替你的商队揽下了众多的商运，明年开春有你的忙，回蓟州后，这个年关你就追着盯造大车便是！”
赵天说道：“周爷说的对，别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只要管好后日那一仗便行，张鹏硕的一千府军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