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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财政危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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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一张伪造的欠条,平白得了一万两银子和一张赌坊的护身符,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成功。

但正由于先前的这许多铺垫,当萧非凡东窗事发,被董不孤顺藤摸瓜,查出宫中许多值钱首饰都流落民间的时候,陈文昊心中并没有十分怪罪本公主,更没有真的怀疑银子的去处。毕竟,按照常理推之,连五万两的赌债都还不上,被商家逼门讨债,暗中变卖金银首饰,也属寻常事。

那天,李培元遣了心腹弟子李福成前来传讯,说皇后王婉瑜相召的时候,本公主一点都不惊讶。

偏生李福成伶俐得很,还悄悄告诉本宫道:“是娘娘的弟弟安乐侯萧非凡事发了。安乐侯可是先前从娘娘这里顺走了一套头面?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宫中都记着档呢,一查就查出来了。皇帝龙颜大怒,赏了他二十大板,足足打到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安乐侯便屁滚尿流的全招了,招供说是娘娘私下所赐,托他知会镇北将军前来宫中接您。这下可是触怒了皇上的逆鳞,皇上一怒之下,命董不孤董大人彻查此事。这才发现,安乐侯根本没来得及去镇北将军府,送信之说尚待查证。可是董大人同时查出,娘娘似乎于前些日子暗中变卖过不少珠宝首饰,宫中便有嫉妒娘娘的小人暗中生事,造谣说娘娘怕是打算和楚少铭私逃了。皇后娘娘请娘娘前去,怕正是要问这件事。”

本宫见他口齿颇为伶俐,绘声绘色说了这么一大段,诸事交代得清清爽爽,便忍不住想考他一考,装作一脸慌乱的样子,问他道:“此事如何是好?”

李福成见到本宫这副模样,自然心中有所猜测,他眼珠子一转,笑着向我低语道:“以奴才愚见,安乐侯平日里豪奢无度、飞扬跋扈是出了名的,娘娘不若将事情全推到安乐侯身上,便说一概是他偷盗娘娘珠宝,娘娘本人决不知情,只怕尚搪塞得过。”

我神色颇为犹豫:“这样只怕是个法子。可是……可是安乐侯好歹是本宫的亲弟弟,本宫怎能……怎能……”

李福成忙劝解道:“娘娘何必如此?恕奴才直言,虽说骨肉亲情,绝难割舍,但以安乐侯平素待娘娘之行径,实不值得娘娘以手足情相待。试想,他若有半分顾及娘娘立场,怎会在区区二十大板面前,将娘娘供了出来,岂不是置娘娘于死地?何况,若他所言皆是实情,此人也是贪财忘义,得了娘娘的首饰,一转眼便翻脸不认人的。这等弟弟,一不能光宗耀祖,二不能为姐分忧,三不能信守承诺,甚至还反咬自家亲人一口,试图减罪。娘娘又何必以德报怨?”

本宫心中暗自点头,由是可见李福成虽谨慎不足,谋策之中漏洞不少,但脑子灵活,倒不是那种迂腐角色,只怕好生栽培,磨练一番,便可委以重任。

对王婉瑜,本宫的态度却和对陈文昊略有不同,虽然不屑她处处克扣自己的作风,但这等品性纯良之人,自然也会得本宫敬重,于是不欲令她久等,匆匆梳妆一番,便随李福成来到了她的日常起居之所昭阳宫。

一眼望去,陈文昊竟坐在殿中主位上,而王婉瑜和贵妃郑蓉锦、德妃卢筱婷、淑妃杨思嫣则分坐两侧,一副要三堂会审的架势。

本公主最看不得陈文昊这副唯我独尊的德性,来到殿中,和王婉瑜草草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寻了一张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坐下了。

王婉瑜也不计较,柔声劝阻了陈文昊要寻我礼数上纰漏的打算,径直开口问道:“近日多有传闻,说是宫中珠宝流落民间。皇上令大理寺卿董不孤彻查,方知竟是你私下里在变卖首饰。另有安乐侯萧非凡,因涉此案,已被拘禁。他供出一切皆是你的主谋,说竟是把手头的余钱全部散尽了,想着买通了宫门侍卫,好暗中行个方便。萧氏,可有此事?“

郑蓉锦被陈文昊冷落了这么多天,她想是自是不会怨陈文昊拔鸟无情,对她诸多苛刻,竟将源头怪到本宫头上来。王婉瑜尚不敢盖棺论定的事情,她偏生有胆子说,未等本宫开口,便抢先站起来,指着本宫大骂道:“不要脸的贱.人!皇上想着收留你,自是你前世里修来的福分。你怎敢不感念圣恩,反而和皇上的妹婿纠缠不清?前些时候你拿银钗刺本宫时,本宫尚觉得纳闷,萧夕月有名的排场大,怎地弄到如此寒酸的地步,连纯银的钗子都用不起,里面竟铸了生铁来凑数,倒害的本宫吃了大亏。想不到,你却是个痴情种,不惜变卖所有家当,也要私会情郎!“

这却是惹怒了陈文昊。郑蓉锦既无王婉瑜之贤惠,又无本宫之丽色,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总在不该插嘴的时候插嘴,偏说的话还是皇帝讳莫如深的话题,这可怎么了得。

于是陈文昊向着郑蓉锦大吼道:“闭嘴!朕已说过,此事全权委托皇后处置。你一个小小贵妃,怎可插嘴?”

