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法拒绝的交易
道明如果想要瞒过秦洛，其实很容易，但他却留下了一些破绽给秦洛。
秦洛将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我这一生从未离开过北荒，但我现在想离开了。”道明表现的有些激动，站了起来，望着南方，说道：“我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如果现在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理解您的感受，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秦洛问道。
说出这句话，并不表示秦洛冷漠，他只是很好奇为何道明会花十年时间守护他。
修行者，也是有寿元的。道明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但实际上他已经上万岁了，如果他依旧停留在现在的境界，那么终究会面临生死的问题。
“我在清心宗呆了上万年，总会有些感情，清心宗占据百亩林，不知道多少宗门欲占为己有，我记不清暗中杀过多少修行者了。”
“很多人都在等，等我陨落的一天，现在的清心宗不足以震慑住某些人。曾经我将希望寄托在大宝身上，不过大宝终究不敢杀人，而且也消失了几百年时间了。”道明叹道。
徐大宝七十岁时一战成名，在世间行走近四百年，后来不知所踪。
“您不是希望我来替您守护清心宗吧？”秦洛讶然道:“虽然你们这些高人行事高深莫测，可这件事情也未免太草率了吧？您应该知道，我现在还在落叶境。”
“因为你是一个变数，不管是能修复灵泉，还是你有两个灵泉，这都是变数。”道明平静的说道。
“我从未奢望能瞒过您，但您这样贸然说出来，总是不好的。”尽管道明设了结界，但秦洛依旧觉得会有人听到。
“如果我帮你隐藏第二个灵泉，你是否能答应，当你足够强大时，能够不顾一切的保护清心宗？”道明给了一个诱惑。
这个诱惑很诱人，起码对于秦洛来说，非常有吸引力，但秦洛还是拒绝了，他不确定他会一直呆在清心宗。
“我是一个很没耐心的人，即使我花十多年的时间去修补灵泉，我仍然得说，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如果让我如同您一样去守护清心宗那么久，我想我会疯掉。所以，我只能说一声抱歉。”秦洛思考了很久，答道。
“大宝曾经说过一句话：子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然不会让你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等你强大起来时，你只需承认你是清心宗弟子就行。”道明摇摇头，说道。
子所不欲，勿施于人。意思是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就不要强加给别人。
正是因为大宝的这句话，让道明觉得，他不该老死在清心宗之中。但是他守护清心宗上万年，他必须要为清心宗考虑。
道明说过他对清心宗有些感情，其实何止一些？道明活了万年之久，此时却将秦洛当做一个同等地位的人，这让秦洛很惶恐，真的很惶恐。
秦洛从书中知道，这个世界有不少道明这样的人存在，但他依旧觉得，这件事很荒谬，一个活了上万年的人，看上去那么年轻，还和他说着话。
道明的要求并不高，秦洛本就没有背叛清心宗的想法，道明又给出那么大的诱惑，秦洛一时陷入沉思，害怕其中有什么阴谋。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有什么目的，不过你那么聪明，自然能够想清楚。”道明见秦洛在思考，开口说道。
秦洛自然清楚，如果道明真要对他不利的话，他根本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只是他依旧有些疑惑：如果事情这么简单。为何徐大宝不留下来？
“大宝他不敢杀人。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敢杀人，害怕杀人，但我也知道，你更害怕被杀，害怕身边的人被杀，徐大宝自幼便是孤儿，所以他什么都不怕，只怕杀人，而你不同，你有亲人，我还可以帮你救你的亲人。”道明继续说道。
秦洛觉得，在道明面前，他没有丝毫的**。
苏家来人与他谈话的内容，道明都知道，这点秦洛可以理解。但为什么道明连他的性格都知道？他想起自己时常会做一些噩梦，不知是否自己梦里说了些什么。
“我只能说，幸亏你是男人，不然我现在肯定会无地自容。”秦洛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掌心面向道明，说道：“我曾读过一本书，书中记载过一种立誓的仪式，您像我这样，然后我们击掌三次，便代表我们的约定成立了。”
道明虽没听过这样的仪式，但见秦洛答应了下来，也不多问，依着秦洛的方法，击了三掌。
