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你是朋友
车上埃文说出了事情的始末,一周前他和莫里斯受我之托去南海寻觅一块建造实验基地的地方。一通折腾,终于被他们找到一块“风水宝地”──这是距海南省1600千米的一个无名小岛,岛下埋藏了大量的核工业废料,整体为厚度为10米的钢筋混凝土浇构成的大圆柱体,上加厚3米的不锈钢盖,最外层还浇铸了厚40米的二氧化硅,形成一个高出海平面36米,方圆100多平方千米的人工小岛。由于担心核泄漏,平时人迹罕至,正是建造实验基地的好地方。由于出示了国家航空航天局的证件,他俩没费什么事就和国土资源局签定了土地使用协定。
虽然是这么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毕竟牵涉到国家领土的问题,哪怕是为了退潮后露出一个一平方米的岛礁,都可能可导致两国刀兵相见,何况是一百多平方千米。等办完层层手续,已经是一周后的一个黄昏…
“我们不如去庆祝、庆祝。”莫里斯将车驶近一处酒吧。“喝一杯,怎么样?”
“我看你是又想去泡妞吧?!”埃文笑道“每次这种事都拉上我,这回我才不上当呢!我在这等你,快去快回。大师兄他们还等着了。”
“随你的便,不去可别后悔。”莫里斯纵身下车,进了酒吧…
埃文找出一张日报坐在车里打发时间,大约过了个把小时还不见莫里斯出来,“这小子还真泡上一个?”埃文抬头看了看酒吧门口。忽然见几个身着黑色风衣的人抬着一个人从酒吧侧门出来,上一辆雪佛莱,埃文定睛一瞧,那个被抬着的正是莫里斯。
“把人放下!”埃文大吼一声。那几个人发动引擎就跑。埃文驾驶阿波罗一号连追了四条街。最后在几辆车的“夹击”下,丢失了目标。埃文意识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绑架,凭他一人之力是无法摆平的了,于是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现在怎么办?”埃文问道。
“前几天让你们穿上的防弹夹克莫里斯穿了没有?”大师兄问道。
“莫里斯最胆小了,他还能不穿。”
“那我就有办法了!”我微微笑道,一手启动阿波罗上的示踪系统。一幅彩色的世界地图呈现在眼前…
“这是…”埃文疑惑道。
“这是你二师兄新研制的全球示踪系统,发射机就装在防弹夹克夹层里。”大师兄解释道。“利用北斗全球定位卫星系统,不管莫里斯被运到什么地方,都可以找出来。”
“好家伙!”埃文擂了我一拳,“有了新发明也不通知我,害得我瞎耽半天心。”
“你们也没问呀?!”我笑道。
“好嘛!”大师兄指着屏幕上跳动的代表莫里斯的频率数值,道:“一会儿就到了三亚,动作好快啊!”
“我们马上赶过去,看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我把速度调到1000km/h,阿波罗腾空而起,进入超音速飞行状态…
三亚,位于中国海南省的南部。素有天涯海角之美誉。有着秀丽旖旎的热带风光,更有着鹿回头的美丽动人的传说故事。自从海南省成为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这儿也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转口贸易地和旅游胜地之一。不过这次来我们根本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而是按照示踪系统的指引直接驶往三亚港港口…
两名身着蓝白两色制服的海关人员挡住了去路。“我们是IOTO(国际反恐怖主义组织)的,正在执行特殊任务。”我递过证件,便轻易通过了。
按照示踪器所示,我们来到了一艘正在发动准备驶往中东地区的万吨集装驳船。每人带了一支小口径微型冲锋枪,已防不测。
这艘船的引擎是老式的柴油内燃机(现在大多数的交通运输机器都用污染小,功率大的核能或氢能引擎。)一冲进轮机舱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柴油味。
“船长先生,我们怀疑这艘船上藏有一名被挟持人质,请停船接受检查!”我朝正指挥开船的船长正色道。
“阿卡迦摩悉多…”船长装出一副听不懂汉语的样子,满口阿拉伯语。其实当时汉语在世界范围内已十分普及。不过这也难不住我们。我又用阿拉伯语重复了一遍,并出示IPO(国际刑警组织)的证件。
船长无可奈何,只好让我们检查,一双黄眼珠溜来溜去,十分可疑…
根据示踪器显示,我们很快找到了装莫里斯的集装箱,正吊开上面的箱盖,准备进去的时候。一梭子弹呼啸着从头顶擦过。大师兄和我都躲过去了,埃文稍稍慢了一点,靠近太阳穴的头皮被子弹擦破,鲜血直流。原来示鬼船长见事情败露,狗急跳墙,命令手下先开火了。
“埃文,你怎么样?”大师兄和我见埃文那样都吓了一跳。
“我没事!”埃文皱了皱眉。“擦破点皮!这倒霉船长,找死!”
