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苦心

“快走。”康宁头脑够用，虽然觉得情况不对，也不及查看一下，不等金枪门场外八个弟子冲进场来，当先从围观的人们头上飞过去，直奔长江去了。罗瑰和康寿迟疑了一下，看康宁走了，他们也没有多耽误时间，几乎跟康宁前后脚飞出场去，也向长江边上去了。

金枪门众弟子反应过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追，更没有发现出现这种结果的原因，一个个都象坭塑木雕，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即使是围观的人，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瞬间就是三死两伤的结局，这也太让人想不到了。

“跑呀，杀人了！”有人惊叫一声，场子立即溃散，就象受惊的鸟群一样，再也没有一个人留在那里了。

金枪门的弟子反应过来，大概也不想吃官司，出去六个人，也不管六个同门是死是活，抱住他们就走，也不进城了，向旷野跑去。

罗瑰、康宁、康寿跑到江边上，跳上一艘船，即刻向下游驶去。船行不久，又调转船头，向应天城驶回来。原来康宁想到了刚才的怪事，觉得金枪门弟子给他们杀死得太容易了，当时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找不到原因，又怕场子外八个金枪门弟子再跟他们大战，佛光会巨大的阴影也让她不敢多留，这才当先逃出城来。等她按照计划上船，开船去北京，稍微冷静下来，她就觉得一定有人暗中帮助他们，而这个帮助他们的人，能以这种手法帮助他们的人，他们可没有多少有这种本事的朋友，除了一个人，没有别人。所以，康宁立即觉得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去北京了，就在这应天，他们就能够找到他们正在寻找的人。康宁也不跟罗瑰和康寿说明，立即调转船头，再回应天城。

“大师姐，我们还回应天？”罗瑰第一个不解地问。

“师妹认为我们真的能够杀得了他们吗？”康宁有些苦笑地问。

“是、是江哥！”罗瑰给康宁一提醒，霎时想到她认识的人中除了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本事，顿时醒悟过来。

“对呀！姐姐、师姐，我们在这应天不认识谁，根本就不会有人救我们，只有江哥看见是我们，他才会出手相助我们。”康寿说得更明白，大叫大嚷起来了。

“而且也只有他有这种不声不响帮助我们的本事。”康宁有些落寞地说。

“他、他不想见我们了？”罗瑰大喜之后，又面如霜欺，惊恐地说。

康宁、康寿听罗瑰这样说，心里也生出同样的想法，一时间他们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罗瑰以为白天死了，伤心之余，只想为白天报仇，康宁跟她一说，罗瑰立即跟康宁走了。罗瑰来到无剑门秘宫，也不管康宁跟她说什么，只是埋头苦练剑法，时间不长，她的剑法还真的大有长进。可惜罗瑰毕竟不象白天，悟性差了一些，虽然白天已经把无迹三式教给了她，她也没有充分理解无迹三式的意义，练到后来，罗瑰的剑法就练不起走了。这个时候，罗瑰想起了康宁带她来无剑门秘宫的意思，这才跟康宁好好谈。

康宁早就想好了，原来是想等罗瑰一到无剑门秘宫就跟罗瑰谈的，结果罗瑰没有理她，只是埋头练她的剑，康宁看在白天刚才亡故的份上，也没有过分要求罗瑰，这时候罗瑰主动找上她，康宁出于女人的本能，脸上就不由表现出不想跟罗瑰谈的样子。罗瑰自然知道康宁在生她的气，也不跟康宁说什么，立即跪倒在康宁的面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让你跟我们姐弟来秘宫并不是要你跪我，而是要你拜在无剑门历代祖师爷的面前，成为无剑门的正式弟子。”康宁毕竟不是一个过分的人，看罗瑰给她跪下了，她也不好再拿翘，把罗瑰扶起来说。

罗瑰却不领康宁的情，表情平淡地说：“我不加入无剑门行吗？”

“不加入无剑门，为什么？”康宁一下子还真不明白罗瑰为什么不加入无剑门，他们姐弟好象并没有过分罗瑰，即使罗瑰自从来了无剑门秘宫，不理不睬他们姐弟，他们姐弟也没有说什么。

罗瑰听了康宁的话就有气，恨恨地叫嚷起来：“我恨无剑门，你还要我加入无剑门，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让我学你们的武功，那我走好了？”

