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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节 蓝波湾,生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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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蓝波湾,生意来了。

回葵斑后,NO1做东,又号集兄弟们在‘蓝波湾’聚了聚,算是给耘总再次接风洗尘。

“蓝波湾”商务酒吧,假山假水假树,舒缓的琴声,从梦幻的光影里盈溢出来。古朴的圆桌-圈手椅,雪白的瓷壶,柜台上陈列着各式茶料:红茶、绿茶、茶饼茶沫,菊花、茉莉、玫瑰等干花,和各色小吃:水果布丁、茶饼、小笼包、瓜子花生等等。

“我这会差呀!Boss!”在酒吧最大的一个包厢里,几个老板们正在晒名牌皮带,链子不服气,呼地从腰间抽出自己皮带,往结实的圆木桌上‘啪’就是一摔。有意思,这可是他的惯有动作,只不过,过去他腰间缠的可不是这玩意儿,好勇斗狠年代,他腰间缠的可是实打实的一根自行车链条!他用它抽开过几个人的脑袋,一时威震江湖。

“怎么回事?茶都不会沏?用手抓?手气都窜到茶里去了,还喝个什么劲?不会用茶匙?”浪?没有皮带可比,便对女服务员吹毛求疵。显然,这年头,‘上等人’都以刁难美少女为风流气派,浪?好不容易混进耘总的‘财富团’,不也得活学活用用?娴?今天也跟来了:一方面,是因为浪?特别想证明自己‘浪子回头’了;另一方面,不管怎样,辞职这事总算板上钉钉了,终于有大把时间了,她象闯过灾年的秧子一样,带着复苏的细胞,兴奋地感知着周遭的变化,感知着自己的存在。有那么一刻,她惊悸着周遭的一切恍如隔世般陌生:灯火璀璨的街市是那样的温暖而又迷离,大街小巷是那样的热闹而又新鲜。总之,这种时候,她显然特别想出来看看玩玩。当她第一次带着悠闲的心情跨出蜗居,放下“扫描机器”生活,跟浪?出席娱乐场所时,她的血液仿佛泉流归大海,无比舒畅,要知道,过去,浪?的‘赌鬼’身份有碍教师颜面,现在都无所谓了。

而耘总正附耳在与一青年(曾经做过耘总的短期司机)交流。青年:“各种爽!上宾馆,小姐都不敢要钱!自从你把我弄进乡派出所,我每天吃一个村,一餐一千多块,都是村长请。哎呀,吃得晚上躺下就只看见自己肚子……”耘总道:“别没志气,吃吃吃,要想办法往上爬。”青年回:“知道。我还跟你弟弟报了仇,把XX捉来拷上,合上电话本垫其胸口,一通锤子……最后他跪下求‘哥哥,莫打’,哈哈哈。日后我一定会继续报答大哥。”而‘过来人’的耘总听了很恶心,但不动声色道:“操,草包!损人不利己,别被我弟那不成器的拖下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守住岗位,懂吧?别错得没谱。”青年又:“懂懂,大哥,我记住了,以后会好好表现。”耘总淡定地摸了摸下巴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姐夫,来了?哎呀,耘总,各位老板,今天几个人?”一行人坐下才一会儿,蓝波湾的名誉老板,即‘NO1’的小姨子:旗袍加披肩,风姿绰约走过来。

“就这些。”耘总常把帅气的大眼眯成一条缝,然,掩盖不了那鹰般锐利的眼神。

“喝杯什么?”/“普洱茶。香气醇厚、回味绵长。”

“哎呀,喝茶都喝出境界来了,”‘No1’道。得补充揭秘下其‘光荣称号’的来由了:N年前,他以‘公务员招考第一名’进入警局,大兵出生的他一辈子以此自豪,‘第一名’已然成了他外交的必炫谈资,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第一名’是怎么回事:父亲是分管公安的市长的贴身司机,提前捞到考题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有他自己坚定地‘不明白’。“研究生都没考赢我,白读了一世书,还考爷不赢!哈哈,真是书呆子!爷只花了一个月就把难关攻下了!人生最后一个机会了……那一个月,真把爷一辈子的苦都吃尽了,闭门苦背,嘴都背出了泡……”这些成了他的口头禅,并且趁胜追击,一举拿下局长女儿的芳心,成了乘龙快婿。为了纪念这个光荣的日子,他以小姨子的名誉开了这间酒吧,取名就叫“No。1”,英译中,就翻成为了颇为风雅的“蓝波湾”了!从此“蓝波湾”就成了他‘光荣’与‘梦想’结合的地方,平日里,他很乐意带朋友来这里大餐小聚。

小姨子招招手,交代领班道:“这些都是自家人,特别优惠,打七折,别忘了。好了,你们慢慢享用,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小姨子走后,NO1说了说前不久发生的一起妓女被杀案,颇为感慨道:“这些卵人,一个按摩女能有什么钱?也下得了手。小女孩真可怜哪。”