见埃文没什么大碍,大师兄和我放下了心,作为身经百战的沙场悍将,我们很迅速的各自找了一个有利地形散开,三只枪形成交叉火力,打得这帮家伙哭爹喊娘得,不一会儿就死的死伤的伤。船长还想乘机溜走,被眼尖手利的埃文逮个正着。
“好小子,快说是谁指使你们干的!”埃文厉声道。
“是…上面。”船长颤声道。
“上面,哪个上面?”埃文追问道。
“我不能说!”船长道:“说了就没命了。”
“不说,我有四百多种让人难受又死不了的法子。”埃文冷道:“会让你开口的。”
“哼──”船长哼了一声,两眼一瞪,脖子一歪死了。
“他服毒自杀了。”埃文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皱眉道。
“别管他了!”我朝埃文一招手,“看看莫里斯怎么样了。”
“我来瞧瞧。”大师兄跨前一步,去查看昏迷不醒的莫里斯,一向不轻露神色的大师兄,此刻也是满脸焦虑。
“小心!”我忽然瞟见半卧于一角的莫里斯衣领角露出一截细细的黄铜线。“可能有炸弹!”
大师兄听到我的提醒,立即放慢动作,小心翼翼的解开莫里斯的上衣,果然一只KYT-9001型触发式炸弹赫然别在莫里斯腰上,红色的LED一闪一闪。
“我来拆炸弹。”埃文道。“这方面我比较熟。”
“来不及了,我已经触发了计数器。”大师兄冷静道。“你们俩退出去!”
“你只有三十四秒时间。”我半蹲下身子。“而且只有一次机会。两个人机会总要大一点。”
“三个人胆子更大一点。”埃文也凑了过来。
“好!你们不怕死!”大师兄平静道:“让我来简化问题。”炸弹在他手中分解成几个部分,互相间有电线连接。“瞧,这而就是起爆部分。”大师兄指着一块与主机以白、黄、棕三色连接的部分。“现在的问题是剪断哪根线,如果减错…”
“黄!”、“白!”我和埃文意见向左,其实我们都是瞎猜,心里也没谱。
“我不信运气!”大师兄笑道。看见大师兄笑了,我们都很放心。
大师兄一脸憨厚,手却很麻利,数秒后他已从莫里斯身上把整个炸弹拆了下来,顺手扔进大海。
“!──”一声闷响,激起数米高的浪花,同时也翻起无数被殃及的鱼虾。
“好厉害的炸弹!”埃文笑道:“可惜炸了鱼虾,呵呵。”
“莫里斯…”我刚想问。大师兄作了个别说的手势。他把双掌贴在莫里斯背心上,眉头紧锁。盏茶的工夫后,才缓缓松开双手。“他身体很弱,我用太极真气护住他的心脉。赶紧会基地治疗。”
我把莫里斯扶上大师兄的肩头,独自断后,埃文在前面开道,防止残余的敌人作祟。还好,可能刚才一通猛打,把那群家伙都打怕了,即使有个别还留有小命的也不敢出头。可就在将出舱门的时候…
“不许动!”一声很悦耳的银笛般的女声穿来,那声音十分悦耳。我把手一扬,埃文立即掩护大师兄站到安全的舱角。我寻声看去,一名身着浅兰色U。N。A(联合国部队)制服的妙龄少女,手持一把AK-2000,一脚蹬着舷梯拦住去路。高挑的身材,高高的颧骨,尖尖的下颌,十分有灵气、有个性的五官,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孩似乎应该去竞选世界小姐或是做时装名模,而不该在眼前这个场景出现。我见过的美女也有不少,不过印象中能和眼前这个女孩一较高下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就在我暗自为眼前的少女的美丽而惊叹的同时,她见到我也是一楞。不过我很有自知之明,她绝不是为我的“尊容”所打动,兴许是吓到了。
“我们是来救人的。”我平静的说:“请让开!”