康宁听罗瑰这样说，这才想起罗瑰跟他们姐弟来无剑门的用意，忙抱住罗瑰，轻声劝慰，这才把罗瑰激动的情绪安抚下来。想到她请罗瑰到无剑门秘宫来的目的，又好言跟罗瑰谈判，最后还是没有把罗瑰说通，只是跟罗瑰达成协议，罗瑰传他们姐弟无迹三式，康宁传罗瑰一些无剑门秘宫剑学，让罗瑰的剑法继续进步。也正因为这一点，罗瑰、康宁、康寿三人的武功虽然有了长足的进步，却没有实质性的突破，这才给金枪门六个弟子围攻而无还手之力。无迹三式本来就是无剑门的武功，白天又给了无迹三式新的剑理，要是两方面真诚地合作，也许可以找出无剑门武功真正的秘密，对双方都有利，结果由于合作不力，双方都没有得到好处。

有一天康寿出门办些三人需要的粮食，打听到白天还活着，回去一说起来，罗瑰再也坐不住，立即就想离开无剑门，康宁和康寿也想见一见白天，三人这才离开无剑门秘宫，一起出现江湖。他们放船直下江南，来到应天，因为康宁的美丽，金枪门弟子故意找渣，这才在应天府城门口大战起来。

“我们还没有见到他，等见到他再想办法给他解释清楚，他应该不会怪师妹才是。”康宁看罗瑰一付生气全无的样子，也不好再说话打击她，好言劝慰。

“大师姐，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罗瑰了，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江哥不管怪不怪我，我都脱不了干系。我姐、我弟弟，他们总是我的姐姐、弟弟，我大姐这样对付江哥，江哥怪我，那也是应该的。我们姐弟三人家破人亡，江哥好意护送我们，经历了多少凶险，差点给铁剑门的狗贼杀死了，还和他情定三生，结果呢？结果是我们将他骗进无剑门，让他险些丧生在无剑门门主那个老乌龟手里。不要说是江哥，即使是我自己碰上这种事，我也会怪所有的人，不会原谅害过我的人，特别是我们罗家三姐弟。大师姐，你们要是不想再见江哥了，我们还是一起回无剑门去练武功吧，我愿意把江哥教我的无迹三式全都传给你们。”

“不。我们还是进城去，一定能够找到他，必须跟他见上一面，不管他是不是原谅你们罗家三姐弟，这是我们应该尽到的责任。”康宁听了罗瑰的话，下定了决心，以断然的语气说明她的意思。

“多谢大师姐！”罗瑰自然知道康宁这样做全是为了她，他们姓康的姐弟可没有害过江哥，他们要去找江哥一点都不会迟疑，江哥也不会不见他们。

“我们已经是姐妹了，这话就不用说了。不过，我们不能以现在的身份进城去，必须化装，既是为了摆脱佛光会的人，也是为了让白江不至于看见我们就躲，结果让他错过了。小弟，你准备一下，先你进城去，主要注意一下府衙和酒楼两个地方。”

“姐，江哥不是没有必要去府衙了吗，我还注意府衙做什么？应天府已经是姓童的做府尹了，江哥可能不认识他，不会再进府衙去了。”

“少废话！他如果没有事，连应天府都不会来，他既然来了，必是还有未了之事。其中府衙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他必定会再去，而且是晚上秘密地去，你要特别注意。酒楼是他吃饭的地方，他很有可能白天去，你白天守在那里，晚上去府衙看一看，知道了吗？”

康寿听康宁这样说，心里虽然还有不同看法，也不想跟姐姐辩了，何况他姐姐所说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说不一定还真的给她说对了呢。康寿不再跟他姐姐顶嘴，放下长剑，换过一身渔人的衣服，变成一个本地打渔郎，长得还真不错，说不一定会引起应天府城里的美女注意呢。

白天见康宁三人没有进城，而是出城走了，大为放心，也不再去管三人去了什么地方，一个人又扛着那根长木桨进城去。进城时还把那根长木桨横着进去，结果引来一片骂声，让人把他看成一个不懂事的乡下傻大个子。

白天再来应天府，原来只是心的指引，进城后，他就不由自主地转向南门，来到玄武湖边上。白天睹物思人，虽不见冷月舫，看见玄武湖，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玉珠，一时间想得出神。

幸好白天一身渔人打扮，又象个傻大个子，没有人注意他，更没有一个人上前理会他，没有一点危险，让他能够静静地站在湖边上，直站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