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牵牛
玉珠正在焦急,湖中打斗双方已有变化,白天似乎稳住了阵脚,不再后退,反而展开一种十分难看,十分缓慢,只是转动灵活的身法与金枪王缠在一起。{d}{u}{0}{0}.{c}{c}金枪王的速度很快,几乎只能看见一道灰影,直向白天冲击。他的活动范围很大,冲力似乎不小,一时收不住势,往往让白天一闪就让过了。白天的身影很明显,一招一式很清楚,有时候还必须以脚点水才能升空游斗。
“小子,老夫饶不了你。”
金枪王跟白天缠斗好长时间,都不能分出胜负,最后金枪王似乎觉得很没有面子,大吼一声,丢下白天,不跟白天缠斗了,借力飞回去了。白天一时没有注意,无处着力,险些落下湖去,最后还是使用老办法,双脚踏水,借力升起,这才飞回画舫,落在玉珠的身边。
“哈哈,金枪王,你驭枪之术果然高明,但遇上我姓白的鬼龙飞天,你就无所施其计了,以后你想不饶我,我姓白的也无所谓,你的大话就不用说了。
“小子,少称口舌之能,要有本事就上岸去接老夫几招。“金枪王气不过,驱船追向白天的画舫。
“这一点我姓白的承认,你金枪王的修为确实不弱,但也最多高我姓白的功力一二成,等我姓白的内伤好了,我们就有得一战了。“白天也不肯示弱,更不想吃口头上的亏,争锋相对地回答,同时示意玉珠快开船。
玉珠本想说明画舫跑不过江船,也不及说,只能硬着头皮去划船,至于划得动划不动,或者划得快划不快,她就不知道了。
“小子,你既然这样说,那就等老夫的船靠上来。”
白天很快就明白金枪王的意思,先前不逃命不清楚画舫的性能,现在看金枪王率众追上来,他才发现画舫在湖里行走如龟爬,别说逃走了,能够走得动也是玉珠拼了命地划了。
“玉珠,怎么回事,再不走我们就麻烦了?”白天闪身冲到船尾,正看见玉珠在拼命划船,他就明白了,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问出一句废话。
“画舫行走全靠人力,本来就不需要快,只求稳,自然跑不过金枪王的江船了。”玉珠急声说明原因,手上木浆一刻也没有停止划船。
“这可怎么办呢?”白天大急,差点要跳脚了,一时真还没有什么好主意。
玉珠见了,忙问:“你是想上岸还是在湖里和他们捉迷藏?”
“这种速度恐怕什么也做不了。”白天没有好气地说。
“船上还有一条小舟。”玉珠看白天心急的样子,也有些委曲。
“怎么不早说!快,我们坐快艇先在湖上逗一逗他们,再把他们引到长江里去。”
玉珠丢了桨,转身向画舫后面跑去,边跑边问:“我们上岸不好吗?”
“不能上岸。金枪门也许已经查明我和衙门的关系,我一上岸他们就有可能分出人手去找林大人,使我难以和他们周旋。我要把他们引到长江里去,让他们不分开,不上岸,紧追着我们离开应天,他们就威胁不到林大人了。”白天跟在玉珠的身后说。
“是这样我们的小舟恐怕不行。”
“再说吧。”
白天已经顾不得了,心想长江里那么多的船,等进了长江,再抢一艘船,那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即使解决不了,他还可以带着玉珠在陆地上跟金枪门周旋,总之必须离开应天,把金枪门的人引走。
两人说着话,已把后面一艘长不过七尺,宽不足三尺的小舟放进湖里去。
“等一等我。”玉珠急叱一句,转身跑进画舫去了。
白天想叫玉珠回来,又见她跑进画舫去了,再看金枪门三艘大船,还在大半里外,也不怕金枪王飞过来,这才没有叫住玉珠。玉珠很快回来,背后是一个白锦包袱,里面似乎不是衣服等物。
“你拿些什么,现在可是逃命的时候?”
