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智战鸭子沟
第二十一章智战鸭子沟
燕洁霖接到王****的情报后，立即上报分区敌工部，敌工部经核实，此事不虚。
将涞源和易县的日军占领区连接起来，是阿部规秀蚕食、围剿八路军抗日根据地的战略构想第一步。他向杉山元这样描述：涞源和易县的连线正处于独立师抗日根据地的中心，连接成功，就能将这里的八路军一分为二，然后分割、封锁，直至围歼。消灭了第一军分区杨成武，再进攻晋察冀军区聂荣臻……“傻瓜元”对阿部规秀的“宏图大略”非常赞赏，立即许诺，大力支持，使阿部拥有更多的调用权力。
可阿部没想到，杨成武的部队块块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咬他一口，自己先被咯得牙碎嘴裂，疼痛难忍。即使如此，性格执拗的阿部规秀绝不会放弃，他采取在重点乡镇建据点的方法，以点带线，逐步连接。
紫荆关镇就是日军建立的一个较大的据点，鸭子沟村是他们在建的一个小据点。
傻中野不懂情报，他只是觉得蛮力救下洪老板自己也找到尊严，在饭馆热情的招待中喝多了酒就想多说一些话而已，他肚子旦本来就没有多少事，不管有用没用，知道的就说。
那天他没事乱转悠，逛到辻村宪吉这里想起应该再要些钱。自己的薪俸肯定不够喝酒的，但也不能总赊帐，他说对朋友要实诚。
辻村从抽屉里拿一叠钱扔给中野，然后再也不理他。对这个傻瓜，阿部司令官都娇惯，他能怎么着？
小柴奉命过来，向辻村宪吉报告了王****和陆志的情况。
中野在屋里踅摸，他们也不避，一个傻子能听懂什么。
辻村对小柴的做法非常满意，赞同意松本重用陆志监视王****，放长线钓大鱼。同时，辻村还要求宪兵队特高课派遣特工潜入特务营，收集情报，寻机将其歼灭。他说：燕洁霖部是阿部司令官的眼中钉、内中刺，不除不快。他让我们大日本皇军多次吃亏，挫伤了帝国勇士的锐气。如果消灭了八路军特务营，杨成武的战斗力就会大大减弱。
小柴说，松本已经在做这件事，据说进展顺利，相信很快就会给大佐阁下您惊喜。
吆唏！谢谢你的支持和配合，我一定向阿部司令官汇报你们的成绩。辻村宪吉很高兴地说，紫荆关据点正在扩大，鸭子沟据点正在建设，阿部司令官的战略构想正在逐步实现。希望小柴司令多多支持！
鸭子的沟，什么菜？中野听到鸭子，就想到菜。他在“上一当”吃过烤鸭，非常美味，可不知道“鸭子的沟”是哪道菜！
小柴借机跟辻村说：松本对中野意见很大，强烈要求将他调离，你看？
辻村笑笑说：这种货色能放在哪儿呢，先在你那儿呆着吧……
这时，已经有一百多名日伪军进入鸭子沟，同时调运来大批粮食和武器弹药。燕洁霖得到的命令是，趁他们立足未稳，消灭他们。
燕洁霖刚进营部大院，就被吴青双拦住。
营长，我们是不是要打鸭子沟？吴青双见燕洁霖没否认，忙说：这次可别忘了我们三连啊，我回来后还没上过战场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行动？燕洁霖让吴青双给说愣了，刚刚决定的事情，一个连长就知道了，他觉得有些奇怪。
看来你的情报还蛮准的啊，谁告诉你的？燕洁霖没同吴青双共过事，远距离接触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好，可近距离相处却感觉到他有很多不对劲儿，刻意的积极和过度的表现都不符合燕洁霖的审美标准，有时连八路军干部的标准都够不上，即便是晋绥军的底色，也不能差这么多。他对特务营和行动掌握得这么快，燕洁霖的军人特质激发出一丝警觉。
汤小月告诉我的，就是他，我的警卫员。吴青双拉过身边一个头不高但很机灵的小战士，说，我原来的警卫员非要下连队，到一排当班长去了。这事赵教导员知道。
营里干部的考察、任命和管理，主要由赵光然负责，燕洁霖对此不在意，但一个警卫员怎么会知道刚刚决定了事儿呢？警卫人员是不许乱打听乱说话的，这是纪律。
汤小月？
到！
你是听谁说的？燕洁霖见汤小月军事素养还行，就问道，你当兵几年了？
报告营长，两年。汤小月立正答道。
他原来在七路军，反正过来的。我看他挺机灵，就让他做了我的警卫员。吴青双主动介绍。
在终日不搞军训的“七路军”里能有这样军事素养高的战士，匪夷所思。燕洁霖不理吴青双，用那特有的眼光直视汤小月：你，回答我的问题！
是！汤小月其实很怵燕洁霖，他眼光所至，浑身不自在。但很快镇定下来：报告营长，我是听参谋长警卫员小张说的！
燕营长，你就让我们参战吧，老胡连长可以作证，我们连的各项军事训练都达标了！吴青双还是要求上战场。
燕洁霖不想再追究下去，刚才在师部布置任务时熊参谋长也在，他的警卫员听到也是有可能的，但汤小月若是不刻意打探，也是不可能知晓的。于是他对昊青双说：吴连长，回去准备，随时出发！
昊青双要走，燕洁霖又叫住他说：营连干部没有警卫员，只有通信员，以后不准整天带着他乱跑了，这是纪律。
是！知道了。吴青双兴奋地敬礼，转身跑步走了。
汤小月紧随而去。
燕洁霖发现，他是个内八字脚！
燕洁霖进办公室，钱大奎在等他。
大奎，回来了？伤怎么样啦？燕洁霖非常高兴，二人拥抱。
只留一道疤作纪念，没事了！钱大奎说。营长，布置任务吧！
燕洁霖说：钱副营长，我还真得布置给你一项重要任务。
还是叫大奎吧，听着生份。钱大奎还没适应新职务。
你给我监视三连那个通信员，叫汤小月，我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儿。
一个通信员有啥可监视的？
他跑步是内八字。
八字脚不有的是吗，内八字的、外八字的，都有。
不，我熟悉日本军人的跑步和走路的姿势，他们是小腿带动大腿，我越看他越像日本人！
日本人，难道是特务？钱大奎这时才意识到问题很严重，日本人敢到咱们营里来？
你敢到日本军营里去不？燕洁霖问他。
敢呀，那有什么不敢的？
还是的呀，咱们敢去，人家也敢来。燕洁霖说，别声张，我也是猜测，你悄悄监视就行了。
那为什么让我监视他呀？我一个堂堂副营长，监视一个通信员，这不是杀鸡用衙牛刀嘛！
你住院刚回来，他不认识你，方便。
好！我答应。钱大奎说，******，这小子要真是日本特务，看我不把撕碎喽！
赵光然回到营部，自然和钱大奎亲热一番，燕洁霖向他说了吴青双和汤小月的事。
赵光然说：看来日本特务和国民党特务都盯上咱们了。我立即向有关部门和地方地下组织汇报，秘密调查。
好，咱们分头行动。
燕洁霖组织部队，晚上出发，第一天一早，赶到了鸭子沟附近的金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