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自取其辱(一)
地底山谷,凉州正道武盟初渊基地前,死一般的安静。
无论是站在基地顶端的瑶池剑斋碧瑶仙子,神火宫火蜈公子亦或是白骨观廖骨真人此刻都张大了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四周远远眺望围观的那些宗派弟子更是一个个脸色煞白,心神被夺,望向苍夜的目光满是畏惧与惊恐。
良久,碧瑶仙子回过神来,喜笑颜开,抚掌道:“好,杀得好,这该死的淫僧曾经坏了我两位师妹的性命,活该被打成肉泥!”
廖骨真人闻言,不仅叹了口气,摇头道:“他怎生如此大胆?居然连火莲寺的真传弟子都说杀就杀,这实在是太大胆了。”
火蜈公子脸色阴沉,抿了抿嘴,道:“此人好大的胆子,一百多位宗派精英弟子说杀就杀,我出言劝住,他竟是不闻不顾,根本就没把我们四大派放在眼里。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如何收场?”
“这有什么难收场的,此事乃是德巴思而起,自然该是火莲寺负责,况且这些人究竟是因何而死,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怪不得这个白象门的人。”碧瑶仙子眼角依然挂着喜色,显然她对德巴思恨之入骨,如今苍夜将其碾杀当场,却是让她念头通达,心情大爽,言语间自然对其颇为维护。
“碧瑶师妹,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得考虑火莲寺的颜面。”火蜈公子皱了皱眉,沉声道,“此次事关重大,不容有失。火莲寺作为正道武盟的四大派之一,乃是此事的中坚力量之一,缺少不得。”
“那也总不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吧?”碧瑶仙子听明白了火蜈公子话中的意思,目光如电。哼道,“这冤枉好人的事,我碧瑶可做不来,你火蜈公子若是肯担下责任,我无话可说,但。别拉我下水。”
“况且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德巴思轰杀,没准……捏软柿子最后把自己的手给捏断。”
“嘿嘿……”廖骨真人阴森森的笑了笑,尔后道,“火蜈公子,碧瑶仙子。两位都是此次的主持人,切莫为了一个小小的宗派弟子而闹出纠纷。依我看,此人还是要严惩一二,毕竟这规矩不可破。当然,我们也不能逼迫太甚,这事主要还是以火莲寺为主,我们只是打下手而已。”
“哼,这事。你们自己决定,不要打我们瑶池剑斋的名号,反正。我不觉得此人有错。”碧瑶仙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尔后不看身旁二人的脸色,转身便离去。
廖骨真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尔后阴阴一笑,道:“倒是有劳火蜈公子了。”
“先将此人关押起来,至于是死是活。交由火莲寺来处置。”火蜈公子皱了皱眉,一甩袖袍。便冲了出去。
初渊基地前,苍夜安然落地。目光如电,扫过四周,与他目光相触者皆尽低头,不敢与他直视。
“夜狼哥哥,你太棒了!”赵萌萌拍着小手,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苍夜的手臂,使劲摇晃,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五戒等摩罗护法同样围了上前,脸色不安,道:“佛主,先前却是小僧等可以使唤,何须佛主亲自出手?”
苍夜摆了摆手,意有所指道:“无妨,我只是丈量下这所谓凉州四大派真传弟子的实力而已,不过如此,剩下的就交由你们九人处理,我要静修一段时日。”
言罢,他示意此时已是彻底呆滞的陈玉祥一道,返回他们之前从武盟分配到的住处。
这初渊基地以一座大型魔巢为底改造而成,内中之大,堪比血狼城,共有百余层,每层房间不知其数,可轻松容纳数万人。
白象门如今已沦落到末流小宗,是以分派的位置不好,但因空出的房间极多,是以选择的余地颇大,苍夜之前也便选了一处靠近外层的房间。
只不过,还未等他进入基地,就被身后一蓬灼热如火的气息吸引了注意力,耳畔更是响起了一道低沉而富有力量的声音。
“白象门弟子且止步!”
“五戒,剩下的事情你和陈玉祥商量着处理,我先回去静修一番,莫让仍打扰我,不停劝阻者,三次警告后,格杀勿论,此外,照顾好萌萌,莫让他受伤。”
苍夜头也不回,冲五戒和陈玉祥吩咐了一声,尔后血气一涌,整个人便蹿出数十丈,几个起落,身影便消失在基地内。
“我让你止步!”
从天而降的火蜈公子眉头一皱,尔后勃然大怒,伸手一挥,登时,一道赤色的灼热烈焰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呼啸间化作一头烈焰金蜈,张牙舞爪,狰狞可怕,朝着苍夜扑杀过去。
一时间,热风狂涌,声势大作,那些正准备散去的幸存宗派弟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中又是畏惧,又是兴奋之色。
下一刻,他们纷纷逃离原地,远远的拉开距离,直到自己认为安全后,方才停了下来,朝这边眺望。
“放肆!”
便在这时,一道炸雷般的吼声在基地前的空地上轰然炸响,紧接着,便见一名身高足有两丈,黑衣光头,满脸横肉,额上有一个卍字印记,眼中虽有慈悲,此刻却作忿怒状,那恐怖的体格即便隔着数丈远,都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就见此人猛地踏前一步,手中一根丈八禅杖猛地向前一砸,带起一阵刺耳的破空声,正中那呼啸而过的烈焰金蜈,狂暴的力量竟是硬生生的将这条由灼热烈焰幻化而成的烈焰金蜈斩成两截,最后了无生息的破灭殆尽。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火蜈公子眼瞳一缩,随后止住脚步,目光阴森的打量着五戒,开口发问。
“阿弥陀佛,小僧乃佛主座下护法五戒,施主身为武者,为何背后偷袭?莫非你家长辈没教过你规矩?”
五戒将禅杖插入地面,双手合十,稽首宣了声佛号,目光灼灼,直刺得火蜈公子面皮生疼,尤其是他话中的质问,却正好切中了火蜈公子先前行为的不妥之处,让他又急又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