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可能醒不过来了
巴县人民医院。
上百名特种兵特警刑警将医院团团围住，不过大家并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人贸然冲进去，因为刘局长还在里面。
手术室外，冷炎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自责与愧疚，在他身前站着一名小护士，小护士一脸的忐忑与惶恐，不时的看向楼道口，那里猴子举枪顶着刘局长，跟外面的众人对峙。
“冷炎侯得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立即放了刘局长，出来投降。”外面有人喊道。“猴子，让他们安静点！”冷炎眉头一挑，不悦的声音传出。
猴子应了一声，对着外面喊道：“都他妈给老子安静点，再聒噪信不信我打爆他的脑袋。”一边说着一边将狙击枪往前顶了顶。
“侯得住，你别乱来…”那名喊话之人再次喊道，可是一句话还没说完，猴子枪口一转，抖手开了一枪，一颗子弹激射而出，将这人手中的扩音器打落，不爽的声音传来：“老子让你们安静点，你们听不懂啊？”
听到枪声众人慌忙戒备起来，不少人举枪对准侯得住。
“让他们把枪放下。”猴子在刘局长屁股上踢了一脚道。“大家把枪放下！”刘局长被十几把枪指着，直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对外面喊了一句，真害怕有人一不小心走火了，那他就交代在这里了。
“大家放下枪！”徐静越众而出，对着众人喊道，一行人顾忌刘局长安全，纷纷压下枪口。
“徐队长，难道我们就这么被动的等待不成？”有人问道。“不等待还能怎样，现在刘局长在他们手中，我们如果强攻的话，就是把刘局长往死路上逼，而且就算是没有刘局长，以他们两个的枪法，我们真要强攻，也会折损不少人。”徐静道。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这人苦恼道，显然觉得徐静说的有道理。“冷炎带走的那个女人是谁，能不能查出她的身份？”徐静忽然问道。
“你是准备以她的身份作为突破口？”这人眼前一亮说道。“冷炎肯为了她冒险来医院，关系肯定很不一般，可以试着从这个女孩身上作为突破口。”徐静点点头道。
十几分钟后。
小李小跑着走来，对徐静说道：“徐队长，那个女人的资料查出来了，她叫做程程，父母在市里工作…”
“通知她父母来！”徐静吩咐一句。
……
手术室外。
冷炎默默的坐着，越等越是担忧，最后烦躁的站了起来。这一起身，把旁边的小护士吓了一跳，惊慌小鹿一般朝着旁边退了两步。
“手术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冷炎问道。“需要一个多小时。”小护士说道。“你说她会不会没事？”冷炎问道，现在他心里堵的慌，一点谱都没有。“我…我不知道。”这名小护士摇摇头道，眼见冷炎一脸的狂躁，怕激怒了他，连忙补充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肯定会没事的。”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冷炎见小护士一脸的惶恐开口宽慰道。“恩！”小护士点点头，偷眼打量冷炎，发现他虽然一脸烦躁，可是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动，心头的惶恐渐渐消散。
“她是你女朋友吗？”小护士问道。“不是！”冷炎摇摇头。“不是？”小护士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冷炎作为一名那个通缉犯，为了一个女人甘冒生命危险，不惜与数十名战枪实弹的军警对峙，这个女儿居然不是他女朋友，这让小护士很是意外。
“那你一定很喜欢她？”小护士又问，不得不说女人八卦的力量真的很强大，在这个处境下，她居然还在关心这个问题。
冷炎愣了一下，喜欢程程吗，他也不清楚，如果是之前有人这么说，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因为他躲避她还来不及，可是现在…他却说不清楚了。
“你手上有伤，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小护士瞥了一眼冷炎血肉模糊的左手，还有肩头上的大片血污道。冷炎眸光闪烁几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小护士取出医药箱，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在这个过程中，冷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似乎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你感觉不到痛吗？”小护士好奇道。“习惯了！”冷炎唇角勾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习惯了！是啊，已经习惯了！无数次的受伤，无数次的伤痛，他对于痛苦早已习惯了，而且现在程程正在里面抢救，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里面，身体的这点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小护士微微咂舌，忍不住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习惯了呢？”
