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强窥，受创，若有所悟
“灵山净壤？”
苍夜愣了愣，与赵萌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物，从自青衣女子身上缴获的黑色小袋内取出一块鹅蛋大小，灰扑扑的土疙瘩，托在掌心。
这块土疙瘩苍夜也不清楚其真实的用处，但当时他只是用神魂窥测过，从里面似看到了一座不知几许高的巍峨大山，其上有无数佛陀，菩萨，罗汉讲经颂唱，光明火焰将天与地都烧成了琉璃色。
只此一眼，苍夜就判定此绝非凡物，没料到居然有如此来头，能封镇弗罗摩多。
“正是此物，佛主，莫非你不知？”五戒也是一脸诧异，他从苍夜身上感受到一股浩瀚无边的佛法精意，知其身怀佛门重宝。他本为弗罗摩多一缕魔气化生而成，拥有其一部分记忆，对佛门诸宝并不陌生，尤其是那混元厚重之意，依稀只有记忆中，影响深刻的灵山净壤才有。
苍夜避而不答，道：“你且说说。”
“灵山净壤，乃是阿弥陀圣皇于灵山菩提树下悟道时，坐下的一团泥壤，因沾染了阿弥陀成佛时的功德灵气，而拥有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与威能，故称为灵山净壤。”
“此物一则具有无上佛力，最是克制封镇邪祟阴魔等物；二则生发土地，据说阿弥陀佛开辟西天极乐净土时，便是以九粟此物生发而成，那西天极乐净土中央的须弥山也仅用了七粟。”
五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番话却是说得苍夜二人头晕目眩，望着手中的一团土疙瘩目光火热。没想到仅是顺手一拿，居然就拿到个佛祖之物，简直是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砸中。
赵萌萌目光灼灼的盯着五戒，忙问：“五戒，你说夜狼哥哥手里的灵山净壤有多少？至少也有十七八粟吧？”
五戒张了张嘴。脸色古怪，迎着赵萌萌灼热的目光，硬着头皮唱了声佛号，道：“……小菩萨，这只有一粒……”
“什么？只有一粒？这怎么可能，明明有一团好吧。你会不会算数的，这么一团至少有一只鹅蛋大，你居然说只有一粒，那你说一粟有多大？”
赵萌萌尖叫一声，鼻息咻咻。小胸脯剧烈起伏，显然因为得到的答案与心中所想相距甚远，情绪十分激动。
“好了，萌萌，五戒不会故意骗我们，这本就是我们意外所得，估计连那青衣女子也不知其珍贵，对我们来说。一粒灵山净壤也许比一粟要好。”
苍夜挥了挥手，示意小丫头冷静，尔后又取出那颗冰寒透着阴邪的黑色圆珠。向五戒问询。
五戒宣了声佛号，脸色疾苦，道：“此是摩罗珠，是我们摩罗一族生死后所遗之物。”
“是你们摩罗一族被杀后留下的东西？这么说那群人居然杀了一头摩罗？”苍夜闻言皱了皱眉，道，“如此说来。对他们实力的评估要上升一些了。此物，你可有用？”
五戒不敢隐瞒。合十稽首道：“佛主，此物实则乃是弗罗摩多的一缕魔气精华。若让小僧当以佛法洗礼，当能孕育一头摩多护法，为佛主征战。”
“哇哇~”
便在此时，突然自赵萌萌身上冲出一道娇小的身影，怪叫一声，虚空一闪，便不见了踪迹，再出现时，已回到了小丫头身后，却正是此前一直对摩罗珠虎视眈眈的小黑白。
此刻她手里捏着那颗摩罗珠左右打量了一番，有些畏惧又有些犹豫，尔后一咬牙，往嘴里一塞，鼓着眼，气鼓鼓的叉腰望着苍夜，嘴里呜呜不满的乱叫。
赵萌萌惊得跳起，大叫：“啊，小黑白，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那个大魔头的魔气呀，你居然抢着吃，万一吃坏肚子可怎么办？“
苍夜怔了怔，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有点不可思议，先前小黑白爆发的瞬息移动让他都没有防备，在虚空中连闪两下，快得令人难以反应，果真是不可小觑。
“啊，佛主身边居然有此物？”这时，五戒低头惊呼一声，琉璃色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望向小黑白的目光中竟是有些畏惧。
“五戒，你可看出她的跟脚？”苍夜心头一动，开口问询，自小丫头收服小黑白后，苍夜就一直在琢磨她的跟脚，却无有所获，此刻看五戒的神情，似知道些什么，自不会错过这等机会。
“佛主，她为弗罗摩多的一口恶气所化，乃是天鬼之身，最擅穿梭虚空，瞬息移动，以恶鬼，怨魂，魔气，阴魔等物为食，若至大成……可进阶夜叉。”