“谁知到你们是干什么的。”少女傲然道:“我们查这艘船已经很久了,必需先查明你们的身份,才能放你们走。”
“我们也是在执行任务。同伴负了伤,需要急救。”我亮出IPC的证件。“行个方便吧!”
“谁知你们是真的假的,这死这么多人,怎么能轻易放你们走。”少女不依不饶。
“你刚才也说了你们在查这艘船,想必知道他们都是坏人,我们…”
“真好笑!杀坏人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少女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我没时间跟你胡搅蛮缠。”我担心莫里斯的身体,有些着急。“快让开,不然我…”
“不然怎么样?”那少女扬了扬手中的枪,“我还怕你么?”
“你这种初出茅庐的雏儿,我见多了。拿着个烧火筒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有点急了,准备教训教训她…
“祖儿!怎么了?”一名身着同样制服的男子跑了过来。“他们…”
“约翰逊老弟!好久不见了。”我一见是联合国特种部队里的老熟人,心立刻放下了。“狄克司令还好吗?”
“是…啊!”约翰逊一见是我,立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狄克司令还好,他还常惦记你们,你这是…”
“别提了!莫里斯被人绑架了,我们来救人。这不刚干完战。”我笑道:“这位小姐不让我们过去。”
“莫里斯怎么样?”约翰逊关切道。
“还很难说,要赶紧回基地治疗。”我皱眉道。
“那还不赶快走!”约翰逊转脸对那个叫祖儿的女孩道:“还不让开,这是…”
“嘘──”我用手作禁声状,“我的名字暂时保密。埃文,咱们走!”
祖儿很不情愿的让开道路,小嘴噘得老高,我朝她露出得胜者的表情笑了笑。
就这样,我和埃文护着大师兄背着莫里斯下了船…
海南临时基地…
高压氧仓内…
大师兄、我和埃文仨人,分别用掌抵住莫里斯的上、中、下丹田,用真气为他疗伤……
“哇──”莫里斯吐出一口污血,缓缓醒来,“你终于醒了。”,“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感觉刚刚好!”莫里斯圆乎乎的脸蛋依然苍白,却恢复了往日的诙谐。“我到马克思那去了一趟,他不肯受我,只好又回来了。”
“还说了!为了救你,差点把我的老命搭上!”埃文指着还贴着止血胶布的额头。“怎么报答我。”
“怪谁?你自己没长眼吗?子弹来了不会躲吗?”莫里斯不领情道:“要不是我在马克思那给你讨了个人情,你早就了帐了。不感谢我,反要我报答你!”
“你…”
这对活宝危险一过,立刻又开始抬杠,而且没完没了,我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莫里斯你怎么乎会伤得这么严重,身上却找不到什么伤?”
“我当时被他们在酒里下了迷药,抬到一个黑屋子里。”莫里斯道:“他们想逼问我们的实验关键数据,我怕扛不住他们的生物制剂,就…”
“就自己运功逆行血脉,造成休克。”大师兄板起脸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救你出来,再晚几个小时,你就玩完。”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莫里斯道:“我只知道我们的成果不能落在那帮人手里!”一向嘻嘻哈哈的莫里斯也能讲出大义凛然的话来。
“下次别那么傻了,有时也要变通一下。”我笑道:“你知道大师兄有多紧张你,没发现你身上的炸弹,差点给炸上天。”
“不会吧?!”莫里斯道:“大师兄一向谨小慎微,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师兄笑而不答。
“是真的。”我肯定道:“只因为你是朋友。”
“朋友…”莫里斯若有所思,轻轻哼起以前我们常唱的《你是朋友》,很快我们受了感染似的,都跟着唱起来…
“……一起作战过,认识彼此真挚。…朋友,你记要紧,仍如昨日做战士,为你所想倾出本事…哪一天需要我,你只需呼叫我,情难旧,扑去共你聚头,哪一天,需要我,赴刀山,都有我。
全为你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