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继续杀人
却说大汉一刀劈了下来，曹鲁无力抵挡，只能闭目等死。不想闭了一会，发现刀还没砍到自己的身上，睁开眼一看，却发现纳兰墨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的眼前，而大汉双眼好像进了什么东西，只能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拿刀胡乱挥舞着，纳兰墨卿虽然失去了大部分实力，但却身形却依然灵活，在大汉周围四处游动，不是的说点什么，挑逗着大汉，大汉发狂，却没有办法，像一头大笨熊，虽然强壮，却对蜜蜂毫无办法，反而被蛰的一头包。
曹鲁当然不会傻站着，浪费这个大好机会，使出‘白虹贯日’这一招，直刺大汉胸口，一剑命中，大汉轰然倒下，曹鲁和纳兰墨卿都松了口气。却见大汉还在喘着气，胸口起伏着，纳兰墨卿撇了撇嘴，给曹鲁一个眼神示意，叫他给大汉一个痛快。
曹鲁拿剑的手紧了紧，狠了下心，向倒在地下的大汉走去。正当曹鲁举起剑准备向下刺下去时，发现自己的裤脚被人拽着，低头一看，原来是大汉拉着他的裤腿向他祈求着什么。看到这里他不禁一笑，就算是求饶自己会放了他吗，他是一个宅男，可不是一个傻宅男。
可是看着大汉的眼睛，是如此的诚恳，使曹鲁狠不下心来，他实在是没见到过这样的眼神。“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难不成你还狠不下心来嘛。”
“等一下，我看他似乎有话要说，等他说完再杀也不迟。”曹鲁确实是有些心软，另外，他需要消息，需要这个黑店的详细的信息，刚杀一个人就这么艰难，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另外两个人和他一样的话，自己还会被做成包子啊。
纳兰墨卿撇了撇嘴，没在多说，显然她也想到了这点。曹鲁蹲下身子，将剑放在大汉的脖子上，小心的问道：“这里还有几个人，都是什么样的境界，小心点回答，不然撸哥我讲情，我这剑可不讲情面。”
大汉仍旧喃喃低语，只是这次曹鲁离得近，可以听的真切。“放过，放过老板娘吧，她，她不是主谋，那个店小二才是。”
“什么？”曹鲁听到大汉的话当真有些不信，因为在昨天白天刚来店里的时候，那个店小二一直都不起眼，反倒是老板娘颐指气使，对店小二吩咐来吩咐去，毫不客气，怎么会是一个小怪，反而那个小二才是大BOSS。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纳兰墨卿从旁边插话道，“我早就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对劲了，哪有小二会这么不同寻常，原来我只想到时黑店，没往多处想，现在想来，果然蹊跷太多。老板娘虽说处处吩咐，但好似未有太过分的事，也怪我，怎会想到一个高手会甘心当店小二，去擦桌子，而且擦得那么认真，那么干净。”
曹鲁又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的说说，说清楚啊。”
“咳，咳……”大汉猛烈点咳了几下，浑身震动，伤口也流出血来。曹鲁看的直皱眉，向纳兰墨卿看了看，那眼神示意帮他处理下伤口，别让他这么快就咽气，纳兰墨卿‘哼’了一声，对曹鲁的指派很是不满，但还是过去在大汉身上点了几下，将血暂时止住。“为，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汉吸了口气，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我，我本是一个厨子，一个不会做人肉包子的厨子，直到有一天，他来找我，说想吃包子，想吃人肉包子，我当然是不会做的了。他就将我带走，带到这家客栈，每过几天，便杀一个人，做一笼包子，等他吃完，就在做一笼。他说过做够一千笼就放我走，现在已经做了九百九十笼了。”
“九百九十笼。”曹鲁感到诧异，“这么说来你就差我们这一笼了就可以走了，啧啧啧，还真倒霉。”
‘啪’的一声，纳兰墨卿的手又落到了曹鲁的头上，“与其说他倒霉，不如说是罪有应得，九百九十笼包子，九百九十个人命啊，就为了换你一条命，就葬送了九百九十条命，这难道不是活该吗？”
“嘿，你算错了。”曹鲁贱笑道，“人家就不能一锅多蒸几个，说不定一锅蒸上两条人命呢。”
又是‘啪’的一声，曹鲁又挨了一下，“犯贱。”纳兰墨卿淡淡的说了声，又转头对大汉说道：“继续说吧，我们并不想听故事，仔细介绍一下你们三人的关系，还有另外两人的实力。”纳兰墨卿声音冷清，不带一丝感情，和曹鲁说话时神情完全不一样。
大汉笑了一下，真不知道为何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不错，你说的不错，我是罪有应得，但她不是，她手里从来没有粘过一滴血，她是无辜的。在我被那个自称小六的人带后，我就在这里做厨子了。后来，这里的老板因为不想再干了，就和那个人闹了起来，最后被做成了包子。”大汉说道这里闭上了眼睛，停了一下。“那个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是被强迫的，他是为了钱，还主动引诱许多人，最后他也害怕了。钱赚够了，想收手了，可哪有那么容易，两人最后闹翻了，老板就被做成包子了。”