浪?知道娴?会质疑这种‘怜香惜玉’的性质,故假正经道:“这种女人不值得同情。”

“虚伪得可以呀?是谁打着恋爱的旗号,操不要钱的X啦!哈哈哈”链子毫不客气讥讽道。今天,公共场合,链子手上戴了个护腕遮纹,以示文雅。

“滚你****,”浪?气急败坏到脸红。

“别急,我又没点你名,哈哈哈哈”链子只把目光向NO1一扫。

“你个卵人,看我干嘛?!”NO1愤然。

“哈哈哈,都说有屈打成招的,没你这样不打自招的,哈哈哈”法官说着话,往耘总身边去,‘日吃一村’小警察自动让位。

“链子!你妈的……”NO1语中有了威胁的意思。

“诶,政府,我现在眼珠子都不能动了?”NO1被叫‘政府’了,知道不能计较了,况且链子又补了句,“我这不跟小兄弟郎浪说着话嘛!”众乐。

浪?蔫不拉几道:“哎……都怪当年‘赌场滑铁卢’,上了‘钢板华’的当。”

“想报仇?”/“想,真想一刀捅了他。爷自今都没翻过身来。”

“我把他找来,你们一对一当面清帐,怎么样?”/“怎么清?”

“赌,你肯定不是他对手。一对一……对砍,怎么样?”/“对……对砍?!”浪?闻言,吓得差点从椅子上震落下去。

“不用怕,现在他大小是个老板了,你‘打赤脚的’不怕他‘穿皮鞋的’。”/浪?悻悻然:“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书生良民?哈哈哈!知道他是怎么东山再起的吗?”/“我正奇怪呢,象他那样一屁股债,脚上又加了一块钢板,哪来的钱还债呢?”

“我当时也奇怪:刚出狱,就找着我要合伙做生意,我说:你两手空空,拿什么跟我合伙?他说自己有资金……你们再也想不到他把钱藏哪儿!”

“藏哪儿?”数人异口同声好奇。

“开玩笑的,就地窖里呗。”见众失望,链子拉过浪?作势耳语道,“******,把金子拉丝,就藏在衬衣领子及袖口里!竟然每天穿在身上!”其实大家都听到了,男人们皆拍案叫绝:“太聪明了!”女人们少不得惊叹:“啧啧,不可能吧?……真亏想得到!”

“聪明?我相信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人这辈子还不都是被逼的?诶,‘赶街的’,你的债是怎么对付到今天的?看来……只能是榨干你老婆的血了?”

“哪呀,她那一点钱……”浪?扯谎道,终归心虚,又,“其实我们男人哪,日日记着老婆的好,就算偶尔欣赏一下别人,那也是眼动心不动的……”

“不错啦?有两把刷子,”耘总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他也带了‘老婆’来,只是由于她太个‘弱水绕夫’,而且几乎坐在他的背影里,于是乎你几乎感觉不到他身边坐了一个活人。

“哎呀,眼镜子好会哄老婆啦,不愧是喝过墨水的,”链子。

“当然啰,谁象你?大老粗。”浪?当仁不让应着。

链子被指‘大老粗’,感觉有必要‘文’一下,于是道:“我们男人真的最爱惜老婆。二奶就算有,也决不可能跟大老婆比。大老婆毕竟是大老婆,财产还不是都交给她,一个子儿也不给老二!”

“不可能吧?”见链子这样的男人也‘有’这种觉悟,娴?认真怀疑道。

“当然不给!买件衣服就了不起了,钱肯定是给亲生儿子留的。”

“哦?”见说得那么肯定,娴?将信将疑。

浪?趁热打铁:“连坐车,大老婆永远坐第二把交椅,谁会把二奶当回事?!那简直……牛屎比麝香嘛!”

“不可能吧?有这种事?”娴?再次认真地。/“你懂啥?!完全就是这回事!”

“那……二奶不是太可怜了?”娴?这下完全信以为真,竟然杞人忧天起来了!嗐,只能贻笑大方了。虽然刚刚经历了‘1事件’,但那对娴?而言,还是太不真实了,况且,‘1’频频上演‘超淡定’,也混沌了她对‘1事件’的认识。

哈哈哈!满桌男人畅快,欢声笑语!得意忘形之下,链子掀开上衣,露出白白胖胖的圆肚皮,用手拍得崩崩响,道:“诶,我说‘打大包的’……”

娴?轻声问:“他就是‘打大包的’?”浪?:“嗯,链子手下经常挂彩,少不得郎中。”

“我说‘打大包的’,你从爷这骗了不少钱,最近又骗谁了?”

“我赚几个钱容易吗?还不跟你一样,刀口上舔血,哪象警察大爷……”

“他那‘女子汉’老婆,天天腰上扎皮带!他俩往那一站……你们是不知道,他们的合影,完全就两兄弟!诶,我说NO1,你是同性恋吗?哈哈哈!”

