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老家

第三十二章

司玉走在坑坑洼洼的道上，道路两边矮地下一望过去全是一片片农田，远处的山因为时间还是上午，有些雾气，看起来有些飘渺。

村子里的都是亲戚，同姓，全是些堂兄姐弟妹，不过不以什么大堂哥二堂姐之类的称呼，全都是称呼什么大哥二姐三叔四姨五婶六姑七伯八爷九太奶的，司玉大多都记不住，要奶奶提醒才叫得出。司玉的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嫁到了比较远的市镇里。司玉爸爸排第二，是村里唯一的一名大学生，排第三的司玉要叫他四叔，因为三叔这个称呼被村子门口的一户亲戚所生的儿子占了。四叔是由司玉的爸爸半工半读供起读书的，而司玉爸爸在当了老师之后完全供起了四叔上学，四叔高中毕业后又上了两年技校，之后到了小镇当公务员，对司玉极好。排第四的司玉要叫他六叔，大伯跟六叔留在老家务农，本来住在一间大房子里，前几年两人分家，由司玉爸爸资助请村里的人帮忙各自起了一栋小楼。司玉奶奶回了老家后就住在六叔家里，因为离西边的村口近，方便出门上街。

司玉一路顺着村口进去，一些外出务农的亲戚都开心的向司玉打招呼。

“小四回来啦。”

“四弟上次过年没回来，现在回来看奶奶吗？”

“……”

司玉只能一边傻笑一边“嗯”。不是不打招呼，实在是记不起应该怎么称呼，因为小时候过年回老家嫌麻烦，那么多称呼懒得记，最后养成习惯，左耳进右耳出。司玉只知道叫大哥、二哥、三姐，因为他们是大伯的儿女，经常往来。

司玉来到六叔家里，村里白天不管有没有人在家都是没人关门的，看见奶奶正在客厅把六叔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哄睡。而奶奶在看到司玉后脸上浮现了惊喜的表情，朝司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小孩抱回房里。

出来之后奶奶先是对司玉嘘寒问暖一番。“渴不渴？”“饿不饿？”又要倒水，又要拿水果的，司玉也没阻止，这是奶奶最喜欢做的事，从小到大司玉都是这样被惯大的，一些倒水盛饭的事都是奶奶抢着来做，导致司玉刚上初中的时候很不习惯，郁闷了一阵子。庆幸的是司玉没被惯坏。

之后两人搬了两张椅子来到门外晒太阳闲聊，大多都是奶奶在问司玉的生活，司玉回答。奶奶从不关心司玉的学习什么的，只关心司玉过得好不好。而这时司玉注意到奶奶的脚趾甲已经很长了，皱了皱眉。奶奶眼睛不太好，脚趾甲又很厚，剪指甲这种事情根本做不了。平时逢年过节爸爸或四叔回来都会帮奶奶剪，司玉暗自埋怨六叔六婶总是不注意这一点，到客厅里拿出指甲剪。让奶奶坐好，在奶奶面前蹲下神情专注的剪起脚趾甲来。

老人的指甲很厚，更何况又那么长了，司玉一边听奶奶唠叨一边费力的又剪又磨的，这指甲剪不太好使。这时奶奶让司玉叫人，在耳边轻声说道：“叫四太奶。”奶奶很了解司玉。司玉转过头看见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奶奶，叫了声：“四太奶好！”心想这估计是辈分极高的一位。而这位四太奶看见司玉在帮奶奶剪指甲似乎很是感慨，夸了一下奶奶生的好儿子养的好孙子。

待这位太奶走后奶奶又说了一些村里鸡皮蒜毛的小事，其中一件是关于司强的。

司强这个人司玉有点印象，跟自己是同年，小几个月，要叫自己四哥。此人好吃懒做，从前几年开始不读书了就开始在村里游手好闲，东摸西偷。最后惹怒村里的人，村长纠集村人把他抓了起来。村里的人都很淳朴，加上他家里人的哀求，就没忍心把他赶出村子，只是打了一顿并严重警告，之后司强老实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小偷小摸，而淳朴的村人也不管了，本来夜不闭户的开始晚上关门，如果不注意丢了东西知道了是他做的就打他一顿，不能确认是他做的就不管，村里的人也从插木条的门换成带防盗锁的门。不丢东西了，而且他家人那么护着他，又不忍心把他一家人都赶出村子，就这样放任了几年。

司玉奶奶说从年后一段时间开始这司强白天也开始偷东西，好像是迷上了上网打游戏，而且白天村里住户的家里一般都没人，有些喜欢串门的老人一出去串门了家里就要丢东西，虽然知道是他做的但苦于没有证据，村长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准备要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了。

司强家里没有老人，司玉知道他父母都是很勤劳淳朴的，待人又热情，实在想不出这么好的父母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儿子。司玉决定把他带回小镇，不能让他这害虫留在村里。反正这家伙游手好闲，又喜欢上网，把他带回去让小武管教一下，又可以上网，晚上来酒吧混混时间，还有钱拿。要打架的时候让他站后面一点，保他不会出事，这样挺好的，司玉觉得。他的工资给够他生活费，剩下的自己直接寄回来给他父母，又对得起他父母，对村子又有好处。

想到就做，司玉本来已经打算回镇上了，不过还是等司强父母做农活回来跟他父母说一下，至于司强愿不愿意，司玉不认为这么好的事他会拒绝。

六叔六婶回来后不免又寒碜了一番，杀了一只家养的鸡来招待司玉。而此时的司玉不觉得有什么，从小到大每次回来都是这种待遇，待在外面闯荡了几年之后再回来几乎被村里的淳朴热情感动得落泪。

吃过饭之后司玉告诉了他们要回镇上，强留不得之下急急忙忙准备特产水果，小吃之类的，让司玉带走，司玉欲拒不得，临出门之时奶奶跟六叔还要塞钱，说过年没回来没拿到红包，这次倒是被司玉严词拒绝了。

司玉来到了司强家，主人热情的要招待司玉吃饭，司玉拒绝之后跟他们说明了来意，说是要带司强去酒吧上班，而司强是当场同意了，他自己也想去镇上看看。司强父母在犹豫了一阵也同意了，他们认为司玉的爸爸有本事司玉自然也是有本事的，很相信司玉。最后司玉留了电话号码给他们，并让他们去街上办张银行卡。走时司玉装特产的袋子又鼓了一些……

而带着司强上路时司玉跟他解释了一下他要做的事，司强在得知有这么多好处之后顿时乐不思蜀了，也没对把大多工资寄回给自己父母有什么意见，司玉心想这人还是有些孝心的，还有救。

一路上司强对司玉jjyy，尽说些游戏什么的东西，通通被司玉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