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绝代佳人
对于电眼美女那无可抗拒的光波辐射,丁晓武自信免疫力还是足够强,完全可以避免灼伤。在前世,每当有MM的目光被他那高大帅气的外表吸引过来时,他的目光却被对方身上的路易威登、香奈儿、登喜路给吸引过去。那一件件豪华奢侈的包装仿佛吸吮吞噬钞票的黑洞,让他果断地把一切想入非非都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现在,面对这翩若惊鸿的一瞥,他整个人仿佛雕像一般凝固了,不仅仅因为眼前这位小娘明艳绝美,风华绝代,更主要的是因为她完全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是那种经常在梦中才朦胧出现的国色天香,如轻纱薄雾一般的缥缈不定。
毫无疑问,眼前是为绝色丽质的羯族美人,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那白纸若曦的肤色,高挺而纤细的鼻翼,湛蓝如海水的眸子,两片薄如新月的朱唇,令人一见之下,便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将目光挪开。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呆呆互相望着。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前进,一切仿佛都被定格在了某一瞬间。直到寂寥的夜空中忽然爆发出一声野猪般的嘶吼,才令二人如梦初醒,各自不由地浑身一颤。
“你这小贱妇作死啊!大晚上不睡觉,拿个破琴弹来弹去,诚心把老娘的警告当耳边风是不是?”
一个五大三粗的凶婆娘沿着长廊快速奔了过来,手里还提着骇人的长鞭。那女孩转头匆匆一瞥,慌忙抱起瑶琴,两腿生风,快速向后边的一间堂屋奔去。
“还敢跑,老娘让你尝尝皮鞭的滋味。”那凶婆娘正待追过去,忽听旁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嗦,转头看时,猛然定住,面露惊异之色,口中结巴道:“副..副使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丁晓武看那女兵三十岁不到年纪,模样还算周正,只是长得虎背熊腰,粗手大脚,标准的毁三观型女汉子。他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人,属下姓周,名字叫茗烟。”
丁晓武皱了皱眉,心想这名字听上去也像个淑女,怎么却配上了这一副野蛮女金刚的尊荣。
“呃..本官夜来无事,辗转难眠,所以出来巡视一番..。这些人犯都是我大魏的命脉所系,你们可得看好了,不得出任何差池。”丁晓武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闲扯。
那周茗烟倒是毕恭毕敬:“大人放心,有属下在,管教那些小妮子、瓜娃子服服帖帖,一个也别想跑。”
“嗯,很好。烟姐辛苦了。”丁晓武偷眼瞥见那女孩已经跑进了堂屋,便放下心来,决定结束这场闲聊:“烟姐,时候不早,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不要累坏了身子。”
“是,是,多谢大人关心。属下这就回去歇息,养足气力,一切听凭大人吩咐。”周茗烟见这位模样俊美的男上司似乎很关心自己,尤其是那个“烟姐”叫的甘甜如蜜,不由得“芳心大悦”,一个劲地向对方打躬作揖表决心。
当丁晓武回到寝室的时候,却发现桌上油灯被点亮了,刘牢之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披着衣服坐在炕沿边。
“牢之,这么困为何还不睡觉?起来作甚?”
刘牢之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雷兄,你这趟茅房去的好长啊,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呢,再不回来就要喊人前去打捞了。”
如果在平时,丁晓武一听这句损话,少不得要反唇相讥臭臭对方,但他今日心情大好,便很宽宏大度地不去计较这些小事,当下脱去外套钻入被窝,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得意。
“牢之兄弟,夜色如此美妙,月光如此皎洁,咱们岂可辜负这相伴的良辰好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看着丁晓武摇头晃脑诗兴大发的神经质样子,刘牢之不禁愕然。这人别是真掉茅坑里了,吃了一嘴的..所以脑子才变得如此混沌不清。
第二天一早,大家拜别戴施太守,继续南下。
从濮阳往南,可谓进入了真正的危险地段。黄河以南到淮北地区,本是中原富庶繁华之地,但经过南北方王朝长期的拉锯战,已是百业凋零,一片废墟,百姓们或逃或散,竟是千里无人烟。队伍一路行来,只见满眼都是焦黑色的断壁残垣,萧萧落木、草没荒丘,道路两旁随处可见被弃于荒野的累累白骨,令人见之不胜伤感唏嘘。
队伍又走了两日之后,晚上露宿在汴水河边。丁晓武与刘牢之吃罢晚饭搭好帐篷,刚想安歇。却见一胖一瘦两个身影信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道:“副使大人,缪嵩、刘漪特来拜访。”
丁晓武对这两人一向敬而远之,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没想到他们今日竟会专程来找自己。官场上的应酬事宜在所难免,丁晓武身不由己,只能打起精神,陪着笑脸,将二人迎进帐篷内。
二人进来,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刘牢之,却没有说话。
丁晓武心中升起一丝警觉,忙道:“请放心,牢之是我的心腹,二位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缪嵩清了清嗓子,笑吟吟道:“方大人,下官过去出于误会,对大人多有不敬。通过这些时日来的耳闻目染,下官一方面对大人的高风亮节钦佩不已,一方面发觉往昔自己是多么的狭隘浅薄。因此今日前来负荆请罪,请求大人原谅。”
“诶,缪大人说的是哪里话?”丁晓武大方地一摆手,“菜场买根萝卜还难免跟人磕碰拌嘴呢。只要大伙敞开心扉,胸怀坦荡,有话直说,总能成为好朋友,也没有消除不了的误会。”
“好,方大人快人快语,不愧真男儿本色。”刘漪在旁插口道:“有话就要直说,总是藏着掖着,话到嘴边留三分,岂不是活得太假太累了?方大人,实不相瞒,今日我二人前来,就是有一桩秘密要说与大人听,意在提醒大人务必小心戒备,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丁晓武听他话说得神神叨叨,心下疑惑,问道:“刘大人,方某不喜欢卖关子,请问到底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