赵萌萌听的有趣，又有些不明所以，问道：“那你和小黑白，哪个厉害？”
“小菩萨，我为弗罗摩多一缕魔气所生，而她乃是弗罗摩多胸中一口恶气所化，一则为无意间所生发，数量无穷无尽，一则是有意催发，数量有限，你说谁强谁弱？”
五戒又放出了一记猛料，震得苍夜二人又是目瞪口呆，没料到小黑白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背景，居然是一头大魔神的恶气所化，直让苍夜二人感慨莫名，又有些担忧。
就见小黑白在吞食了那颗摩罗珠后，气息陡然变得幽深，原本胖乎乎的女娃模样瞬息间变回原形，通体黑黢黢，身材瘦小，面目狰狞，獠牙外翻，冲着苍夜示威般挥了挥拳头，尔后她的身躯便像是吹了气般迅速增大。
须臾间，小黑白的身躯就胀大了一倍，身上散发的气机也森然强大许多，更重要的是在其胸口位置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卍型印记，一如苍夜之前度化五戒时，出现在五戒头顶那尊大魔虚相胸口那个标志。
片刻后，小黑白停止了变化，颇为满意的捏了捏自己强大许多的身体，摇身一转，又恢复了先前那胖乎乎的白瓷娃娃般模样，粉嫩的小手挥了挥，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许多，不如之前那般僵硬。
“哇，小黑白，你变漂亮了很多耶！”赵萌萌欢呼一声，第一个冲上前，抓起小黑白一只粉嫩粉嫩的小手，摸了摸，一脸艳羡之色，“好白好嫩耶，比我还要，太过分了，我也要变白变嫩！”
“漂亮……你，我！”小黑白也似极为开心，大眼睛眯了起来，指了指赵萌萌，又指了指自己，发出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声音，就似正在学语的婴儿，比先前“哇哇”的怪叫要舒服顺耳得多。
看着和赵萌萌你一言我一语，断断续续却聊得非常开心的两个小家伙，苍夜目光却分外的凝重。
“若她是弗罗摩多一口恶气所化，那么赵氏那座弑禅楼中的黑影又是什么身份？就连小黑白当时都是被其所驱，欲要暗算我俩，却被识破，方才降服。”
“不对，事有蹊跷！”
“赵氏弑禅楼的那道身影，小黑白……赵家堡的那位老和尚，佛法……初渊魔矿中的摩罗一族，被封镇于此地的弗罗摩多？！”
苍夜心头陡然划过一抹灵机，眉头蹙起，眼中浮现出一枚枚纹篆，迅速盘旋转动，最后“嗡”的一声形成两个玄色涡旋，喷射清光，照耀在他身周，顿时现出了无数密密麻麻介于真实和虚无之间的丝线。
这些丝线从莫名的虚空中伸出，缠绕在他身上，而后又伸入到另一端虚空，似将他和某些神秘串联在一起，散发着莫名的玄光，只一眼就让人神魂欲裂，浑身乏力，心头惴惴，似有大祸临头。
“噗~”
便如在赵萌萌原来居住的那间旧院小柴房内的那次，一股令苍夜难以匹敌的神秘力量狠狠的在他神魂内炸响，几乎瞬间将他的神魂震碎，若非有识海中的羲皇背影镇压，再有《大智慧经》的经文流转护持，他此刻早已神魂破碎，成为永难清醒的活死人。
“果然，还是不行，只有早日将《大智慧经》的修为提升，并且获得下一篇经文，壮大神魂，才可一窥这神秘莫测的丝线之线，此究竟为何物？”
苍夜张口吐出一道血箭，眼神黯淡，只觉浑身筋肉酸痛无力，四肢酥软，伤了元气，心头浮起一念。
先前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他依然分辨出，自己身上此刻缠绕的丝线较当日在小柴房内观看到的足足多了两三倍。
而且这些丝线五颜六色，红黄蓝绿紫黑白，绚丽多彩，条理分明，似表明着未知的意思，但却不是他此刻可以参透。
“夜狼哥哥，你怎么啦？”赵萌萌大惊，飞扑上来，眼眶里满是泪水，焦急万分。
“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东西。”苍夜摇了摇头，心头泛起一抹深深的疲倦，目光转到五戒身上时，却满是疑惑，“五戒，你为何又跪在地上？”
“佛主，您先前显露大神威，小僧受不住您的气势，所以……”五戒满是横肉的脸孔上此刻煞白一片，无有血色，回答的声音都在颤抖，浑身簌簌，似在恐惧着什么。
“先前？”苍夜愣了愣，若有所悟，示意他起身，尔后吩咐道，“找出安全的地方，我要恢复下伤势，五六个时辰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