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入师门
第十二章初入师门
道长见他磕头殷勤，连连摆手一口气说完：“你且慢，我倒还没说完，其一，我只说是可以试试治疗寒毒；其二，我不擅长技击法术，所以不教，其三；我授你丹鼎、符篆之学，你不可有一丝懈怠。”
燕初雨此刻如同捡了宝贝，现在哪里还理会得了那么多，只管叩头拜师。道长也只好由着他叩头完站起来才又说道：“你毫无根基可言，从现在起，暖玉姑娘会教你些修炼的基础功法，到时候我自然会想办法。”说完递了一面玉牒给暖玉。
暖玉听了早就哭丧了脸：“道长，怎么还有我的事情啊？早知如此，我就省了口水了。我捡回来的，你收了做徒弟，我半分好处没有，还要帮你授徒。”
道长微微一笑拿出一个玉瓶道：“你的好处现在还看不到罢了，我自然有其它事情。这玉瓶里的是一些遮掩气息的丹药，初雨还不能辟谷，在这洞府内自然没事，出去的时候先吃一丸。谅那白灵神通广大，也未必能察觉。”
说完道长乌鸦就另开了一处洞府，自己又忙着布置法阵，不再理会二人。其实暖玉却极为开心，本来她只和乌鸦在此，乌鸦只是一心向道，不是炼丹就是打坐修炼求悟，说十句话未必会听得一声回响，也算是和尚庙里听木鱼，代价太大。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最多自己出去附近走走看看，自然觉得十分无趣，今天终于有了伴，当然马上端起架子，倒背双手，故意咳嗽道：“初雨啊，跟我过来。”
燕初雨看了看刚拜的师父不见踪影，这个似乎比自己还小的小鬼丫头又故作老气横秋，连忙捂嘴一边偷乐一边屁颠屁颠的跟着暖玉到了另一个洞府。进了洞府一声响，又是一道石门落下，燕初雨刚回过头却见暖玉仙子只盯着他，一时裂开偷笑的嘴巴还没合拢，只得勉强正了正脸色。
“暖玉仙子……暖玉……玉儿”看了看身后的石门稍微安心，燕初雨倒是阴阳怪气的换了几次称呼，终于换来一声怒喝：“大胆，我是教你，教你的师父，不要乱叫。”
燕初雨终于忍不住喷笑了出来：“我自然知道，不过你这师父装的也太不像话，师父好歹还给了瓶丹药，你背着手就糊弄过关么？我磕头的时候你倒偏偏站在旁边，可算是已经占我便宜。”说完伸出手掌。
暖玉仙子一时语塞。本来燕初雨就言辞狡黠，又在江面漂流数载，为了掩饰身份，自然满口胡编乱造十分油滑，不十分用心的人也不能轻易觉察，偏偏这暖玉仙子是个才修炼的人形，只觉得万事万物有趣好玩，人情世故毫无经验，哪里知道自己费了心思叫乌鸦收来的徒弟，自己劳心劳力，乌鸦得了便宜不说，这个徒弟却又是这般惫赖。
燕初雨有几分得意，对暖玉仙子问道：“你多大年龄？”话刚才出口又急忙叫唤“等等，等等，千万不要回答。我是说你修成人形多少年。”
原来他想问暖玉仙子多大年龄，刚出口就十分后悔，心里暗想：莫看她这小丫头和自己一般年纪，算起来只怕自己刚拜的师父也只有磕头的辈分。所以只转口问修成人形的年龄。
暖玉仙子哪里知道他那么多的心思，只是答道：“我么，十四年了。”
燕初雨却听的大喜，十足学成了少女的模样倒背双手，踱了几步道：“我十五岁，我长你一岁，以后师父不在的时候我就叫你玉儿或者小师妹，你就叫我师兄好了。”
“师兄么？”暖玉仙子似乎觉得不对，自己也应该是师父的，但又理不出个头绪。毕竟除了乌鸦道长，她并无其他人可以接触。
“你想啊，你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我叫你一声前辈、叫你一声师父也都无妨，但外人听来定然把你当作偷了别人脸皮的妖怪巫婆。”燕初雨继续循循善诱道。
暖玉毕竟只知道乌鸦道长，从未和外人接触，听的他先夸自己美貌，又怕别人误会自己，早觉得他说的处处在理，十分为自己着想，心里一边暗自得意又有几分感激：果然没有看走了眼。稍停了一下，果然对着燕初雨乖乖的叫了声：“师兄。”
燕初雨见奸计得逞，也是大为高兴，虽然只是嘴上讨个便宜，总强过见了这小丫头片子就得鞠躬施礼，为怕她日后反悔，当下赶紧绕开话题说道：“玉儿，今日就如此说定了。不知道今天这修炼从哪里学起呢？”
