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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奉旨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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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这边刚装完了十来车,正打算运走,只见张怀仁骑着马带着飞奔的衙役赶了过来,瞬间给围了个结实。

“陆天,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商家,目无王法。”张怀仁正气凛然道。

“张大人,这江浙旱灾严重,不见你这知府,开仓济民,却假公济私,私开粮店哄抬物价,你眼中可有王法二字?”陆天反问道。

“你血口喷人,这朝廷早有下召,天下之人皆可从商,价格亦可自定,又不曾强买张卖,也算得是合法经营,你说这粮店是本官所开,可有证据?”张怀仁道。

“证据?这人算不算证据?”陆天一把拉过粮店掌柜道。

“此人现被人所束,加以威逼,何话说不出口,又如何服众,由本官就将此人押回衙门,一审便知真假。”张怀仁又道。

真是个老狐狸,一翻话讲下来,把自己给推了个干干净净,我陆天还成了小人。

“这人现在是决不会交的。”陆天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官场的道道自己一时还搞不明白,只简单的回了句。

“那就别怪本官无情了。”张怀仁眼中杀意渐起,对衙役道:“此人光天化日行凶抢劫,自持人质,逼迫官府,给我全都拿下,如有反抗者,就地正法。”张怀仁下令道。

衙役们正待动手,却听见一声惊雷“住手!”,回头望去,正是那制置使周宏志,带两队士兵又把衙役给围在当中。

周宏志对着陆天笑了笑,接着道:“谁敢动便斩杀于地。”

又听到这声音了,陆天有些激动,朝着周宏志抱拳行了礼,也不说话。

“周宏志你想造反?”张怀仁气急道。

“张大人下官听说城有劫匪,便来相助,何来造反之说?”周宏志道。

“既然是协助,为何又是如此?”张怀仁指了指这些手拿长枪的士兵道。

“张大人,这些所谓的劫匪,大半都是士兵,就算捉拿也是我们兵部的事,审判权也属兵部所管,而非你杭州知府权辖之内。”周宏志在想办法救陆天,现在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就算最后行不通,大不了和这知府翻脸。不到万不得一,也不会走这一步,必定这知府比自己官大,能不闹僵就先不闹僵。

“那这陆天可并非兵部之人。”张怀仁以为有空可钻。

“可是这陆天是圣上钦点的朝廷命官,张大人岂能私自斩杀?”你张怀仁胆子不小啊,这才是造反这罪,周宏志一语说重要害。

张怀仁心想这如何是好,打又打不过,朝廷命官他这知府也无杀生之权,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走吗?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米粮店掌柜家小还在杭州,也不怕他敢出卖本官。

哒~哒~哒

“圣旨到——!”

众人听到圣旨二字便都回头望去,那快马已至眼前,只见驿使将那飞奔快马收住马缰,立身停住众人面前,下马从背袱里拿出金黄龙纹圣旨,大声道:“都转运使陆天接旨!”

众人皆跪拜于地。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升陆天为赈灾钦差,全权处理江浙灾情事宜,各地大小官员皆任听调遣,如有怠慢者送京查办。钦此!”

“吾皇万岁!”陆天接旨道。

那驿使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密旨,暗中交与陆天,又在陆天耳边细语道:“小心从事。”说罢又上了马,拱手而别。

人群中,有两人交头结耳,一人道:“王大哥,这张怀仁怕正如京中来信所言。”

“这姓张的,早与他说过不可大意,太自为以是了。”另一人道。

“按信中所言行事?”其中一人问道。

“呃,走。”另一人回道。

说完两人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陆天终于等到皇帝的音信了,现在奉旨办差,一切都好办多了。

“张大人,今日本钦差奉旨办差,你身为杭州知府,应以身作则,开仓放粮,本官就代这杭州府百姓谢过了。”陆天道。

陆天把抢劫变成,张怀人主动开仓赈灾,算是给足张怀仁面子了,现在还不是打老虎的时候,皇帝既然知道这张怀仁隐瞒灾情不报,而没有在圣旨里面提到革职,想必和陆天的想法一样,这江浙水深着呢,非他张怀仁一人之力能办到,皇帝想来个一网打尽。

