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仙之匙
“喂，你们听说没有，最近有人看见过那东西哎，虽然只是一抹淡金色的影子，但听说是确认无误的。”他看到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很热络的样子，不知在议论什么。
“对，如果不趁现在抓住那东西，以后就很难掌握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很好奇。神仙究竟是什么？真的可以有求必应吗？他们要抓什么东西？
它跟随着这群人，看着他们由于冰雪而冻得发抖，甚至有人因此而冻死了，。
于是就趁他们休息的时候，吐出火球为他们取暖；看到雪崩而有人差点丧命时，哈口气，把雪山凝住，让他们得以逃生；然后看着他们越来越狂热地寻找“神仙之匙”，也跟着他们激动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激动，但见他们在那里狂热地跳舞，狂热地吟唱，也跟着扭来扭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它和那些人类一样，也有着正常的情绪。
它很羡慕这些人类，可以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块儿，不像它，从有记忆以来，一直是自己一个，孤孤单单的，它从没遇到和自己相同的族类，没有与人类或其它物种交谈过，虽然很希望。
“爹爹。”它看到人类的小孩被那个喊做“爹爹”的人抛向空中，“咯咯咯”直笑，那“爹爹“的上半身长得和“父亲“很像，只是没有“父亲“好看。
于是便圆睁着萌萌的两只眼，游到那个“爹爹”和小孩面前，也想抛那小孩，听他“咯咯咯”笑，听他叫自己“爹爹”。
但才游到他们面前，便发现那“爹爹”吓得面如土色，把小孩紧紧抱着，随后踉踉跄跄地跑了。
边跑还边狂喊，“妖怪妖怪……这里！这里！”
它也被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吓着了：妖怪，是什么？很吓人吗？
它也四处张望，虽然没见什么可疑的东西，但也迅速游开了。
游着游着，忽然想，它们是怕我的吧？
他们为什么跑掉呢？我不过是要跟他们耍玩？我的样子吓人吗？
它游啊游，游到一条宽阔的雪水化成的河，河水静谧，它看向河中的自己：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不像普通蛇类的不长的身子，从颈部到头部这里，还有两扇像扇子一样的皮褶鼓起，通体金色，非常漂亮。
每百年遭遇一次天劫的时候，最疼的是头部，那里会蜕出一颗与人类一样的头，头以下还有和人类一样的身躯，只是尾巴不同而已。
这种样子保持一段时间后，又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
随着天劫遭遇的次数越多，它保留人脸的样子的时间就越长。
像这次，它也是才恢复现在这个样子没多久。
不论是顶着人头，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都很漂亮啊，他们为什么怕我呢？为什么要逃呢？
它困惑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但是它还是想和人类亲近，觉得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和“母亲”很像！
有一天，它听到了很热闹的声音，便循声而去。
那些人类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仪式。只见很多人围在一起，敲打着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那东西发出很大的声响，让它想起了天雷过境的时候的场景，让它有些颤栗。
这时，它看到场子的正中央，有一个很丑的人类，青面獠牙，不知在跳着什么，边跳边从口里吐出火蛇，配合着那不知名的东西发出的声响，越发让它想起电闪雷鸣的时候，它是怎样寻找地方抵御这种天劫的。
它不知道为什么，过上很长很长的日子，每当它的人头冒出来一次，增加一项能力的时候，天上总会响起一些声音追着自己跑，总有那闪电跟着自己，有时候避无可避，就得生生地受痛，甚至九死一生，
想到这些，它只想快快逃离会场附近，生怕那种奇怪的天劫又要到来，它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是可以飞行的。
但它发现自己行动迟缓了，身上不知沾上了什么，让自己虚软无力，最近才学会的迅速挪移的本领尽然使不出来。
“真的来了！在这里！”他正在心慌，听到有人朝自己跑来。
原来是那次差不多在将要发生的雪崩中丧生的男人。那次如果不是自己制止了雪崩，这男子就会被雪埋身。
它期待地朝他抬抬头，想叫他把自己移动一下。“叭”，一颗石子砸到了自己头上。
它很困惑。怎么了？为什么用石子砸我？
很快的，许多人都朝它跑来了，然后它便被他们装进了一个袋子里，身上多了更多的不知名的东西，那东西让自己无力，只能虚软地缩成一圈。
他们不知道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它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了知觉。