“我知道。我们以后还要过日子,不能丢了。”
白天也没有明白玉珠背的什么,等她坐好,双手用力,将小舟划得飞起来,冲出去十多丈。
“小子,你就是逃到天边,老夫也要追你上凌霄殿。”
“你有本事就追追看,我姓白的在前面等你。”
金枪王真是气得不行了,眼看白天的小舟划得如飞而去,想追上他绝对不行,他沉着冷静的表情再也不存在,一脸暴怒地叫嚷着。正在这时候,小航向南转一个大弯,向东飞驰。金枪王心里一动,已明白抓捕在要去哪里,怒骂一句:“小子,凭你一条小艇想去长江,还带着一个女人,老夫不信抓不住你。”然后下令三艘船转舵,向东北方去堵住进入长江的水道。
金枪王的三艘船虽然占了直线航行的便利,还是没有快过白天的小舟,仅差十多丈,让白天的小舟从大船前面飞进水道。金枪王怒气难消,从弟子手里抢过一杆枪,飞投白天,同时驭扇直追。
白天没有称能,先向舟后击出一掌,再猛划几手,那枪追上白天时,后力不继,又给白天接枪借力,让小舟消去余力。金枪王追到,白天有样学样,将手里的枪投过去,迫使金枪王转向,再图追击白天,已追之不及了,只有转身击水,飞回船上去。
如此一追一逃,白天将小舟保持在金枪门的大船前面一里,既不远遁,也不落后,很快就进入长江。
小舟在长江里确实难行,有几次险些给浪头掀翻,白天又转向上游,而不向下游去,小艇速度优势就难发挥了。金枪王以为白天忙中出错,更加信心十足,紧追不舍,并下令将帆挂起来,全力追击白天的小舟。
玉珠也不理解,抱怨说:“你是怎么了,没走过长江,没有行过船吗,看你划船的样子,是个高手,为什么不向下游去,反而向上游去?”
白天不及回答玉珠,只是闷头向江心划。那里有一艘稍微大一些的船,象是渔船,还有一面帆。
“怎么,你想抢船?”玉珠立刻明白白天要做什么,有些不信地问。
“只有借用一下他的船了。你来划,我用掌推船,否则就换不成船了。”
玉珠不再多说,接过木浆,还没有划,小舟已飞一般冲向渔船。金枪王看见白天的小舟冲向渔船,先还不明白白天要做什么,等看见白天以掌催船,他就体会到白天要上渔船。金枪王大怒,怒吼一声:“小子,你别妄想了。”人如闪电,再次扑向白天。
白天哈哈一声大笑,向玉珠说:“叫他去府衙拿银子。”也飞身迎向金枪王。
两人这次拼斗与在玄武湖上拼斗不同,白天不再闪避,硬接硬架,顿时迫处下风,慢慢退向渔船。玉珠见两人退来,不等小舟停在渔船边上,也飞身跃上去。
渔船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神仙打仗一样的事,忘记了打渔,忘记了收网,也忘记了行船,任由渔船在一帆风力的推动下逆流而上。当然,他们也没有注意玉珠,更没有想到一个象玉珠这样的美女会扑上他们的船。玉珠本来想跟他们打声招呼,等发现他们正大张着嘴巴,遥望江面上凌空打斗的人,她就知道没有必要理会他们。玉珠一手抓住一人,返身将一双中年渔人夫妇丢进小舟,想了想,过意不去,又摸出一片金叶子丢过去。
小舟无人管理,立即顺流而下,晃眼冲出去十多丈,那双渔人夫妇还转着身体遥望天空中的飞人。
“白天,快回来。”
玉珠匆匆检查一下渔船,发现船上除了一付没有下江的渔网外,还有拖在船后面的鱼钩,长长的不知道有多长。玉珠掏出身上短剑,割断鱼钩,又将船上多余的东西全都丢进江里,直丢得一物不剩,这才招呼白天。
白天和金枪王又硬拼了一招,趋势落在船上,聚气凝力,准备给跟踪而来的金枪王全力一击。金枪王不上当,折扇一拍水面,升起半空,化成灰影,飞回自己船上去了。
“金枪王,算你有见识,这次没有叫你喝成长江水,你只要敢追来,我姓白的总会让你喝个饱。”
“小子,借力使巧大丈夫所不为。老夫不信紧追为着你,不让你小子疗伤恢复体力,你小子最终一定还是要落在老夫手里。”
“哈哈,金枪王果然一门之主,还算说了一句实话。但你想抓住我姓白的,除非经过你的地盘时,你早有布置,否则你也看见了,我这条渔船可比你的船快一点,你想追上我,今生休想。等到了三峡,不能行船时,那里已是我姓白的地盘,你想抓住我就更比登天还难了。”
金枪王不回答白天的话,回身招来一个身材中等的清瘦中年人,吩咐说:“李成,传信你大师兄,让他派大船沿江东下,一看见我们就纵船冲撞那小子的渔船。”
“师父。”清瘦中年人没有去,反而轻呼一声。
“什么事?”金枪王回身,扫了一眼闪电枪余苗和铁枪王的座下弟子。
“弟子觉得姓白的小子似乎有意引我们离开应天府。”
金枪王想了想说:“先别管他为什么,等以后有机会再查清楚,现在先想办法抓住这小子。此人年不足二十,修为如此之高,其中必有原因,我们必须抓住他问清楚。”
“弟子明白了。”李成返身进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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