“啧,卵人!怎么老攻击我们警察?看你们,说皮带,扯上爷;说二奶,扯上爷;说‘打大包的’事,还是扯上爷。现在这社会,不管谁谁出错,都把矛头对准我们警察。这年头,我们警察就是弱势群体。”警察当真委屈道。

‘警察是弱势群体’这句话让娴?太吃惊了!简直闻所未闻!她忍不住诧异而高声:“啊?!你这么说?!”

“怎么不能这么说。现在是:政府**,警察买单。”

“你倒不是‘政府’啦?刚才链子叫谁‘政府’来着?哈哈哈,NO1哪,你呀你,”法官摇头。

娴?亦:“还真是……都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如果弱势,那只能是……自己怂嘛!”

“对了,”NO1感觉到不能在大学老师面前丢警察的份,一挺腰杆道,“的确!枪杆=政权,警察=执法者,只要谁冒犯我们,我们就应该毫不客气灭了个也!”

“可是……警察首先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娴?又不满意了。众乐。

“善良心?”NO1想起前不久治理的‘罗家集刁民’,悍然道“算了吧,对罗家集那样的刁民,我们警察只管用暴力说话,不能跟老百姓讲道理。”

“……”‘不能跟老百姓讲道理’?!这句话令娴?更吃惊!不过,NO1那种宣布真理的语气和架势,镇住了她,大脑一时短路:暴力机关?……绝不手软?……

“罗家集?我听说了,你们这些警察爷啊,人家农民收割自家玉米,竟然还要砍伐证、运输证?滑天下之大稽!”记者。

“警察只管铁面无私,学者可以悲天悯人。”为了既得利益,浪?竟然有意识地混淆是非。

“诶?不对,不是这样理解的……有问题……”浪?可是法律本科生,他的话弄得娴?更糊涂了。NO1则更起劲了:

“当年(公务员考试)我可是‘NO1’!当年就考过:公检法是国家的暴力机关!这个我背过的!绝对正确!所以,对刁民绝不能手软!否则怎么叫警察?!”

“一定有问题!”作为课堂辩论高手,娴?冷静了一会儿,随即清醒,急切道:“噢不,噢,差点被你们带到阴沟里去了。关键在于‘暴力的前提’!要知道,暴力是对敌人,而非人民!噢——!”——哈,这就是文盲与文人的差别,文人会在行动时自动理解这个‘前提’,而文盲是不能自动生成这个概念的,故而就容易贻笑大方地想当然了。这就是世纪之交前后,中国的严酷现实:一大帮文盲执法者,在曲解了法制精髓的前提下,每天理直气壮地做着践踏法律的事情!

这一刻,娴?情绪有些亢奋,她好想就此给大家好好上一堂‘法制精神’课,不过,高谈阔论的念头才冒了个泡,浪?就急了,拼命眨眼。娴?瞄了瞄的环境,知道要这些爷相信“法理上,警察只是老百姓的仆人与保镖”,那他们宁愿自费送你进疯人院也不干的。“哎,一堆花岗岩脑袋,”自言自语了一句,她只好作罢。

“**说过: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NO1,监狱爆满,国家负担重啊,哈哈哈”记者。

链子:“要我说嘛,监狱中关的全是英雄好汉!他们只是时运不济。我看:小偷全是从商的好材料,因为他们全是想快速致富的人才——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本钱,他们会怎样?强奸犯全是女人的宝,如果他们没抱错对象会怎样?杀人犯全是优秀的战士,如果他们上战场的话。总之,监狱是个特殊大学,这些精力旺盛、投机取巧的人,都是当领导的好材料,只因政府岗位太少,这些不想当牛马的人,只好分一半在监狱里呆着了,哈哈哈,才不至于天下大乱,是不是?哈哈哈”

“精彩!哈哈哈”众大乐。而这一番匪夷所思的言论,娴?却即刻明白:自己‘香喷喷’的书本知识,在这里,只能当牛粪沤了。她不由对浪?耳语:“他(链子)坐过牢吗?”浪?未答,那边链子又:

“那当然!我可是‘坐桌子吃饭的’。”

众又大乐,NO1还捶起了桌子。娴?更纳闷了,心想:坐桌子吃饭怎么啦?不坐桌子吃饭又怎么啦?刚才的话跟吃饭有关系吗?干嘛一定要坐桌子边?坐沙发,边吃边看电视,不也挺好吗?完全无稽之谈嘛!于是,又在浪?耳边重复刚才的问题:“他坐过牢吗?”

“哈哈哈哈,你问他本人嘛!”浪?乐乐呵呵高声道。

“这也问?”娴?有点慌:这种问题竟然可以直接问?不同的圈子,言行模式差别这么大吗?

一旁的NO1听见,也乐乐呵呵大声对链子道:“嗨,卵人!教授问你是不是好人!”