“不该问的别问。”冷炎眉头一挑呵斥一句。那名小护士顿时不说话了，怯怯的望着冷炎，却见他盯着手术室出神。
小护士忍耐了一阵，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开口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是坏人！”
“好人坏人不会写在脸上。”冷炎回头瞥了小护士一眼道。“我感觉你不是坏人，我的感觉很准的。”小护士道，眼见冷炎不说话，她大着胆子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你这般痴情的，所以你一定不会是坏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痴情了，而且…好人跟坏人的区别，并不是看痴情与否，小姑娘，你的逻辑很有问题。”冷炎黑着脸道。“反正我不觉得你是坏人。”小护士嬉笑道。
“闭嘴！”冷炎瞪了她一眼喝道，小护士绷着脸不再说话。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冷炎见状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医生，程程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说道。听到这句话，冷炎一直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快速的冲进了手术室。那名医生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并没有说。
手术室，冷炎站在手术台前，望着眼前的程程，此时她的的脸色很是苍白，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不过哪怕是在昏迷中，好看的眉头依然微微蹙起，这让冷炎心头一痛，知道她肯定承受极大的痛苦。
手掌握上程程的手掌，冷炎在她耳边低喃几句，却并没有感觉到她有任何反应，冷炎心头咯噔一声，感觉到几分不妙，正常人手术之后，虽然用使用麻药，可是起码会有一些意识的，可是程程似乎没有。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冷炎问道。“这个…”那名医生迟疑一下，并没有立即回答。“回答我！”冷炎厉声道。
“这个真说不好，或许今天就能醒来，或许明天才能醒来…”医生斟酌着话语，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冷炎面色渐渐阴沉下来，冰冷的眸子盯着这名医生，他顿时说不下去了，咬咬牙说道：“或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冷炎心头一颤，一拳狠狠砸在地上，之前被小护士处理过的左掌，再一次血肉模糊。本来程程为了他受伤，已经让他非常愧疚了，此时听到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话，他心头的震撼与自责可想而知。
“因为她之前失血太多，脑部供血不足，所以…”那名医生注意到冷炎眼底的猩红与暴怒，后面的话并没敢说出口。
冷炎缓缓的闭上眼睛，一股浓浓的悲意自其体表扩散而出，瞬间充斥整个手术室，众人见他如此模样，又觉得伤感又觉得惊恐，因为他们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毕竟眼前之人，可是敢杀警察的超级杀人犯。
“秦医生已经尽力了，而且她也未必不会醒来的。”见到冷炎如此模样，之前跟冷炎聊天的小护士，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有没有办法把她唤醒？”冷炎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的用平静的声音问道。“暂时没有好办法。”那名医生摇摇头道。
冷炎眼眸黯淡下来，默默的在程程身前蹲下，脸上的痛苦与愧疚完全凝滞。
就在冷炎沉浸在痛苦与愧疚中之时，外面响起猴子的声音，“冷炎，程程的父母来了，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冷炎定了定神道。
过了片刻，一对中年夫妇走来，男人中等身材，相貌堂堂；女人身材高挑，徐娘半老，跟程程几分相似，两人正是程程的父母程立国与蒋翠萍。
“程程在哪里？”刚刚进入手术室，蒋翠萍就慌忙问道，顺着几名医生护士的目光，她一眼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程程。
“程程，程程…”看到女儿躺在手术台上，一脸的苍白与憔悴，蒋翠萍大步上前，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
“我女儿怎么样了？”程立国看到程程，瞳孔微微收缩一下，却并没有如同妻子那般，而是沉声问旁边的医生。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医生道。“也就是说，她会成为植物人，是吗？”程立国面色唰的一声苍白下来，嘴唇一阵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