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瞭望城，少了一个人！
瞭望城，城内的居民一如往常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让这片原本应该静寂的城市变成了喧嚣，
而这群忙着自己事情的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一直很少去的城门那边，死了六个人，也离去了一个人。
赵无量，这个凭借自己的实力而被予以看守城门重任的士兵，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所以除了那三个跪下的人满眼不可以落下的泪水之外，就没了送别的“礼物”。
赵无量走了，带着已经被自己火化了大牛的骨灰离开了，至于会去向哪里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离这瞭望城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村落，村子里基本上是居住着赵姓的人家，所以村子也就被叫做了赵家村，
大约是十八年前，赵家村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村子里有了两个人被国家征召入伍，在神赐国，想要被征召入伍，一定要有着绝对清白的身世，也必须有能被强力塑造的可能，
身世清白那还好说，但是那能被强力塑造的可能就有点难以企及，因为通常这样的说法，就是表示这样的人，是有着成为斗者的可能。
而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万里挑一的角色。
所以当赵家村一下子出现了两个人被征召，而这两人更是全部出自老赵家的时候，那种轰动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有着军队之中不菲的补助，只要这两人在军队中呆个几年，老赵家绝对就会是整个赵家村最富足也最有影响力的存在。
赵家村还记得那时候是敲锣打鼓地欢送这两人的离去，却不想这一欢送就是十八年都不曾再见过一面，如果不是每年都会寄回家的书信，还有很多的银钱，或许赵家村就真的以为这两人死在了战场之上，连尸骨都没能回到家乡。
但是赵大牛和赵无量那时候真的还活着，在战场里厮杀，浴满鲜红，一次又一次从死亡的关口逃了出来，那种日子很苦，但是毕竟还活着，也有这一份生活而不是生存的动力。
十八年，从离开自己的村落到了现在已经有了十八年，家里的老父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出了白发，没了自己和大牛的照顾，也不知道过的安不安心，还有自己的村子，是不是又多出了几个娃娃！
但是要不了多久，自己应该就能亲眼看见了，因为自己现在要回去了，带走大牛的骨灰回去了！
以前多少次想象着自己可以卸甲归田，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却有着无比的失落与悲凉，也许自己明明正值壮年却不得不离开了军伍，也也许是大牛的离去，更也许是自己磨练成了斗者，却已然没了为国征战的资格。
夏天的风是没有任何的寒冷气息的，但是刮在了赵无量的身上，带起已经不能被铠甲压制的粗布衣裳，满是刺骨的寒。
“大牛，你何必呢？难道那古家真的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古小钱也真的对你做出了什么了吗？你为什么要刺杀他？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内心之中，渐渐升起一种质问，却已经没了能被质问的人！
西方，太阳没有了一天之中最为刺眼的光芒，但是整个大地却已经变成了最为炎热的时候。
额头之上没有任何的汗珠溢出，步伐轻盈甚至不能溅起地上的灰尘，这是随意控制自己身体的斗者最为明显的特征。
“队长，我不恨他，古小钱，我也不恨他，但是我一定要找出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让你去刺杀古家的子弟，到底是谁要用你的命去换取虚无缥缈的机会！”
捧着骨灰盒的赵无量双手之上的青筋居然突破了赵无量本身的控制，兀然显现出来。
“古小钱绝对不是寻常人物，那陪伴着他的壮汉更可能是高级斗者，即使你有斗者之弩，即使你有噬魂之毒，都不可能真的杀得了他！
但是你最后是犹豫了吗？”
抬起头，看了眼光芒依旧充足的太阳，赵无量双手一下子放松了开来，“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人一生也就是百十年，要么就立于人之上，要么就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当穿上的军装的那一刻，我就给自己立下了誓言，我要立于人之上！”
赵无量体内的气息有了一点紊乱，步伐也开始变得沉重，“等把你安葬回老家，我就去替你报仇！”
杀气一闪而逝，那种从死人堆里带出来的冰寒，直接就让阳光退步，热量消散，但在这条原本就显得人烟稀少的大道上，这种异常终究还是没有被人察觉到。
除了在瞭望城的城门口，一直看着他的古小钱和壮汉，还有立在城墙之上的钱多多。
“叔叔，你说那赵大牛还有另外的六个人是不是因为我才死的？”
瞭望城门的地方，驻守的已经不再是刚刚那些人，而地面之上也没了鲜红的血迹，之前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声，如果等古小钱和壮汉也离去了，或许要不了多久都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士兵名字叫赵无量，也不会有人记得曾有就是在这瞭望城的城门口，有六个人想要刺杀古家的子弟，却被当场反杀。
但是古小钱会记得，会记得那种满是死亡气息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的无奈，也有着对这个世界，或者是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东西某些人有着的眷恋。
“六个都该死！”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但是随后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在自家小少爷问话的瞬间，壮汉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答案，但是之后似乎又是想了想，又继续开口：“赵大牛在明明有机会的条件下，竟然没有按下扳指，也算是对自己的救赎，小少爷您给他五百两黄金也是足够了！”
“可是人死了，要钱又有什么用呢？”
古小钱没有转头，目光还是看着越来越远的赵无量，“叔叔，你让那一百的护卫去赵家村替赵大牛送行吧！”
听闻自家小少爷这么说话的壮汉，眉毛深深的皱起：“古家护卫只属于古家，况且赵大牛是军伍之人，在刺杀小少爷您的前提下，即使是在关键的时候没有付诸行动，那也是该死，再让古家护卫前去送行，恕属下难以应承！”
“赵大牛最后没能按下扳指，应该就是因为赵无量，因为他这个亲哥哥！”
“这和为赵大牛送行有什么关系？”壮汉先前的皱眉，此刻因为自家小少爷这无厘头的一句话，眉头显得更加的紧皱，但是即使这样都没有立刻得到一直没有看向自己的小少爷的答复。
眼中赵无量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不见，随同其一起不见的，还有古小钱脸上的很少断绝的笑容，“李叔，你好久好久没自成属下了！”
“砰！”瞭望城外，壮汉在听到自家小少爷那一声“李叔”出口之后，猛然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更是触犯了小少爷的某种底线，虽然不知道这底线到底是什么，但是已然知晓小少爷已然是出于爆发边缘的壮汉轰然下跪“小少爷！”
这是第二次自家小少爷喊自己李叔，也是第二次生出如此大的火气，那赵无量到底是什么人物，自家的小少爷又到底看中他哪一点？
“你陪我去斗城，其余的护卫就去赵家庄吧！”
“是，小少爷！”壮汉应声，却没有起身，而古小钱也就当作没看见一样，甩了甩衣袖，脸上似乎还没能从赵无量的事情之中缓回来，依旧是没有着笑容，但是身体却依旧独自一个人往着东边的方向走去，
在那里有着他现在突然很想去见识一下的战争学院，更还有自己早就开始好奇，自己却不能独自上去的大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