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刀剑神域（3）
老话说得好，人一上百，形形色色。陷于这款坑爹无下限的死亡游戏当中的可怜玩家总数多达一万人，同样的危险处境，同样的彷徨无措，他们作出的选择却各不相同的。有的人奋发图强希望早日通关离开；有的人安心享受生活听天由命；有的人暴露本性肆意妄为；简而言之，在这群意识被困于虚拟实境游戏中的玩家里面什么样的奇葩都能瞧见，包括那些以杀人越货为乐的死亡公会。
“哟，想必诸位就是试练者公会的成员吧！欢迎来到圣龙联合本部。”
的确，楚白的单肩护甲造型扛着一杆长枪，内行一望即知这是标准的长枪战士，凹凸曼同样也是用枪的，不过他手中的枪要比楚白的短了一截，林宝儿用细剑，贾丹用双手剑，李维则是剑盾配齐，整个团队看起来倒是长短兼具，除了没有双手斧战士那样的强力输出玩家，至少从牌面上看起来也还搭配得不错。
“我们圣龙联合一直希望与其他公会通力合作，早日离开这个游戏是我们共同的愿望，诸君如果也有相同意向，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得不说，这位希兹克利夫会长稳重老成的口吻听上去令人顿生好感，试练者们在暗自鄙视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一流。这时，贾丹干笑两声，接口说道：
“哈哈，请放心，我们公会的人手不多，但都是一等一的精英哟！”
没等希兹克利夫开口，一旁的圣龙联合高层中有人冷冷地讥笑说道：
“不见得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会而已！”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如此老套的戏码端出来，试练者们看得捧腹，楚白一摆手，说道：
“好说，名气跟实力又不是一码事，假如贵方觉得我们实力不济，大可以下场试一试。”
见状，希兹克利夫微微一笑，似乎从善如流地说道：
“也好，那就按照初击决胜负吧！”
在系统提示的光幕决斗邀请框中点下确认键，楚白点头说道：
“好，来吧！”
时间对于试练者来说是一种奢侈品，他们极少有充裕的时间来安排自己的行动，尤其是像楚白这种以自我锻炼为主的试练者，时间总是紧巴巴的。
这次被困在虚拟游戏里，身体与意识隔绝却也给了楚白足够时间摸索从前积累下的知识，成功将老师传授的技艺真正融会贯通。在游戏里的将近一年时间里，他只做了两件事，第一是融合游戏里的铁匠手艺，把自身的锻造技艺推进到更高层次，第二就是把阿班流枪杀法练成了。地雷闪、海鸣闪、虚空闪这三招是阿班流枪杀法中与刀杀法对应的招式，同样是以大地、海洋、天空来命名，由于武器自身特性不同，攻击力更为集中的枪杀法破坏性与修习难度都要翻倍增加。若不是楚白有了研习刀杀法的深厚基础与多年实战经验，这门难度极高的格斗技巧，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单手平端起长枪，楚白微微停顿了一下，跟着他厉声喝道：
“地雷闪！”
“轰——”
楚白作势向前刺出的一枪，顷刻间发出如雷殛般炸响的轰鸣声，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圣龙联合的人马中有人忍不住大叫起来：
“纳尼？非系统设定招式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力，难道是封弊者吗？”
毫无疑问，限于游戏内的环境设定，楚白出手这招只能算是简化过的地雷闪，但高度凝聚的力道配合上一口气练级升到八十的变态攻击力，高强度的锻钢三棱枪尖在一瞬间命中地面，随之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巨大破坏效果。即使按照游戏设定，本应是坚硬无比的石板都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穿刺攻击，当即，迸散的碎石速度堪比子弹，这些棱角尖锐的石屑带着音色尖利的呼啸哨音由人们的耳旁擦过。
面色数变的希兹克利夫此时抬手阻止了双方采取进一步攻击行动，朗声说道：
“够了，这场决斗胜负已分。”
数据化既是优势也是劣势，没有足够强悍的攻击力，系统大爷也不可能显示出炫目的视觉特效。已然看过楚白一枪轰出飞沙走石的骇人场面，由幕后Boss茅场晶彦伪装的圣龙联合团长希兹克利夫当即叫停了这场业已失去了实际意义的决斗。
事先对于是否要表露己方的真正实力，试练者内部也进行了讨论，最终还是听取了楚白的意见，由他来出手立威。说到底，没有实力当敲门砖，人家会屌你是谁呀！到时候，装孙子装过头，混得连开荒团都没资格挤进去，遑论参与后面的剧情进度？
扫视着一众试练者，希兹克利夫温和地一笑，说道：
“很好，那贵方请就以合作者的身份加入我们圣龙联合的大联盟吧！”
