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与窠臼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没有网络读者就没有网络小说，或者说没有网络小说就没有网络读者，这是先有鸡或者先有蛋的扯淡问题。我想表达的是：没有网络小说就没有我等号称“作家”的网络写手。对我而言：一肚子泔水，只能喂猪；一脑瓜子浆糊，只能贴网文。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却奢望写些不一样的东西，新的东西。新的东西不是换个酒瓶。新的东西是一种态度，是一整套系统，包括场景、人物、情绪、思想……

母世界、新智人世界、尼德人世界——地域广阔，却一脉相承；没有名字的少女最后却不穿低于20。32厘米的高跟鞋、主角小树有点木竟然成为传说中的圣武者、每天鼻青脸肿的小萝莉超级强悍、小萝莉夭折的妹妹是坚定的和平主义者、彼岸花承受着彼岸花般的命运、巴奈是个超有爱心的机器智慧经常干出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弄得半个城瘫痪的事情、年青人不爱战斗爱打屁、老蛮蛮自己刺瞎双眼只因为左手无名指上铭刻“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的戒指、多维空间联合会的两个主席爱打架；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基因技术、脑域开发技术、武道——层出不穷；多维空间联合会、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奇点集团、盗墓人军团、杜鹃组织、脱兽者、墓畔哀歌舰队、多维安全球丧葬服务集团——各方势力轮番登场。

我的《暮色将至》里没有魔法，却有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没有神，因为上帝已死，人人都是自己的神；没有所谓帅哥美女，新智人世界几乎都是完美人类，却几乎被我写成了行尸走肉；创造了忍界、持界、悟界、圣界四级武道，却不过是说些做人的道理；描写一个个极端环境，只是让猪脚表演，奢望给予读者一个思考的模型……凡此种种，奢望讨论一个最古老的命题：如果人类终将毁灭，谁是掘墓人？会有希望吗？——暮色将至，人类能穿越这片苍茫暮色吗？

自以为是写这些东西不错，但市场是有规则的。这些规则度娘上一搜，铺天盖地，总结成两个字：讨喜。数据证明，我的东西很不讨喜。无可奈何，只能以头撞豆腐。

痛定思痛，这规则缘何而生？读者的喜好？写手的引导？或许只是互相拉扯着掉入窠臼。好嘛！人人都是流水线上的一员。

但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落入窠臼，当然也因为自己没有落入窠臼的本事。我想写些经过自己思考的东西，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写一个人看。就像我书中的一个人物：夜莺。一个该死的理想主义者。开一家名叫：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自娱自乐。

这是我写《暮色将至》的态度。态度让我想起了路遥先生的一句话：****的文学。和先生说这句话的环境：《平凡的世界》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却没有钱去领奖。先生的弟弟筹措了一些，送到火车站，先生老泪纵横，说下那掷地有声的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