链子:“我?我一看就是个好人!”他眼珠一转,“我来替你找个有趣的问问,”他转向耘总,“喂,问你呢!耘总,你是不是好人?!”看着那坦荡、灿烂的笑容,一时间,娴?都迷糊了:这会是‘地头蛇’吗?

耘总闻言,他闷了口烟,并下意识地扬手在面前挥了一下,仿佛赶苍蝇。略顿,仿佛向全世界挑衅似的,他面无表情、干脆地:“不是。”并随手把烟蒂弹入茶杯。“兹——”茶水也仿佛向全世界发出了最慷慨的讥笑。接着,他又转头跟身边的法官低语:“咱们合伙的这笔生意,我是黑了他,这几天他一定会到你这起诉,到时候你跟我拦死他。”

“行,听你的,”法官又,“上月一个‘给尸体输氧气’的案子,本来想乘机捞一笔,哪里知道‘吃’不下,案子不仅牵涉市领导,省领导也来打招呼,且各帮一边。这下不好办了,法院只好公开审理,让原、被告直接交手。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所以……只要我的官越做越大,你的钱就越挣越多。现在我是花你几个钱,今后等我当了大官,只要写个字条,打个电话,你就会十万百万地赚,是不是?”

“嗯——”耘总清了清喉咙,不动声色。法官继而指示记者朋友:“舆论方面你替我把握好。”

“有人说要放你的血、砍你的脚呢?你怎么还敢来?”笨熊,链子的保镖:杀人不眨眼的主,链子跟他搞了一张‘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病历证明,这等于直接送给他一张货真价实的“杀手执照”!他热衷散弹枪,谁成他的目标,跑慢一步便成芝麻饼。

“操,吓得不敢出世哦!这回我还要顺便采访一下‘天梯宾馆被砸’的事儿呢?”

“有什么好查的?全也知道,种马有鸟用,只会逃跑。”

‘打大包的’:“跑得聪明!没听说吗?河北‘金箔帆’娱乐城得罪了一军长,吃不了兜着走!好家伙,那动静才大呢:旅长带500野战军过来,让200士兵荷枪实弹封锁酒店,100人维护秩序,200人候命。老板得知消息,也带了200多弟兄过来,这些乌合之众打老远一看:好家伙,正规部队呀!当时就‘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吓跑了一大批。姓秦的下令‘开砸’!那200兵就挥战备锹、战备镐一通好砸!把酒店从一楼砸到四楼,又从四楼砸回到一楼,稀巴烂!来不及躲避的小姐被枪押着、赤条条挤在墙角。后来,110来看了看,走了,那——敢管啊?!公安局局长来了,和颜悦色说了句‘砸店没关系,可别伤人啊’,走了;武警大队长过来,一看:老领导哇!跑过去就敬礼!市纪检法书记也来了,想要说话,军长都不叼他;老板只好打电话向省长求援,得到回应是:这事儿我也管不了。最后,只好提交方案:愿出200万了结此事。军长竟然不见,还让人带话:把酒楼重装一次,让我再砸一回!好家伙,惹着了。”

“厉害啊,向野战军致敬!士兵万岁!”NO1。/“倒霉,邪气,”链子。/“不能否认姓秦的军长还是威风,啧啧”浪?。/“不错,”耘总。

“军队是干什么吃的?什么情况下才出动?‘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政治影响恶劣!”娴?以职业敏感,脱口而出。

“男人讲话,女人不要打断!”这当儿,耘总竟然越俎代庖喝令,语气之强硬,竟呈‘摄魄’之势。也难怪啊,自上回首次登门造访浪?家-而浪?刻意扮演‘家务男’以来,耘总心中早就埋下了要替浪?扳回‘做男人尊严’的种子;现在与浪?又有‘红短裤之谊’;加之才刚出狱必有其万般不爽之戾气,这一嗓的爆发是必然地!而娴?不知道哇,一时间骇住,要知道,她从来习惯的是,课堂上言论自由及学生的喝彩,迎面棒喝令她猝不及防!于是,不可思议到脖子都开始僵硬起来。其实,不用转动脖子,只用耳朵,都能听出此刻男权文化的众志成城:这里,上茶-男人优先,谈话-女人靠边;这里,哪怕是女总统不幸驾临,看来也只能被这窝男人捋成软面条?这就是这个财富圈习惯的‘男人至上’!呵,也难怪,这年头,文化程度越高,只能让‘江湖们’更加嗤之以鼻!对某些男人而言,女人谈国政、指点江山,就像‘蛤蟆打哈欠’,委实可笑!对在场所有男人而言,场面下‘开窍’是一回事,场面上‘被开窍’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况且,这满屋的男人,他们所接触的女人,除了被他们整垮-逆来顺受的老婆,再就是拜金卖魂-‘柔情似水’的码子。显然,娴?对此是一窍不通的,她好憋屈呀,迫于‘众志成城’,只好唾面自干。不过,人有‘应急机制’,此刻,她只能本能地去找浪?的茬,恰好他是抽烟空档里第一个要续烟的:

