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下屋檐浅谈心
清脆悠扬的乐调一声紧跟一声，这是幻城酒仙潇洒的调，这是幻城酒仙放荡不羁的调，这是幻城酒仙无忧无恼的调，这也是幻城酒仙自由的调。
声声入耳，环绕叶漠周围，曾经的叶漠在玄天便向往自由，如今的他真正的自由，此番望月吹奏着幻城之曲不知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曲声高昂，可是音调却为低声，叶漠的神情随着曲调慢慢的变化，直到曲调到了最后一声，他看着天空之上，那硕大的月亮双眼出现了一丝呆滞，在此刻他的心变得沉寂了。
“自由寻乐，为何我感觉不到？”
叶漠喃喃，他看着天，呆滞之意却是更深。十几年了，他孤单，他冷酷，可是他真的想这样么？或许他不想只是别人不了解，可是这世界上真正了解他的又能有几个？
外表冷酷对叶漠来说更为形象的是一种躯壳的伪装吧。
带着不知名的笑意，叶漠的嘴角似有一抹自嘲。
“天下之大，能懂我者又有几何？”
转眼看月光倾洒，山脉连绵，叶漠感叹。
可是就在他感叹刚刚落下他的背后陡然想起了一阵轻柔的女声。
“月圆静心，静心月圆，苦笑可谈世间，不为良药，却更甚极苦。”
声音如天籁完美，听者静心，故而安静。
闻声，叶漠回头，却见一名青衫少女以达身前，乍一看此女非彼女，正是柳德之女柳嫣然，故此错愕半晌。
“恩公，夜深抚叶奏曲，雅兴不浅，嫣儿听曲突兀前来，打扰恩公之处，望恩公见谅。”
柳嫣然站在叶漠身旁，言语间，举止带德。
突兀前来，叶漠错愕，他终是入世甚浅的单纯少年，此番这等近距离却是让的他不适，但是少女之问叶漠以礼为尊当要回答，故而此番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待离少女大约三分距离，这才不适应的道：“此处乃柳小姐之府，何来打扰之说，如要说打扰，倒是叶某打扰了。”
言毕，叶漠转过头，不再言语。
少年非年少，久居山中不涉红尘，此间看去虽淡定，却是有九分装蒜，一分真而已。
“恩公说笑了，白日若无恩公搭救，嫣儿，还有柳家便不复存在了。”
少女看着叶漠转身，她的神情并未变化，而是缓缓走近叶漠身旁，随即坐下。
突感身旁少女近身，叶漠缩了缩了身子，而后便继续沉默不语。
少女见叶漠不语，她倒是显得淡然，此番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随即继续道：“恩公，嫣儿有一疑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闻言，叶漠顿了顿，随即淡淡道：“柳小姐有问题，叶某若能回答，那你直问无妨。”
见叶漠开口，少女问道：“恩公，你对世间之事不满么？”
此话刚刚一出，叶漠心中一震，而后回头看了少女一眼，而后才道：“柳小姐，何以见得？”
“呵呵，恩公抚叶一曲本该悠扬，本该豪迈，可最后曲风变低到止，心境定有变化，方才在后我也闻恩公所言，这些总总不是恩公对世间存在抱怨是什么。”
轻笑的少女，声音甜美，这些只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少女的这一句说出已经让的的叶漠心中震惊不止。
叶漠的确在抱怨，他抱怨为何天道不公，让他失去爷爷，他抱怨天道不公，让他失去十年的童真换来十年的孤独，他抱怨，可是现今的他又能如何。
转过头，叶漠用正式的双眼看着少女道：“柳小姐，对乐艺造诣之深可谓极致，这等听曲闻心，叶某佩服。”
“恩公莫要这样说，嫣儿随意猜测，只是嫣儿直言恩公却是莫要见怪。”少女青纱抚着嘴，此番一言，更是让人见之即醉。。
“柳小姐才艺匪浅，叶某怎会怪，佩服还来不及呢。”说话间，叶漠在此间也慢慢的变得不再拘谨。
“是么，恩公不怪，嫣儿就安心拉。”闻言，少女轻笑着说道。
叶漠看着少女轻笑，心中在此刻却是一抖，面色微红，这是他自小到如今第一次这般近看一个女的笑，他也是第一次看女孩笑看到有些醉。
“恩公，嫣儿认为，世间之事我们应当顺从天道，毕竟我们抱怨也是无用，既然无用，我们又何须去浪费自己的力气，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呢。”
看着叶漠渐渐不再拘谨，少女在此刻也是放开自己，缓缓的说道。
“天道。”
闻言，叶漠一愣，随即他不再看少女，此刻的他反而看着天空喃喃。
自小到大，这两个字叶漠不知听了多少遍。叶漠犹记得第一他听到“天道”二字是爷爷拼命救自己，第二次，就是在玄天宗师尊言及天道，第三次是在幻境，此番是叶漠第四次听到。
“对啊。”少女看着叶漠随即点了点头。
“呵呵………”看着少女点头，叶漠嘴角浮现的是一丝苦笑，但是这一抹苦笑只有叶漠他自己知道，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叶漠埋藏的很深，尤其是在夜色中，叶漠埋藏的更深。
“恩公，早点休息吧。”
听着叶漠的声音，少女看着天，天空不再有明亮至极的圆月，因为那明亮至极的圆月此刻已经被大片大片的乌云渐渐遮掩起来了。
“好的，那柳小姐叶某送你出门吧。”
看着少女站起身子，叶漠也站了起来。
“呵呵，不必了恩公，嫣儿自己回房就行。”看着叶漠其身，少女青纱捂住嘴巴，随即快速的说了一声，而后便立马逃似的离开了。
叶漠看着那少女快速离开的样子，他的神情在此刻顿时划过一丝疑惑，他不明白这柳小姐方才还是静静，现在突然这么急的回去是怎么回事，但是疑惑归疑惑叶漠还是没有追上去。
“呵呵，这柳小姐有些意思，此夜有她，我觉得不再枯燥，而她走了，此夜看来真的深了，我也该回房了。”
抬头看，月光已经被乌云完全遮盖，叶漠转身，而后自己下了屋檐，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