“徐老师最后到了什么境界？”秦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说过我能隐藏你的灵泉。之前我曾帮大宝隐藏过灵泉，任何人都察觉不到他的境界，包括我自己。”道明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是否能告诉我，你与大宝是什么关系？为何知道他有东西放在藏书阁？”
“读书时，偶然看到的。”秦洛不知如何解释他与徐大宝之间的关系，只能推到书上。
这个回答，道明自然不会相信，但他没有多问，轻微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您打算何时离去。”秦洛认真的问道。
“帮助你隐藏灵泉之后，我便离开。”道明平静的说道。
二人间的谈话持续了很久，结界外的弟子虽然在练习着法术，不过练习的并不是很专心。他们很好奇，一个来了三天的老师和一个第一天上学的弟子，两人有什么话题可以聊那么久？
那些弟子听不见，也看不清，所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结界外的弟子很好奇他们二人的谈话，秦洛却在好奇：道明打算怎么解释他们在结界中呆了这么久。
当结界打开后，道明依旧云淡风轻，他并不需要解释。
秦洛总觉得道明是在给他留难题，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些弟子不敢去触道明的霉头，但却可以找他。
明明你说过，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怎么现在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秦洛暗忖道。但他还是依照道明的吩咐，出了结界后，便告辞回了院子。
第二天，秦洛忐忑的进入悟道堂，很多弟子用好奇的眼神看着秦洛，却并不上前，直到钟声响起，秦洛才放心下来，心想：道明祖师做事还是挺靠谱的。
有老师进来，不是道明。
那位老师进来之后，看了一眼秦洛，然后开口说道：“今有清心宗弟子秦洛，生性懒惰，因不好修行，竟欺瞒师兄，以灵泉被毁为借口，在清心宗浪费了十余年之大好时光，幸得其他弟子了解实情，禀告师门，师门决定，罚秦洛面壁一个月。秦洛以一岁一月觉醒之天资，竟因惫懒而荒废修行，其他弟子万勿效仿。秦洛，你可有意见。”
那老师很生气，但秦洛没心思去体会他的生气，因为他和其他弟子一样，目瞪口呆。
其他弟子很惊讶，那个废物居然是一岁一个月觉醒的天才？他们更惊讶有人居然会有这样的天资而不修行！
秦洛也很惊讶：道明祖师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他灵泉被毁的秘密是被掩盖了，不过这方法很不好，老师和其他弟子的眼神，让秦洛觉得这方法真的很不好。
但这方法最有效，清心宗中，知道秦洛灵泉破裂的人并不少。但大多数人都是听闻，除了黄念和邱静羽，其他人并不知道秦洛是否真的灵泉破裂，如果以后秦洛可以修行，那怎么解释？
第一个灵泉破裂还可以修行的人？这只会让更多人好奇，你秦洛凭什么可以修行？还会让一小部分人好奇，你秦洛凭什么可以修复自己的灵泉？
活的久，确实要看的更远。
这样的方法让秦洛的名声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一直被称为废物，也并不存在什么名声，秦洛便理直气壮的回答：“老师，我没有意见，我知道错了，请关我禁闭，请惩罚我吧。”
秦洛实在没想到上学之路这么艰苦，还什么都没学到，就经历了这么多。虽然他知道道明是在帮他，可他依旧觉得生气。
所以在小黑屋中见到道明时，秦洛很不开心的说道：“难道真的只有这样的方法？”
“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道明反问道，嘴角带着笑意，很显然，对于他的杰作，道明表示很满意。
“怎么会没有？哪怕你说我得到一株仙药，能够修复受毁的灵泉，也比说我懒惰好吧？你也看到了，我为了修复这破裂的灵泉，十余年的时间何时懒惰过？”秦洛郁闷的说道。
“那我去让宗主宣布下，说静羽那丫头为了修复你的灵泉，偷走清心宗唯一的一株灵药。”道明面带微笑，转身欲走。
“您老人家好歹活了上万年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幼稚？你说你观察了我十年，会不会连我洗澡出恭你都没放过？”秦洛恼道。
“我说过我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再说一个小孩子洗澡出恭有什么好看的。”道明心情很好，对于秦洛的恼怒并不在意。
秦洛冷哼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我突然有些怀疑，你之所以来找我，甚至提出几种条件来诱惑我，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和邱静羽肯定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