“又抽烟,真讨厌,就你烟鬼,你看看别人(都没抽)。呸呸,放毒,”娴?责声比平时在家小多了。她并不知道,其实这就一屋子烟鬼!只不过浪?第一个想续罢了,其他的,只因碰巧了暂时没吸,从而形成停烟的空档,被娴?这么一说,男人们皆不甘被压制。呵,不经意地,她又蹚‘男权’的浑水了。

于是,开始有人不满地‘啪啪’擦着打火机。接着,又是那谁——耘总!竟然佯作绅士地:“抽颗烟,不介意吧?”不用批准,径自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立刻有一只‘火苗’伸了过来(乃酒吧男服兼厨司学徒),耘总皱了皱眉,仿佛嫌太快了,于是‘No1’一把推开他,冲一女服道:“赶紧的,有眼力劲么?服侍好我的财神爷。”女服照办。这回,耘总就着火苗美美地吸了一口。

点完烟,女服挥着手、咳嗽着欲走,链子不干了:“咦?厚此薄彼?他财神爷,我叫花子是啵?喏,来一支,”也努了努嘴,要求同等待遇。

“哪能呢?回来,”NO1道。链子乐,他拧了拧女服,问:“小妹子哪里人啊?”

“苏州人。”女服从烟盒抽出一支递上,把它插链子嘴里。

“点火呀!叫我生吃呀?”链子。女服又赶紧‘咔’火,咔了几下才着。链子享受地猛吸一口,闷起一口浓烟,猛地一喷,罩了女服一脸雾!又,“苏州水土养美女啊,姑娘皮肤都特别好,所谓一白遮百丑。不过,论五官和床上功夫,完不如‘土特产’呢。”

“你这家伙,三句话不离本行。注意,这儿有大学教授,”其实,浪?最清楚自己完全没资格享受才刚耘总的打抱不平,故有心弥补娴?的面子。

“我……没什么,你们随便说吧。”阳盛阴衰的气场下,娴?的心气已然破了。

现在,无需批准,所有男人都续上了。一时间,火机啪啪作响,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漫起了浓浓的烟障。且看满屋的烟鬼:耘总双肘着膝,抽烟时用拇指顶住下巴,四平八稳地向下吐烟;警察把香烟叼在嘴里说着话,烟头往上翘着;链子扬起头用嘴角抽烟;打大包的烟一直抽到烧胡子,才匆忙把它吐地上;浪?则抽一半就把烟丢了,火星把地毯烧了个洞他也不动脚踩灭;记者边抽边用牙齿来回地啃咬着烟头,若有所思着;情状不一而足。男人们就这样,放肆地抽着,无礼到野蛮、到‘伟大’,仿佛都知道有一匹‘生马’被‘收拾掉’了,他们就带着这种快意,畅快地吐着冲天烟柱,无形地宣示着:这里,爷们的地盘,爷们做主!

烟障里,娴?憋屈死了,有一瞬她甚至想哭,但不好意思、也不能;她想看看浪?的反应,不能,怕一转头,自己就‘栽’了,一时间没了主张。娴?本来完全无法容忍这烟瘴,然而,此刻却只能庆幸,因为:客观上,这越来越浓的白色烟障,使她的情绪可以很好地‘屏障’掉。她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低着头,对衣服上看不见的‘线头’摘来摘去,间或弓起手指,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作势弹来弹去。其实,根本没有人在意她‘轻如鸿毛’的‘书生委屈’,要知道,在场所有‘江湖们’,哪一个不是皮糙肉厚的主啊!

这时,男服殷勤给大家续茶。耘总眯着眼不经意地打量着他。链子道:“一脸洋葱味,你谁呀?不依不饶的。”

男服弓着腰面对耘总,却把眼盯着笨熊:“你忘了……我,用手榴弹砸被角的那个?为了折得更平……”

“哦,‘一根筋’?”/“正是!”

笨熊乐道:“他就是喂猪兵!哈哈”/“操,爷分明是炊事兵,偏要说爷喂猪兵。”

“你不是回去种田了吗?”/“那是过去,现在田没了。我家禾田被政府征了,操,还没得点点钱。整个村坊也被政府强征了。建什么狗屁湿地公园,纯属挂羊头卖狗肉。把农民从土地上赶出去,政府又得到了一大块廉价的国有地产,又可以天价卖给地产商。如果说它真是重视环境保护,那就不该拿走我们的平房,又把我们赶进高楼。”

链子啪啪地拍着肚皮,道:“房地产还是对社会有重大贡献嘀:首先土地出让金令政府收益大大提高,其次房地产公司交纳的企业所得税、房产税、营业税、土地增值税、财政契税、印花税、城市维护建设税、教育附加税等等,成为重要税源,推动了经济发展。你小子不会是‘钉子户’吧?”