想是前些年郑蓉锦确有得陈文昊宠爱的时候,因此养成了一副骄纵跋扈、不懂得看别人脸色的臭脾气,饶是陈文昊现在冷落了她,一时也没调整过来,竟是梗着脖子倔强说道:“皇后娘娘处处帮着她,为她掩饰,我可是眼中容不得沙子!大家都是明眼人,看的清清楚楚,萧夕月不守妇道,连崔相公那般好脾气的人,都和她和离了。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拖到大街上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三郎你怎可收留她!便是她一张脸生得好,可都这么老了,又哪里比得上杨家妹子的娇艳动人?三郎你莫被她迷惑了!”

杨思嫣想是初来宫中,立足不稳,因此处处瞻前顾后,听说郑蓉锦这话,忙跪下请罪道:“皇上皇后明鉴!臣妾从无此言!”一副怕被郑蓉锦拉下水的样子。

郑蓉锦却浑然未觉,犹自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大意就是本宫如何如何不该痴恋楚少铭,如何如何不该辜负陈文昊的看重诸如此类,王婉瑜连连跟她打眼色,她却浑然未觉,终于陈文昊再也忍无可忍,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却是陈文昊冷不丁起身,狠狠给了郑蓉锦一巴掌。郑蓉锦一时未曾料到,竟然被连人带椅,打倒在地,好半天才爬起来,半张脸却已肿成了猪头。

“三郎,你打我?”郑蓉锦眼睛红红的,她却倔强的抬起头,不叫眼泪流出来,“就为这个朝三暮四、不守妇德的老女人?是,她是一张脸长得好,可纵使你强占了她的身子,却占不来她的心,又有什么意思?你看得住她一时,难道还能看得住她一世吗?”

平心而论,其实郑蓉锦这蠢人实则说了聪明话,若是一个女人的心不在了,便是强行霸占她的身子,也是无用的。只不过郑蓉锦这话说的着实不是时候,犯了陈文昊的忌讳,他愈发恼怒,也不顾正在人前,飞起一脚,便向着郑蓉锦踹了过去。

“滚!谁叫你过来的!这里岂有你插嘴的地方?滚回你的宫里去!”陈文昊咆哮着,说道。

郑蓉锦被他这一脚踹得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幸亏有宫女从旁搀扶,否则就仰面倒下去了。

“郑贵妃,你出言不逊,触怒了皇上,还不赶快回宫闭门思过去!”王婉瑜平素的声音极是温和,如今却显得颇为严厉。她朝左右打了一个眼色,便有机灵的宫女架住郑蓉锦往外走,郑蓉锦拼命挣扎,却哪里抗得过,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逐出了昭阳宫。

然则郑蓉锦的犯蠢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陈文昊原本打算冷眼旁观的,如今却被她的话激起了怒火,拔出身上宝剑,向本宫逼了过来:“事已至此,你还不赶快老实交代变卖那些珠宝首饰的缘由?真个是想跟着楚少铭私奔不成?你需知道,你的性命便握在朕手中。再敢忤逆朕,朕就杀了你!”

王婉瑜此时却走了过来,柔声向着本公主说道:“你莫要着急,此事皆因萧非凡而起。萧非凡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却尚未有性命之虞。说来他确实不知检点,从飞星殿中偷盗了首饰,拿去变卖,却不知道皇家御用之物,自有表记,寻常商户,怎敢收下?一面暗中稳住他,一面却禀报了官府。大理寺卿董不孤亲自查案,这才发现,暗中变卖的首饰岂止一件,原本记在你名下的首饰,十有五六皆已流落民间。是以皇上盛怒之下,前来问你,这些首饰暗中流出,你究竟知是不知?”

她的想法竟是和小太监李福成一样,想直接将罪责推给萧非凡,好让陈文昊面上光彩了。只是这般推诿,却是有极大的隐患。本公主早已报备给陈文昊,说自己连赌债都还不清,变卖首饰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陈文昊明明知道,却非要把本宫拉来审问一番,只怕是宫中谣言四起,他面上无光,却想借着本宫之口,平息流言了。

他倒打得如意算盘,想将自己置身度外,但本宫怎会给他这个机会?于是大声说道:“本宫就是授意萧非凡,暗中变卖首饰,又怎么样?本宫连赌债都还不起,不得已自卖自身,靠皇上你的私房银子一万两救急,便是变卖了所有的首饰,统统改用假的,也正常得很。“有意无意将私房银子一万两咬得极重,端看王婉瑜脸色如何。

但是王婉瑜好像并不介意她家男人背着她私藏银两似的,轻轻一笑,却将此事揭过,温柔地说道:“既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但不知那赌债还清了没有?若无,不妨叫商户径直来寻本宫,本宫自会为你排忧解难。”