“这是卑职份内之事,理应如此。”张怀仁没想到陆天竟然不追究他刚刚的作为,不知这陆天又在打什么主意,反正给了自己台阶就先顺着下了。

陆天把粮食全都运往酒楼,正好老四和老五也押着粮食赶了回来,说福建去年也是干旱粮食却大丰收,说那里有一种新的水稻。现在那边各地官仓全都满仓,老百姓亦都有余粮。

陆天随即查看了从福建收购过来的稻谷,发现和宋朝现有的稻谷不一样,陆天好像记得以前在书上见过,这种水稻叫占城稻,原产自占城国(今越南中南部),是唐未五代时从海上贸易中传到福建。

这种水稻一是耐旱耐涝,二是适应性强,三是生长同期短,从种值到收获只要五十天左右。宋真宗于公元1011年,分别在长江、淮河以及两浙地区推广,从此江南一年两熟。

据《岭外代答》记载:“其耕也仅取破块不复深易,乃就田点种,更不移秧。既种之后,旱不求水,涝不疏决,既无粪壤,又不耔耘,一任于天。”

陆天大喜,这种水稻,种值简单,撒田里就行了,啥都不管,种起来也方便,收成也高。打算过些天上书皇帝推广占城稻。又命江浙三路开官仓放粮赈灾,只是这浙西路灾情最重,官仓无粮,陆天又派人去福建调粮食赈灾,一切都安排妥当,才算松了一口气。

是夜

“贤侄,现在如何是好?这圣旨里虽未提到本官,但也不会就此罢休吧。”张怀仁对王三年道。

现在东窗事发,先找个大腿抱着,就算有事也不能让他们置身事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张大人,圣上是想打江浙连根拔起,现虽未点名,但你要早些做好准备。”王三年道。

“贤侄,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下官啊。”张怀仁也不顾自己身份,扑通一下跪在王三年面前道。

“张大人,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王三年卖着关子道。

“什么办法?”张怀仁急忙追问道。

“张大人先起来吧,莫叫外人看见丢了身份。”王三年不屑地道。早让你防着陆天,却偏偏自以为是,现在出事,也不能逼他太紧,不然他要来个鱼死网破,对爹爹有些不利,还是先稳住了。

“是,是。”张怀仁起身也不敢坐下,便立在当前。

“你要把江浙京城与所有官员的书信和帐本都给烧了,不要被人发现落了口实。”三王年不紧不慢的道。

“这个……”张怀仁顿时明白了,自己烧了帐本与书信,那不是给京城那边脱了干系,江浙书信和帐本可以毁掉或许能减轻罪责,京城的帐本可是能保命的证据。

“怎么?张大人信不过在下。”王三年似乎看出张怀仁的想法问道。

“怎么会信不过贤侄呢。请贤侄放心,下官自会处理。”张怀仁打起了哈哈。当时一急就把帐本的事给忘了,这可是根救命稻草。

“好,那在下就告辞了。”王三年起身道。

“贤侄慢走。”张怀仁道。

待王三年与丁虎走后,张怀仁便骂道:“好你个王若钦老狐狸,当初要不是你们拉我下水,我张怀仁也不会有今日,现在想事发便想撇个干净,哼!”

又转后去了后堂大声喊道:“夫人,夫人。”

“老爷,出了何事?看你慌张的样子。”夫人张刘氏问道。

“出大事了,你去把我京城的帐本与书信拿来。”张怀仁催促道。

见老爷如此慌张,张刘氏知道可能出事了,但赶紧去了卧室,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床下一个密柜,匆匆拿了帐本书信。张怀仁也到了书房拿在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些帐本书信,放在了桌上。

“老爷。”张刘氏把帐本书信轻放在了桌上道。

张怀仁也不答话,面无表的沉思着,后拿起京城与王若钦丁谓等人的帐本书信又开口道:“夫人,这都是保命之物,你且好生看管,如我出了事端,你便把它交与钦差陆大人。”

听了张怀仁话看来这事是很严重,张刘氏便立刻低声哭泣道:“老爷,奴家知了。”

“行了,别哭了。”张怀仁怒道。

张刘氏收了声,张怀仁把手里的帐本书信交与夫人又道:“你且先藏好。”

张怀仁又把桌上的帐本书信拿起,准备在煤灯下烧了,却又收了回来,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张刘氏藏好帐本书信又来到书房,见张怀仁已是焦头烂额,便心生一计,对张怀仁道:“老爷,不如去钦差大人那里走动走动。”

“唉~他初到时,我并未重视与他,其间又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怕是难啊。”张怀仁无奈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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