“我……”

“你们村有没有‘钉子户’?”记者。

“有,怎么没有?2个。1个‘钉子’老太婆,半夜被抬到坟地(链子闻言,哈哈乐了,因为是他派手下干的);另一个,是我的隔壁邻居,以为自己好大本事,偏要比我们多要才卖……”

“结果怎样?”

“嘿!怎样?捉起来了!捉到监牢里去了!(警察又哈哈乐了,因为是他参与干的)……不老实啰?以为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后来反而连我们的价都没得到!来哦,叫你拗!”一根筋落井下石地笑话着‘隔壁钉子户’。

“哎……”娴?摇了摇头。

“要善待老百姓,不能太粗暴,”记者。

“卵人!老百姓?我也是老百姓哪!现在的老百姓不同以往的老百姓,现在的可以叫刁民,得寸进尺的不在少数。拆迁工作,政府来做确实有难度,所以得交给我们来做。对待刁民就得以刁治刁。以德拆迁、以法拆迁,拆得了吗?书生义气、纸上谈兵!”NO1。

“这一点,英雄所见略同,”链子。

“喂,一根筋,邻居坐牢你这么高兴哪?”浪?。

“谁叫他处处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人平等嘛!”

“这就是你的‘人人平等’?”娴?还是忍不住脱口冒了句。

“可不?我们老百姓讲究‘不要赢,只要平’嘛!”

男人们哈哈大乐,娴?亦哑然失笑。正乐着,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娴?一眼瞥见是曾经的学生‘红大衣’,正要惊讶,却听链子道:“快过来,磨蹭什么?”红大衣立刻蔫了,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走到身边时,链子一把扯她进怀道:“千万不能把女人当人,要把她们当宠物养。因为高兴起来,她会让你爽;而尊重她们,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只有驯服她们,女人才会跟你卖命。我说得对也不对?”一股浓烟从牙缝喷涌出来,熏得只剩一只眼,硕大戒子的手顺着溜滑的黑丝袜,游进了超短裙里。红大衣一脸冰霜。

“怎么?记住,女孩子任性可以,千万不要不自量力,否则……”目光瞬间似寒刃杀出。红大衣显然紧张起来,肩颈泛起鸡皮疙瘩。链子又:“跟她们就没办法讲道理。哈哈”

‘打大包的’乐滋滋地对记者耳语,“每次一**,就给她一嘴巴。”耘总则摆出‘大哥范’教训链子道:“别光知道给钱,对女人要从感情上多关心着点儿。”

“哎呀,钱好哇,我想睡谁就谁。比千古帅哥诸葛亮都强——他竟然只娶个黄脸婆。”

“所以你这货永远也成不了诸葛亮。”

“你看,有人为你出头呢。想飞吗?放心,我不会让你翅膀硬起来嘀。”链子拍拍她的脸,然后,刚才摸腿的手,又插进她的头发,慢慢地顺至发梢。正得意着,突然来电话了,链子不小心按了免提键,就听电话里传出牛逼哄哄的声音:

“你给我放聪明点,我是国家罗汉!敢跟我抢生意?!土布扣子!到时叫你死在哪个角落里都不知道!蚂蚁绊大象,不自量力!”链子慌了,立刻放下‘红大衣’,起身转到隔断屏风后去对着话。

这通‘硝烟’,大家已猜到了**分,于是议论:

“这年头在中国做企业,仍然是做政治。企业资本不过是一块任人搬弄的金砖。链子好不容易花了几百万,在上海陪行长吃喝玩乐,哪知道老家伙乐过头,脑溢血,死了!哎,现在……一笔勾销,一切从头来过,大麻烦啦。”

“目前中国,房地产公司不向银行贷款的几乎没有,又由于房地产融资方式没有形成合理的风险分摊机制,因此,地产公司一旦出现市场风险,将给银行带来巨大损失,银行已经不由自主被挟持成为生死与共的患难兄弟。像省城建投资公司,名誉上是自负盈亏的私人企业,实际上都是政府城建局下属的官方二级机构。你们这的‘彭木卵’,出狱后就被它聘用为顾问了。”

“顾问个屁呀,他顾得来什么?!官不官来,商不商的。‘城投’所有员工,说他们是官员吧,又纯粹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说他是商人吧,又有行政级别,整个公司人事组织也纯粹是机关建制,还发国家行政工资。”

“在中国,还是当官好哇,即使被‘双规’,你看彭木卵,‘宾馆监狱’住着:单间、通电话,还可招待客人。监狱大会上发言一次,减刑两三年;出个黑板报,减刑两三年;利用老关系出书,减个三五年。我看,替别人挠个痒,是不是也要减刑哪?各种减刑,只要你有钱,这年头。”

“卵人,你懂啥?彭木卵也不是罪大恶极,他就是被‘捧杀’!:出国考察时,被故意安排了‘超级待遇’……表面上是栽在色相上。”

“听说,他只是替罪羊,其实是想整‘地下书记’的‘保护伞’?只是没整着?”

