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亦真亦幻
第十五章：亦真亦幻
“琳！我去上班了；”清晨，朦胧的细雨没有朦胧的美，111区的天空总是雾霾笼罩，林树涛和琳道别后，跨进了豪华的V系列智能车。
“小树树！路上注意安全；”琳送林树涛到门外，和他挥手道别。
“早！先生，你的侄女真漂亮；”一个晨练的老头慢跑着从车旁掠过，然后他又跑着后退了几步，来到车窗前，向车里的林树涛打招乎。
好奇怪的问候，林树涛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这位老先生把小树树听成小叔叔了，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林树涛看着老先生那满是褶皱的脸，虽然年迈，但却红光满面，气色非常好；可惜对方老练深沉，看不出是不是在故意调侃，于是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解释道：“帅哥，早！那是我老婆，不是侄女。”
老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脸，绽放出朝霞般的笑容，他似乎对这个称呼极为满意，堆着满脸笑容开心地说道：“你们玩叔侄恋呐，小伙子真聪明，以后换老婆有充足的理由啊。”
林树涛满脸黑线，姜还是老的辣啊，本来想挤兑他一下的，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这老头不但脸皮极厚，口才也相当强悍。
“死老丘，你敢欺负我儿子，等下老子带你孙女去开穿梭机；”二楼阳台上传来浑厚而霸道的声音，林树涛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在阳台晨练的父亲。
“臭老林，你就大声喊吧，当心母老虎让你跪洗脚盆……里面倒满水，再放两条纸船，你要是跪沉喽……”老丘正在发挥他的滔滔文采，这时，相邻的一幢三层建筑里传出一声尖叫：“啊！”
老丘立即满脸黑线地闭上嘴巴，三层建筑的大门徐徐弹开，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女，两只手各拎着一只拖鞋，以百米八秒的速度奔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激动地喊着：“林哥……林哥……”
二楼阳台上的老林，头一缩不见了踪影；林树涛以为“林哥”是叫他，正欲伸出头答话，长发女孩已经跑近，对着空空的阳台喊道：“林哥，你自己说的啊，一定要带上我；林哥，你说话要算数；林哥……”
“啪！”
好几个鸡蛋飞了出来，竟然同时落地，蛋清溅射而出，有不少糊在了长发女孩那没有穿鞋的光脚上；接着二楼传来“呯”的一声巨响，是阳台上的密封隔板被瞬间拉下；原本隔板是由智能系统控制的，正在缓缓下合，阳台上的人似乎等不及了，于是使用了暴力。
“老妈！拉坏了要花钱修的，”林树涛心里默念；还有鸡蛋，看着满地的蛋黄蛋清，这是晚餐的菜啊，现在成了长发女孩的脚部护肤品……；
“看什么看！”长发女孩瞪着林树涛凶了一句；
实际上林树涛看的是她脚上的蛋清，正心疼晚餐少了一道菜呢；长发女孩似乎也觉得满脚蛋黄确实挺尴尬的，于是她继续凶巴巴地解释道：“从来都没有人坐过林冠军开的穿梭机，我将是第一个……”
说着说着，她两眼星星，满脸陶醉的样子；林树涛赶紧发动车子离开了是非之地……
联盟的大多数城区，只要驶入区内街道，都必需将驾驶权交给地面行驶中心，由智能系统进行操控；智能的效率是非常高的，交通拥堵的城市，有了智能行驶系统，还你畅通的感觉，这是疯子老板曾经赖以发家的广告词。
“都过了两个月了，怎么办、怎么办？”林树涛半眯着眼睛，倚靠在驾驶位上思索着，车已经交给智能行驶系统驾驶了，没他什么事。
在这两个月里，无论他怎么尝试，所有证据都表明这不是一个梦，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身边的所有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也有很多不搭调的地方，比如奢华的房子，豪华的车子，这些都是幻想中的东西；还有老爸的穿梭机冠军，就连疯子老板的工作室，居然严格按照联盟作息时间上下班，这些都是以前想都没想过的。
太多东西脱离了真实，很明显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林树涛尝试过所有他能想得到的方法；为此，他照过镜子，里面有他的影子；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有鲜血流出；他暗中拿针刺琳，疼得她哇哇叫；
他还找机会踹了疯子老板一脚，又“不小心”抓了工作室女主管兼接待两只手臂间的部位；疯子老板以工作失误为由，扣了他当天的薪水；而女主管兼接待，至今还时常对他抛媚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林树涛分别去过第四、七、九大区旅游，当年去过的景点，景色依旧；他还和琳一起回了一趟母校，原本在食堂打饭的阿姨，已经成了副校长；原来，她潜伏校园20年，一直勤学不缀，不久前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获得了夏贝儿奖，也因此引起了广泛关注，导致来学院食堂挖墙角的人络绎不绝，为了防止食堂倒塌，校方破格提拔她为副校长。
打饭阿姨（副校长）居然还认得林树涛，并且亲自接待了他；记得当年她总是多打菜给林树涛，有时还会免费送几个卖不完的馒头，以至于琳都吃醋好几回，哪怕当时打饭阿姨已年逾五旬。
“都是骗人的，凡是与我有关联的都很完美，这是个以我为中心的世界；”林树涛心里很清楚，这绝对是一场梦，只是他找不到醒来的方法。
拉风的V系列智能车在泊位停住，引来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系统声音响起，温和而甜美，提示已经到达目的地，感谢使用智能行驶系统，祝他生活愉快；林树涛没有反应，仍然赖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巨树说的是对的，过去是一个幻境，是一个很长很可怕梦；现在呢，醒来了吗？绝对不可能，这里的世界太假了，难道是另一个幻境，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林树涛彻底混乱了，一边怀疑过去，一边否定现在，但是感触告诉他现在是真的，理智又告诉他，记忆里的过去才是真的。