圣龙联合仅用红白两色装饰的公会制服确实挺帅气，当连山片海的红白制服排成阵列，那就更有震慑敌胆的附带效果了，只是这种过于巧合的配色选择，不免叫人联想到中世纪的十字军东征时代。即使不考虑希兹克利夫的真实身份，试练者们对圣龙联合也没多少好印象，所谓树大有枯枝，集聚在圣龙联合旗下的人马良莠不齐，时常与试练者们争夺资源，摩擦不断也是平常事。诸如抢怪黑装备这种事搁在游戏中再正常不过了，但要杀伐果断的试练者接受这么一帮二货比自己强势的现实，无论是再怎么心平气和的人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呀！
“我们几时才能参加攻略组的活动？”
贾丹单刀直入地问话，在此时多少有些不客气了，圣龙联合的干部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希兹克利夫则镇定沉稳地说道：
“哦，随时都可以，只要诸君有这个能力，我们非常欢迎愿意为了达成通关目标而来的玩家参与。”
扮演着希兹克利夫的茅场晶彦表现出了大义凌然的姿态，堪比一心为公的圣徒，此情此景落在知晓他底细的试练者们眼中无不作呕。利益纠纷导致立场不同本来无可厚非，矫揉造作地扮演一个身在敌营的卧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产生认同感。
无意跟对方虚与委蛇下去，楚白淡然地笑了笑，说道：
“那好，有活动的时候请提前通知我们。”
说罢，楚白招呼着试练者们扬长而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希兹克利夫身后的干部们满心不喜地抱怨说道：
“只是一个小公会竟然如此无礼……”
闻声，希兹克利夫反倒笑得很是畅快，接口说道：
“有实力的人应该得到尊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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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游戏的演化模式是渐进式的，对应的技术复杂程度也在逐步攀升，从最初版本只有物理攻击和近战武器，升级到第二版的时候，玩家可以有限飞行，后面还有其他一系列的改进版本。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材料来看，在外面的现实世界中，霓虹zf后来还开办了专门用来收录虚拟实境玩家的学校。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无论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幕后有通盘计划在运作，咱们得小心点，别被阴谋漩涡卷进去才好。”
围炉夜话的数据帝凹凸曼照例为队友们分析本次试练的情况，务求做到每个人都有清晰的判断，避免内部发生意见分歧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手上拿着一块烤白薯的贾丹吃得不亦乐乎，含混地说道：
“嗯，不知主神这次是准备让咱们待到第一幕的sao剧情结束就算完事，还是说返回现实世界再加入第二版，我感觉这时间太长了，主神该不会把一次试练拖到十年八年吧！”
闻听此言，楚白摇头说道：
“这事难说，每回咱们以为已经知道主神的下限在哪，它就会立刻跳出来再刷新一把下限，所以我劝大家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说罢，楚白又转向了团队中资历最浅的新人李维，说道：
“李维，这次试练机会对你很宝贵，熟悉力量和控制力量需要时间，新人很少有你这样的运气。”
“是，我明白，不过……”
看着面嫩的李维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凹凸曼插言说道：
“不过什么？你直说好了。”
李维咧嘴一笑，像是全无城府地说道：
“那个……俺看过几本无限流小说都说能免费造人，真有这回事吗？”
闻声，资深者们都看出了李维的真实想法，楚白乐不可支地拍着大腿，贾丹被烤白薯噎住喉咙，拼命地敲着自己的胸口，林宝儿掩着小嘴吃吃地发笑，凹凸曼则翻着白眼回答说道：
“……不知道，咱们是新晋团队，没有前辈资深者，这种与生存无关的无聊问题，没人发现也很正常。”
听着这话，李维狐疑地看了看表现各异的前辈们，说道：
“不会吧！这可是关系到下半身……不，是下半生幸福的大事啊！你说对吧？老白！”
楚白笑得左支右绌，摆手说道：
“俺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孩子都满地跑会打酱油了，没你那么饥渴难耐。”
林宝儿不动声色地踢了楚白一脚，说道：
“别说这种下流话。”
李维不肯死心，又转向贾丹说道：
“贾哥，前几天你不是还说……”
眼看着自家的老底要给人揭了，贾丹顿时勃然大怒，叱喝说道：
“住口，你个败类人渣，别跟人说你认识我。”
由于冒失地挑起十八禁话题被众人声讨了好半天，在旁边看着李维一直低头不吭声，本以为他伤了自尊心，楚白故意打断话题说道：
“李维，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别不好意思，现在小学生都已经老公老婆地瞎喊了，你还算晚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