“操,‘地下书记’几狡猾,抓得住他?难!”/“抓过,放了。”

“就不可能不放他!否则,整个市都要被他操翻了!公开的秘密:他脚踏黑白两道,既是‘大哥’,又是‘地下书记’。你看,公安、武警、政法委、省市领导班子,哪里他没插手?去年,他儿子婚宴,开席30桌,一半是警察,一半是同行。市里要搞什么国庆、创文明城市等官方活动,警方也要求助于他,他一发话,‘这几天先不要出来,给点面子’,连乞丐也不敢出来,街上立马干干净净。他从来重视‘人事’,行为处事很是大手笔,非一般人可比。”

大家七嘴八舌着,耘总见链子还在屏风后嚷嚷得面红耳赤,便踱身过去,操过手机冲里边不紧不慢道:“兄弟,大家说话都不要冲。我告诉你,你有后台,咱也有后台,不过我的肯定比你的大。你不用问他是谁……所以,不是我怕得罪你,而是你要考虑该不该得罪我们。”说完,就替链子关了机。

链子将信将疑跟耘总回到座位,感慨之下仍怒发冲冠:“妈了个逼,威胁我?!赊饭吃、骗X操的,要不是贪污**,他还不是穷光蛋一个?哎,麻油煎豆腐——这生意我可是下了血本的……蛇有蛇路,蟹有蟹路,这个面子无论如何要找回来!否则,没法在世面上混了……我怕什么?!打赤脚的不怕穿皮鞋的……”骂到后来,声音已然外强中干。

NO1见状,把烟头捅进烟灰缸使劲压灭,道:“链子,我现在被你套死了,当初要不是你……”

“没钱的时候装有钱,有钱的时候装没钱,你小子倒‘实在’。”

打大包的忍了忍,还是说了:“我也一样,没钱过年啰。”

“妈的,是你们想捞快钱,我又没拿刀子逼你们投。心长屁股眼上去了?”链子跳起脚来骂,尔后狠踹了沙发一脚。

耘总从嘴-鼻急速喷出4条烟柱,缓缓道:“都不要急,说句公道话,房地产开发就是借鸡生蛋的生意。”

“借鸡生蛋的精髓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借东债补西债,债债不还!哈哈哈”记者打哈哈。

“哎,我是粘板上的老鼠,越挣越死,”链子愁眉苦脸。

“还没到那个地步。这年头,谁怕谁?你避其锋芒就够了。”

“哎,看来是:苍蝇落在金盆上——无法消受哦!”

“长江里的石头——咱见过风浪!别吓死啰,”耘总咳了一下,毅然道,“郎浪的同学在中央有人。”这就是耘总的过人之处:在别人想接近他时,他早已把对方的门路摸了个一清二楚。接着,他胸有成竹地转身对浪?道,“眼镜子,你的生意来了。”

链子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随即火热铿锵地喊道:“哎——呀,哥哥!原来我的命在老兄——你手上!哥哥救命哪,叫你的大人物帮我把这个生意夺到手,只要这个项目运作成功,我包你住别墅、开奔驰、******。”——呵,链子不得不‘与时俱进’啊:近年来,随着城市人口流动的加快,混社会也变得越来越复杂。过去人口相对稳定时,帮派争斗往往‘十打九空’(即各帮派的小弟们私底下可能是邻居、同学、朋友,舞刀弄枪的赶场子,往往成了跑龙套),一场战斗,大家可能摆摆‘吃相’就相安无事了。可现在,‘过江龙’往往干起仗来更加六亲不认、干净利落,故而战斗力极强。相比之下,地头蛇往往已家大业大、惜命,不是‘过江龙’的对手。他多次思考出路:到底是‘向下’——与过江龙联合呢?还是‘向上’——与政府权力结合呢?事实证明:政府就是强大啊!‘以毒攻毒’才是上上策!

浪?不可置信的眼神。

“好吧,来硬的。事成之后,我给你……”链子强有力地伸出一个指头(浪?理解为10万,娴?理解为1万),“决不食言!”身边的‘红大衣’忍不住小声对链子道:“链子哥,你不是认识法院院长吗?他一个城管科长而已。烧香拜菩萨,干嘛拜小鬼?”链子轻声斥:“娘子人懂啥?!当官的都鬼精,随便为你出头?!傻瓜!”

“我……上次见他,是同学会……”虽说钱对浪?有着无限的吸引力,但他可以说一贫如洗了,车马费也没有了,故尔露怯。

“是同学就好办!我出钱,你去看他,不就亲上加亲了?!”

