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我向谁述 第十七章 遗情
白天虽然在高阳镇住的时间不长,也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地方,即使有无剑门在这里,无剑门也不过是一个小门派,在江湖上岌岌无名,可不会有什么江湖人物大白天在这里打斗。但是,此时此刻,那里正有四个人给十几个人围攻,战况十分激烈,可不是一般的乡民械斗。看那些打斗的人,一身武功真还不弱,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仇杀,而像是有组织的大战,白天一时间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天注目观察了一下,认出其中两个姑娘,进而认出另外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四人剑法不弱,虽然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之下,也是有攻有守,抽空还能伤人,但他们功力不足,想冲出十几个人的包围,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终很有可能给那十几个壮汉活活累死,或者失手被杀,或者被擒。
白天认出了那四个人,几乎是本能地站起来,随即想到那四个人跟他的关系,他又无奈地坐下去,脸上表情十分无奈。玉珠和曾如水看白天这样,自然体会出那四个人是白天认识的人,也是白天不想见到的人,正好白天心里几乎是本能地想到曾如水,一脸期待的望向曾如水,曾如水就知道她应该怎么做,至少不能让岸上四个人给那十几个汉子在白天的面前害了。曾如水当机立断,命令舵把子把船靠岸,舵把子想提出反对意见,曾如水也没容他把话说出来,装出一脸凶像,让舵把子照她的话做。
船没有靠岸,曾如水已凌空飞渡,落到岸上,也不多说一句话,冲进人群,三下两下将十几个围攻的汉子制住,再飞身上船,一去一回,干净利落。
玉珠见了曾如水的所作所为,芳心也有些佩服,若是自己,肯定要显摆一下,说上几句。所以,玉珠立即阻止舵把子将船靠岸,直接沿江下放,等待曾如水上船来。
即使如此,岸上四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姑娘的哭着大叫:“白江,你等一等,我有话说。”接着就是一阵乱叫乱嚷,沿岸跟着船直追。
白天看见四个人沿岸追踪他的坐船,有些不忍,又不知道是不是停下来,真的跟四个人,或者至少一二个人再见一面。
“让他们追吧,如果天黑时他们能够追上,你见一见他们也没有什么,或者我和玉珠姐姐去见他们一面,说清楚。总之,有些事情你还是要面对的,躲并不能解决问题。”曾如水回船,看见白天这样,她也有些无奈,语气柔和地劝白天。
“他们是姓罗的?”玉珠随口问。
白天听了玉珠的话,有些不悦,瞪了玉珠一眼说:“其中一个少年是康宁的弟弟。康宁已经为我而死了。”
“你是说康宁姐姐扮成了云云,去年在石门山的人是她?”曾如水如梦方醒地问。
白天不想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曾如水见白天的表情并无激动之像,她久存心底的疑问再也存不下去,直问:“康姐姐并不比云云美,气质也差了一些,为什么黑剑天君要害死云云,而留下康姐姐?康姐姐一定是回杭州府城时给抓住的,时间上也迟了几天,结果这样,其中必有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呢?”白天给曾如水的话引起兴趣,他内心里也想搞清楚这一点。
“妹子的意思是说在你和黑剑天君接触的过程中,他是不是透露过一点蛛丝马迹。”玉珠看白天不明白,立即给白天指出来。
白天听了玉珠的话,还真的考虑了一下,肯定地摇了摇头说:“没有。黑剑老匹夫只是说云云是他早就订下的人,他把云云抓回去有正当理由。云云从小就是一个小美人,有成为绝色佳人的潜力,黑剑老匹夫这才托龙家向包家订亲,目的就是为了云云是上天创造出来的美女,他改造时可以少动手术。”
“她真的有这么美吗?”玉珠听了白天的话,芳心还是很不舒服,即使曾如水已经让她接受了,她也不能对包云云的美丽释怀。
“姐姐,云云只是书读得多一些,有一种我们不具备的才女气质,我们没有必要跟她比。各人有各人的气质,像姐姐的艳丽、高雅,我认为就很好。”
“哼,只怕有些人就是喜欢弱不禁风的,还会两句之乎者矣。”
白天对玉珠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苦笑着说:“读书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人明理,增加生活的情趣。”
“好啦,我们就不要说云云的事了,她不去已经去了,再说就要真正的沉迷其中了。你们看,这三峡美景多美呀!你们也不知道好好欣赏,再说下去,我们真的要‘早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凌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浪费了多少山光水色,少听了多少巫山猿啼。”
“噗哧,妹子,为姐真的服你了!你让我们别翻旧账,你自己却酸起来了。好,我们也来一次即景赋诗,看谁最先输。”玉珠还不服气,想了想,樱口微张,吐出清音:“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该你了,天哥。”曾如水看玉珠兴趣来了,自然要抬一抬她的轿子,见白天不接腔,忙微笑着提醒白天。
“天。休使圆蟾照客眠。人何在?桂影自蝉娟。”
曾如水、玉珠听了白天随口吟出的句子,不由芳心暗痛,在白天的心里,也许还是包云云才是最好的,她们即使跟在白天的身边,也许永远都不可能顶替包云云。两女绝对不允许,一定要把包云云的影子从白天的心里赶出去,那里应该是她们的地盘。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不行了,不行了,我记不得下半段了。”曾如水不想咏下半阙词,耍赖不吟了。
玉珠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接过去:“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篷舟吹取三山去。”白天听了玉珠的《满江红》,内心那久欲奋飞的激情也激动起来,高声吟诵宋词大家李清照的词,还觉得余兴未尽,自语一般高吟:“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篷舟吹取三山去。”
“咯咯,天哥,我们也别酸了,还是说一说此去怎么行动吧?”曾如水见目的已经达到,可不想跟白天吟什么诗词,让白天再想包云云的事,忙出言把白天的兴趣引到正事上来。
“我想还是先横扫江南,再北击佛光会吧。佛光会北去,南方还有些势力,我们趁其空虚,一举把江南拿下,再吸收江南武林各派的武林人物。像衡山派、罗浮派等,让他们也出一点力,对他们以后在江湖上立足也要好一些。”
玉珠可不想让罗浮派立什么功,她可清楚罗浮派的实力,更清楚佛光会的实力,要是真的像白天说的一样,她罗浮派怕就有难了:“你要扫平江南我没有意见,要叫我罗浮派出力,我看还是不要了。”玉珠看白天盯住她,也没有怕白天不高兴,反而苦笑着说:“以罗浮派的那点实力,让他们跑腿都难,更不要说让他们上阵了。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让什么罗浮派、衡山派出来的好,让他们躲起来休养生息,对他们也许要好一些,你要是真的让他们出来帮我们,那就真的是害他们。”
白天听了玉珠的话,有些迟疑,考虑一下说:“你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你们罗浮派以前败在金枪门的手里,现在不出来为武林一战,对你们罗浮派恐怕没有多大的好处。”
“我不是罗浮派的?”玉珠瞪着白天娇叱。
白天看玉珠要发作了,不想跟她真正的吵起来,忙微笑着说:“我是好意,你既然不想让罗浮派出来出一点力,那就算了,反正我们也不缺少罗浮派那一点力量。”
“天哥,你说的什么话,不要再说了,再说看姐姐要真的不高兴你了。”
玉珠对白天的话不以为意,反而对曾如水的话有些不高兴:“妹子,你这样说就不拿姐姐当自己人了。天郎这样说,是因为他在我罗浮派呆过几天,深知我那些师兄弟、师姐妹的修为,让他们出来确实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他说话就不跟我客气,有一说一,要是照你的意思,天郎也跟我客气起来,那你不如真的让姐姐我走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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