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纠结、沦陷，他已经迷糊了，找不到坐标，定位不到自己，究竟是思想逃离了真实，构筑了这么一个理想的世界；还是人生回归到现在，梦醒后迎来了美好安然，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相信现在就意味着要否定过去，相信过去，又否定不了现在；这种现实和记忆脱节的状况让他很苦恼，这是精神分裂症的根源，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大多是这样，给自己构筑了一些想象的世界，并且在潜意识里定义为真实，然而这个真实和现实是脱节的，导致了记忆不能窜连，久而久之就会患上精神分裂症。
林树涛强撑着，不想精神分裂，但又解决不了根源，已经陷入了无解的境地，矛盾得他几乎要发疯了。
直到有一天，琳怀告诉他怀孕的消息后，他才有了些许解脱，至此他不敢再去寻找真相了，反而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害怕有一朝梦醒，转眼成空。
咚！咚！咚！
是有人在敲打车窗，林树涛懒洋洋地歪斜头颅往外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美胸，深V衣领，深邃沟壑，极具美感的双峰傲然耸起，附带了一个会让人略感酥麻的视觉被动技能；
无法目测出其大小尺寸是属于字母几，林树涛没有选修过该项课程，但这么瘦小的肩身，这么细致的柳腰，还能配上那么发达胸肌的，除了工作室里的女接待兼主管外，他想不出还有其她人。
女主管现用名叫“睡着的水”，无人知晓其真名，也没人知道她来历，年约28，单身，性格火暴，动不动就骂人、吵架，但却从不与人置气，这边吵完那边就忘，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们都是身外之物，姐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不过也从未见她有过身内之物，她虽然看似热情火辣，整天都在嬉笑怒骂，但却拒绝与任何人近距离接触，凡是企图靠近她的人，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从心灵上靠近，都会被她排拒在外，若是纠缠不休，必然遭到无情打击；不久前林树涛对她下黑手也是缘于这个原因，他想看看一个人深层次里的性格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也存在，如果这里只是一个抄袭模仿的世界，那应该会有不同。
在工作室里，大家都叫她冰姐，林树涛记得那是有次她喝醉后，当众哭了一回，哭得伤心极了，却也没有谁知道她到底为啥哭；只是从那以后，她强迫大家叫她冰姐，原本是叫水姐的。
林树涛懒得理她，V系智能车是全车身防透视的，包括前后挡风玻璃都是只能看出不能看入，豪华车是极注重个人**的，所以，只要不踩她，她自然会以为车里没人。
“嘭！”
“林树涛！给老娘开门，别装死了；”
冰姐的火暴性格彰显无疑，林树涛只好摁下车窗，讪笑着说道：“冰姐好，真巧啊！”
“巧你个大头鬼，敲半天才开；”冰姐拉开车门，把林树涛推到旁边，然后径自坐了进来。
“嘿嘿！冰姐，我刚刚睡着了，没听见；”林树涛找了个极烂的借口，随后他立即转移话题：“冰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车里的？”
“我闻到你的气味了，”冰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鬼才信，你长的又不是狗鼻子；”林树涛暗想，自然是不敢明说出来，她的话是一语多关的，可以理解为你身上的气味很大，意思是你很脏；也可以理解为我对你很在意，你在哪我都知道；或者是对你的气味很熟悉，说明我们的关系爱昧；反正是什么样的关系，就会有什么样的理解，如果认真就输了。
“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洗澡的；”林树涛右左晃动，夸张地吸鼻闻了几下，选择了最平常的那种回答她。
冰姐没再说话，只是微昂着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由于林树涛是被她推离坐位的，屁股挪的位置并不多，冰姐挤上来后，两个人就挨得非常近了，这当口林树涛也不敢再挪远了，一则怕冰姐误会，二来是他自己不愿动，于是干脆假装不知道；
“冰姐，今天来得很早啊！”林树涛心虚，主动找话题聊起来；他上次为了验证这个世界的真假，“不小心”碰触了她手臂间的部位，对于这种行为，冰姐向来是果断实施无情打击的，所幸当时他跑得快。
冰姐：“……”
林树涛：“冰姐，我们上去吧，快要迟到了。”
冰姐：“……”
林树涛：“冰姐……”
冰姐：“……”
林树涛：“冰姐，上次……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
冰姐：“……”
林树涛：“冰姐，你不要生气……”
冰姐：“……”
林树涛：“冰……”
“听说你老婆怀孕了？”冰姐忽然打断他，幽声问道；
“嗯……”林树涛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多久了？”
“两个星期……前知道的。”
“难怪！才两个星期就忍不住啦，哈哈哈哈！”冰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上下打量着他；
林树涛大窘，这是哪跟哪啊，我对你……只是为了做实验而已；当然，这也不能明说，所以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林树涛的窘样，冰姐坏笑着贴了上来，她的右边的胸肌，已经粘上了林树涛左侧胸下。
由于长相已经失去了维护的意义，所以林树涛转而勤练身材，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那种天生健壮型的，青春年少，人高马大，自然胸肌发达，胸腹间的落差也不小；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契合，若隐若现的沟壑一直延伸在他的身上，再加上另半边迷人的耸起……林树涛立即感觉气血翻涌，劲力磅礴，但是他的自制能力也是极强的，正准备强迫自己挪开一些距离。
冰姐似乎早有预料，林树涛刚要动，她的左手就搭在了他的右胸位置，五指绵软无力地微滑，而掌根却含着暗劲，从下往上推，似乎想要将他推倒。
林树涛只觉一阵痉挛袭来，某部自主防御体系开启，时刻准备应对未知危险；俗话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以攻代守的林树涛迎着冰姐的手掌，不退反进，张开怀抱，挺起胸膛，压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