浪?乐:“这家伙,在大学的时候,和我一样,特别爱好刀剑……”

“哎呀,太好了!不怕干部有爱好,就怕干部没爱好。哥哥,我教你:是石头就有裂逢,是人就有**;作官与娼妓完是一回事!我付钱,你**——我拿钱开路,你享受同学友谊,然后,顺便地,把我的事解决了,岂不两全其美?哈哈哈”

“太好了,”浪?锤了一下桌子,又,“可是……”显然浪?还是拿不准: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保不齐他踢开中间人,用钱开路,直线联系呢?换了自己,他就这态度。

“放心,他是‘不见沃谷,不下金镰’的人,卵人!”NO1。

“没有钉子,怎挂衣服?!”耘总算是释疑。

“知道……”其实浪?真的没底:自己就是过河拆桥的人,娴?就是他最早丢掉的‘钉子’,他从来讲究‘两点之间取直线’。犹豫片刻,故道,“案子真的很难吗?”

“那当然。否则怎么烦劳老兄呢?”/“有把握吗?占不占理啊?”

“**!官商结合还要道理?!你没听刚才****的讲:他‘国家罗汉’,要的什么道理?!不过这回我还真占道理了。眼镜子啊眼镜子,你还问道理?!这年头,说了莫生气,兄弟不要太书呆子哦!”链子激动地又大拍肚皮。/“我懂,只是随便问问……更有把握而已。”

“随便问!只要对事情有利!”/“不问了!我一切听兄弟们的。”

“哎呀,这就好办!好兄弟!”链子高兴了,上前一把搂住浪?,亲密得不行,“哎——呀,‘毛老头’害了我一辈子啊:过去为一口饱饭吃了他的‘定粮’(指入狱),现在又为‘他’(指百元钞的******头像)忙得焦头烂额,”得意之下,又嘣嘣拍起响肚来。

“好了好了,现在我可以走了,”耘总见好事已玉成,很高兴,他跺了一下新皮鞋,起身道,“哎,兄弟们,我必须走了,你们且聊吧。”/“大哥怎么能就走呢?”链子不让。

“不瞒你说,刚手机到的信息。我必须去银行一趟,不能耽搁了。”

“用得着这么火烧眉毛吗?”NO1。

“那当然!晚一天,就……”属于商业机密,耘总打住,又,“谁象你们‘金饭碗’,旱涝保收,享猪福。”

“死不死活不活的‘破边碗’,也叫‘金饭碗’?看看我,”浪?指着自己枯瘦的身材。

“贫穷自在多,富贵忧愁多,”记者。

“耘总,咱俩一起穿开裆裤长大,小时候你家那么穷,现在你却最有钱。哎呀,我老妈老是生病,我连药费都快付不起了。”NO1显然在‘隔靴搔痒’,意:咱帮了你那么多,现在你来钱了,是不是该出点血?

“你妈确实费事了点,不过……你老爸还炒股啊?”耘总知道自己永远都要‘出血’,只不过,他仍然得本能地制止别人的过分贪婪。

“哎,那点钱不是压在股市里吗?干脆我跟你打工得了。”/“打什么工?干脆咱俩换换,你来做生意,我当警察。”

“算了吧,我就是穿制服的苦命,”蓝波湾当然不舍得。/“那还说个屁呀!”

“这样吧,笨熊先陪你去办事,我摆一桌请大家。怎么样?”链子。/“行。”

于是大家乐呵呵把耘总送出门口,没想到‘一根筋’仍然追踪而至,那羡慕的目光无数次地抚摸过他的‘宝马’。

“你不用老跟着我吧?你有什么特长啊?我能用你干什么?”

“特长……”一根筋抓耳挠腮说不出,急了,道,“下油锅,我先替你试温!”

“下油锅?”耘总感觉不吉利,眉头一皱。

“乌鸦嘴!我看他的特长只能是‘破处’!哈哈哈哈!”笨熊。

“特别喜欢‘宝马’吧?”‘打大包的’调戏道。‘一根筋’拼命点头。

“耘总车多得是,跪下叫他一声爹,就送你,不在话下。”

“真的?”一根筋眼里发出了贪婪的光。

一根筋鬼迷心窍的模样令耘老板觉得可乐,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低头唾了一沫。一根筋却以为得令,说时迟那时快,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倒地就拜:

“爹——!”他痛痛快快地高声叫了一句!整个蓝波湾都听见了!耘总吓一大跳,迅速钻进宝马,嘭地合上门,绝尘而去。

“那个卵人!哈哈哈!真没想到——”笨熊。

“乱开玩笑,要惹麻烦的。那小子真是一根筋,”宝马里,耘总惊魂未定。

“怕他一根筋?我链子大哥是专治一根筋的!哈哈,那小子……”笨熊乐滋滋。那事耘总知道:链子前妻的初恋情人,因为坚持爱情,不肯跪地求饶,被链子抵着膝盖骨开了一枪,再也起不来了。

酒吧门口,一根筋仍不依不饶地跪在地上,周围是狂笑不止的爷们。

“这事没完!”被当众戏弄,一根筋冲车尾疯狂地挥拳,洋葱味的脸因仇恨而扭曲,“我对爷爷的亡灵发誓,这事没完!”

“你个卵人,哈哈哈!”NO1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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