大汉提到原来老板被杀时，没有一丝悲痛感，反而有一丝痛快。“第二天，那个人又带来了一个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从此以后就是这件客栈的老板了。从第一天见到她开始，我就知道，她和我们不一样，和那个老板也不一样。她不算一个大好人，偶尔会救救人，但关系到自己的安危却不会像一个傻子一样去救人，她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那个人不是，被做成包子的那个老板也不是。所以事情发展的很简单，我们不算相爱，算是互相给与吧，我想带她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大汉的话中连人名都没提及，但曹鲁和纳兰墨卿都知道他指的是谁。曹鲁听了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同情，感动，或许都有，诚如他所说，他们都不是好人，但至少那个老板娘是个普通人，是个正常人；而大汉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至于那个店小二，曹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再看看纳兰墨卿，纳兰墨卿却不为所动，或许，在她眼中，没有感动这个词吧。
“喂，你怎么看，他这话能信吗？”曹鲁拉了拉纳兰墨卿的袖子，低声问道。
“不管信不信，最重要的是，他的话对我们是否有利，即使我们不去伤害她，但她来杀我们怎么办。”这话似乎是对曹鲁说，但更大的可能却是对着大汉说。
“她不会的。”大汉摇了摇头回道，“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她让我摸了摸她的肚子，她，有身孕了，或许以前会，但现在绝对不会的。”大汉说道这是双眼才有了神采，才像一个活人。“我不回去的话，她一定会来找我的，不用等半柱香时间。”
曹鲁看了看纳兰墨卿，两人眼神对视一会，寻求了纳兰墨卿的意见，对大汉说道：“这么说的话，那个老板娘马上就会上来了。”曹鲁在原地转了几圈，踱着步子，最后停了下来。“好吧，我们就在这等着，要是她一会不上来或者想对我们不利，我们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大汉听到这里，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放心，他一定回来的，一定会的。”看他笃定的神情，竟然像是相信她多过于相信自己。
曹鲁和纳兰墨卿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好，“等吧，还能怎么办。”曹鲁撇了撇嘴，就地打坐，恢复一下元气，毕竟等会还有一场恶战。纳兰墨卿则是站在曹鲁身边，为曹鲁护法，同时眼睛盯着大汉，以防不测。
过了没一会，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曹鲁赶紧起身拿剑迎敌。等着门外有人进来之后，曹鲁从暗处窜了出来，将剑送到来人的脖子上，只住了来人。“别动手，有什么事好说，老张在哪？”老板娘不慌不急的声音传来。
曹鲁将她用剑引到大汉身边，开口道：“他在那，你过去看看，别耍花招。”老板娘不管曹鲁，看到大汉后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要不是曹鲁及时收剑，后果不堪设想。曹鲁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弄得好像自己像坏人一样，好像角色颠倒了吧。
“你，没事吧。”老板娘贴近老张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知道你会来的。”大汉听到老板娘的话后缓缓张开了眼睛。“好好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我，更为了孩子，不要阻拦他们，我死后，找人嫁了吧。”
纳兰墨卿这是走了过来，“地下那个人呢，他现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老板娘脸上没有表情，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眼中看到出一丝忧伤。“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那个人还在下面，他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只在乎有没有包子。他应该是武师境界的人，你们小心点。”说完就不在说了，只是抱着大汉的身体，仔细倾听大汉的声音。
曹鲁看了看纳兰墨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了。”
“你是说，继续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