我瞬间意识到,我实在是太小看王婉瑜了。哪怕她的男人背着她藏私房钱,为别的女人还赌债,她也全然不在意,说不定,她先前早就知道了?小小的挑拨离间,只怕不能令帝后两人失和。此番出招,只成功讹来一万两银子,洗清了假首饰的事情,却未能达到一石三鸟的效果,都怪王婉瑜是数忍者神龟的,实在是太能忍了。

便听得王婉瑜又温和说道:“如今既然你囊中银钱用尽,飞星殿日常用度,自然由本宫负责。但凡缺什么,用什么,只管向本宫开口便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竟是十分为本公主着想。

好吧,其实这样也不赖。看来还可以继续在王婉瑜这里赖上一笔银子。

于是一场三堂会审便演变成了皇后对于本公主吃穿用度的嘘寒问暖。浅薇则捧着大本大本的账册,向皇后说着各种开销。

“公主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五芳斋里最极品的货色,惟公主一人可用。单这个,每月便要使去一百两银子。”五芳斋便是本宫名下的产业,为避人耳目,托了外人经营。每月里进的胭脂水粉都是最上乘的货色,成本也低廉的很,便如白拿一般。但浅薇煞有介事,娓娓道来,竟连本宫也有几分相信,本宫每月里挥霍无数。

“这个使得。每月一百两,一年不过一千余两。”陈文昊随意说道,“皇后,你且记下了,以后宫中妃嫔,胭脂水粉皆要五芳斋的极品货色。如今天下初定,朕也不好盘剥商家过多,银子莫要短了他们的。”

他这么大大咧咧不要紧。王婉瑜这边早吓坏了。王婉瑜身为管家婆,自然晓得以陈文昊现在和将来的后宫规模,这是一笔多么大的开支,于是连忙制止他道:“如今前朝厉行节约,臣妾身为一国之母,却也要率后宫妃嫔节俭才好。五芳斋一两银子一盒的特等胭脂,臣妾用着甚好,何必改了去?至于萧氏,她从小娇生惯养,身份特殊,皇上但请放心,臣妾绝不至于亏待了她去。”

我心中便是一喜,单靠胭脂水粉,便成功为五芳斋揽下了每年一千多两的订货单。

“公主每月俱要制四套新衣,由丹青坊的画师画出样子,买最好的绸缎,请了市面上最好的裁缝剪裁,又请绣娘们日夜赶工,是以每月光花在这上头的,却也得近千两银子。”浅薇继续做假账,脸不红心不跳。

陈文昊闻言,竟然饶有兴趣地望了本宫一眼:“你那些衣裳呢?什么时候穿出来,叫朕见识见识?”

本公主瞪了他一眼,把头转过去。浅薇便恰如其时禀告道:“有的衣服公主看了觉得不合心意,便都剪碎了。”

王婉瑜一脸惋惜地说道:“如此实在是太过浪费了。便是不喜,送给别人也好……”

本公主撇一撇嘴:“本宫的衣服,纵使不想要的,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陈文昊摇头道:“这样不好。宫中衣物,自有定例。定例之中,随你心意,定例之外,也可酌情添上几件。若是再敢糟蹋东西,朕绝不轻恕!”

……

浅薇有条不紊,将本公主行止坐卧所需开支,无不夸大了十倍乃至百倍,逐一道来。算到最后,宫中的吃穿用度,竟然多数由本公主名下的产业负责供应,想来每年可因此入账数万两,便是再养一万人的私兵,只怕也行有余力!

然而王婉瑜却也不是任本宫拿捏的柿子。银钱方面,她被本宫大大敲了一笔,但自会在其他方面为陈文昊考虑。

第二日,便有昭阳宫中的小宫女偷偷跑来汇报说,皇后王婉瑜亲口说,总这样看着本公主疯疯癫癫,平白养着也不是办法,需想个法子,叫本宫和楚少铭彻底了断了才好。于是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宴中,竟是要楚少铭以未来乘龙快婿身份出席,好叫本宫亲眼目睹,死了这条心,一心一意服侍陈文昊方好。

“陈文昊怎么说?”自陈文昊夺宫之后,为了避人耳目,本宫便再也没见过楚少铭,若说不忧心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听王婉瑜如此为本宫考虑,正如想睡觉有人送来了枕头一般,大喜过望,忙追问后续。

小宫女犹豫了一番:“皇上说,只怕她性子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皇后娘娘便说,臣妾自有让她死心的法子。皇上大喜,皇后娘娘又说,只是这些日子,请皇上不要见她,以免横生枝节。”这个小宫女绘声绘色,竟将王婉瑜和陈文昊的语调学了个七八成。

“真是个伶俐的孩子。浅薇,重重赏她。”我吩咐道,浅薇便带着这个小宫女下去了。

此后的几天中,陈文昊果然如王婉瑜叮嘱的那样,再没来烦本公主,是以本宫对即将到来的除夕夜宴格外期待。

一来是盼着见楚少铭,好好叙一叙分离之苦,安抚他的心,二来,本宫也想看看,这位史书中记载不惜毁人姻缘也要将绝色美女献给自己老公的著名贤后,究竟能使出什么计策来,好叫本宫对楚少铭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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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4 00: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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