在它虚弱的时候，它感觉到他们停了下来，立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那呼啸的风声，让它想起了自己在神山上经常晒太阳的那个空旷的岩洞前的空地，甚至，不知是不是它的错觉，它感觉好像回到了神山。
“好了，只要在这里把这‘神仙之匙’的鳞片刮下，然后放血，把它的血充盈到那洞口的碗中，鳞片用来献祭，神仙就会听到我们的声音，开启这个山洞，里面有神仙赐给我们的数不完的财富。”
它听到有个声音嘶哑着叫喊，在呼呼的风声中，也显得很刺耳。
接着，它终于又见到了天光，它睁开双眼，微弱地打量着周围，原来真是自己嬉戏玩耍的地方呢，他们要做什么？
那人把它倒提着，使不出力气的自己是无法变成巨大的一大条的，就那么小小一条，连那人的手一样都不长，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可是却无法发力。
眼见那人握着一把锋利的石刀，它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神仙之匙就是自己！鳞片，对!自己有金色的鳞片。
但没听说过对神仙有什么帮助啊？财富？难道是自己住着的洞里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
自己不过是想和他们亲近，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
它感觉到眼里不知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闭上眼，静静地等着即将到来的时刻。
“做什么？”这是它听到一声好听的声音，虽然冷淡，却让它忽然心里发暖。它睁开眼，只见空中徐徐降下一个银蓝色衣袍包裹着的女子。
它不知道人类的美丑，只觉得这女子让它仿佛看到了神山脚下春暖花开的样子，感觉到了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从此眼睛就离不开了。
最主要的是，她也像“母亲”！一样的好看，一样的温暖，一样的满头长发，一样穿着裙子。
“母亲。”它喃喃地唤道。
而那女子似乎听见它的呼唤，朝它看过来。
“神仙啊！”周围的人大喊。人群一下炸开了。
“放了它吧。它还那么小，也没有什么恶意，你们所说的神仙，本就是它的父母。它是这神山的主人。它对你们有孺慕之情，曾救你们免于寒气入侵，免于雪山埋身，你们却这样报答它吗？”
它听到那女子素淡地说着，“从此你们见到它不但不能围杀，还要供奉它，它是你们的保护神！”女子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这座神山从此不许任何人踏入，否则你们也将覆亡。相反，你们要常常祭祀神山，阻止任何人进入神山，那么它也就会保护你们的。”
众人全都匍匐在地。
但却有一人不以为然，只见那人抬起头，站在匍匐在地的众村民的身前，鄙视地看着那女子，“你是何人？为何要打断我族人的献祭？神仙？！如果它是神仙，那为何经不住我的阵法呢？”
说话的这人正是那很丑的青面獠牙的人，只不过他带着面具，现在他把面具掀开置于头顶，露出真正的面容，年纪三十左右，倒也长得面容清俊，只是眉眼之中有些邪气。
此时他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女子，眼中有些占有的****。
“对呀对呀！”听到村里德高望重法力无边的长老这么说，一些胆大好事的村民也跟着喊起来。
“凭什么？！不就是一条弱弱的小蛇，也想让我们祭祀它！还想让我们把它作为保护神！”
“故老相传的明明神仙是一个骑着大金龙的女子！”
“明明是一个骑着大银龙的男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打击着眼前在他们看来是弱者的女子和小蛇。
女子眉头轻蹙，冷哼了一声，“凭什么？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小巫，还想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她冷冷地瞥了长老一眼，朝虺嚣一挥手，说到，“小东西，喷他!”
喷喷喷?喷他?!
哦!
它呆了一下，是啊，自己好像会一点本领呐！它后知后觉地想到。才这样想着，它脖颈上像扇子一样的皮褶马上鼓起，然后张嘴一喷，那长老饶是闪得快，半边身子也被喷到，只见那左半边的身子一下子就石化了。
众人一看，吓得纷纷逃窜。
它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可能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傻了吗？”女子歪着头看看它，然后冷冷地对着被固定住的长老说，“不知道凭这个够不够？不够的话还有！”
她示意地看看小金蛇，这次它倒是反应不慢，马上朝着天空又是一喷，这次喷出的不是银焰，而是通红的火焰，整个半空都红红的。
“够了够了够了，神仙饶命，饶命……”众村民不待长老发话，赶忙求饶。毕竟这个长老和他们也不亲，只是畏惧于他的法力，这才听命于他的。
于是，后来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的人们，都不敢踏入神山一步，渐渐把神山是为他们供奉的圣山。而它也慢慢在女子的帮助下，懂得了一些人类的人情世故，在自己高兴的时候，也会帮帮需要帮忙的人。
后来它就跟着她踏遍天下，慢慢修行，渐渐长大，后来修得人身。
它没什么奢望，只愿就这样陪着她踏遍千山万水，共迎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