暖玉仙子倒并不在意他的小心思，只探视了一下乌鸦给的玉牒：“从最简单的认识穴位开始吧。”
天神大人和乌鸦道长都是一心感悟天地法则，追求世间万物的本源，暖玉自然也教授的是道法。燕初雨虽然未曾接触，好在天资不错，不多时日已经大概了解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靠自己修行体悟。不过暖玉每次从乌鸦那里换来玉牒，总是摇摇头。燕初雨知道师父又没有教修炼之法。期间师父倒是出来考校过几次，也甚是满意，只是这内丹何时才能修炼，自己是无从得知，只得每日认真修习些外丹符篆之法。
其实乌鸦道长又何尝不着急。每日在丹房内烧炼外丹，又屡屡失败，眼看快一年过去了，开鼎两次都未成功。看着手里的一堆灰末，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转身走出洞府，在一个山顶停住，盘膝闭目坐下，然后收摄心神，放出神识感受周围一草一木，逐渐的融于这一片天地之间，共同呼吸。
五天后乌鸦返回洞府，唤来暖玉：“今日起，你开始教授他行气之法，储气之道，待上中丹田充盈，再来向我禀报。期间要万万小心，不可使真气引入丹田气海。”
往日是道长炼丹不成，所以一直未曾让他修炼，这个原因道长没说，暖玉自然不知道。暖玉今日听得终于可以修炼了，心中也是偷偷替燕初雨高兴。接过乌鸦给的玉牒，喜滋滋的去找师兄了。
道长转身走进丹房巨大的法阵中间，取出一味叫做阳春砂仁的药草，投入丹鼎内，又放了数百只乌鸦口吐热焰烧那丹鼎，再激活法阵，开始炼制。这外丹炼制，讲究炼、抽、萃、封、收等手法，所谓炼，自然是烧去草药的无用部分，抽是指复杂药性的草药，只取需要的，其它或热性或凉性的以真气抽出来，然后再萃取精华。封和收都是成药以后的手法，几十甚至上百味药萃取后，按照药性需要封在药丸内配以法阵或符篆使药性不变，收则是成丸后从丹鼎内，以五行相克或相生属性用容器直接收取。前番道长失败，是在封的时候除了差错，此次五天苦思，终于知道问题所在，自然放心让暖玉教燕初雨开始修习行气之法。
如此又炼制了上百日，只剩最后两步，道长心中一遍遍琢磨了数十次，终于开始最后的成丹。而此时的燕初雨，也是十分着急，初时按照小师妹玉儿的指点，盘膝而坐，随着一呼一吸，引气至中丹田膻中穴，待膻中穴修炼的圆满了，再引气上行至上丹田玄关，待两处圆满，还不见师父出来，体内真气却又如失控一般，自行往下丹田流动，只得时时小心，日日煎熬，暖玉自然也是焦急万分，知道万一真气进入丹田气海，就只怕没救了，但是对此又毫无办法。虽然道长说可以禀告，但是眼见道长闭门不出，自然是药未炼成，只得苦等。
一天，燕初雨索性不在修炼，只带着紫晶豹子和暖玉出去捕猎，本想顺便放生，谁知道那豹子只是紧跟着，也不远离。待自己回来洞府，那豹子也只在外面徘徊不去。
“可惜没有灵药，不然也可助它化作人形。”小师妹玉儿看着那豹子说道。
“此处没有，圣兽大陆却未必找不到。”乌鸦道长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
“见过师父！”燕初雨赶紧施礼。
“道长，你再不出来，你的徒弟就只怕没命了。”暖玉却抱怨道。
终于炼成丹药，道长似乎也极是高兴：“不碍事不碍事，你即刻行功，我这就准备开始。”
三人到的燕初雨的石室内，道长取出一粒丹药道：“你服下此丹，自然行气。暖玉姑娘，还要借用你的玄阳气为引。”
当下暖玉又幻化原形，果然是一块温润玉石，燕初雨吞下丹丸，手中却捏着玉石，一时间，一丝热气从手掌中顺着经脉慢慢进入丹田气海。丹田中本是青冷一片，这丝热气进入也只化作米粒大小光点，在那寒冰中间停下，继而缓缓转动。
“你可以逐渐引气到丹田气海。”道长又吩咐道。
燕初雨引着一丝丝真气，进入丹田，初时寒气随着真气往上一涌，浑身刺痛发冷，随着真气一步步逼近，又慢慢退回丹田。似乎是道长的丹药起了作用，真气外包裹着一层淡红色的光，并不惧那寒气。待真气终于推行进入丹田，放佛又被暖玉的光粒吸引，逐渐与光粒融为一体，随着那光粒缓慢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