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来炼丹
仔细考虑了一番，柳承觉得还是选择玄金比较好。
“我问你件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柳承盯着灰衣少年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灰衣少年点头道：“柳承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你日后多多照顾我一下就行。”
灰衣少年也是个聪明人，在柳家的同辈中，他只听过柳承到达炼体第五层，只是后来听说柳承又成了废物，所以对他慢慢轻视了许多。
不过柳承刚才一招将他制服，而且亲口承认恢复到了炼体第五层，让他不得不重新仰视柳承。
现在有了一个讨好柳承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刚才那番话也是发自他的肺腑之言。
见灰衣少年一脸诚挚之色，柳承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如果买演武堂的板子，需要多少玄金？”
灰衣少年当即一愣，见柳承不像是开玩笑，随即笑出声来，说道：“你怎么还惦记演武堂的板子，你要板子只管说一声，我家里有的是，甭说一般的木材板子，就是棺材板我家里也有，你要多少，只管说个数，我立马去给你拿。”
听到这话，柳承苦笑一声，心说：老子活得好好的，要你家棺材板干嘛！
“我说的是演武堂要打我板子，花多少玄金可以顶一板子？”柳承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再次说道。
“大哥，你这是捅了多大的娄子，要去演武堂挨板子啊？”
柳承没有吱声，心中暗道：“我要说出捅了多大的娄子，你小子还不得去告密啊！”
“你看我这又多嘴了，这种事情，大哥肯定是不方便说，”见柳承不吭气，灰衣少年打了自己一巴掌，接着说道，“打板子的事情我倒是听过，好像是一个玄金顶一板子，不过，收了玄金以后，这板子还是要打，但是打下去就没什么分量了，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听到他的解释，柳承对此事有了几分了解，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
他喝下一口茶，指着少年手中的册子说道：“我就要玄金。”
灰衣少年随即翻开册子，放到柳承的面前，指着其中的一项任务，说道：“大哥看这个怎么样，一百个玄金。”
“猎杀两百头剑齿野猪，这未免太多了一点！”
“这个五十个玄金。”
“酬金太少，看看有没有其他高一点的。”
“炼丹？”盯着其中一项任务的说明，柳承目光一凝，旋即问道，“这个酬金是多少？”
“这个任务……这个好像是药堂管事领过的任务，只是没有完成，所以还留在这里，酬金好像是二十块元石。”
“二十块元石，也就是两千个玄金啊！”柳承的脑子飞快地计算起来，得出结果之后，他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见柳承一副兴奋的神情，灰衣少年顿时一愣，回过神后，他嘴角抽了抽，小心地提醒道：“大哥，我知道你的修为是咱们柳家同辈中最高的，但是这个任务是炼丹，只有会炼丹的人才能接任务。”
“咱们柳家有几个人能接这个任务？”柳承微微一笑，一脸神秘地看着他。
“只有药堂管事一个人可以接，不过，他老人家也是在炼丹上卡住了，如果明天还没送丹药给雇主，这个任务就作废了。”
“作废？”
朝门外瞅了一眼，见无人经过，灰衣少年才放心地说道：“不瞒大哥，这个任务原是本城一家小商会发布的悬赏任务，是我们杂务堂管事路过的时候，吹嘘咱们柳家有个炼丹师可以炼制，才拿到的这个悬赏任务，当时约定了任务作废的时间，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我猜人家也是信不过咱。”
照他这么说的话，如果柳旭逸那个老王八蛋明天没交出丹药，这个任务岂不是就白白浪费了！
柳承在心里暗自想着，为这个任务即将作废感到有些可惜，转念又一想，突然发现今天碰到的事情有点古怪。
哎，不对！柳旭逸那老王八蛋敲诈柳三变的吐火石，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娘的，那老子岂不是从一开始就被那老王八蛋算计了？
敢算计老子，好，老子就给他横插一杠子，好气气这个老王八蛋！
要比炼丹，你他娘的还不够格！
想到这里，柳承气得肺都快炸了，但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地翻弄着册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商会还这么牛，约定任务作废时间？我真是开眼了，这家商会的名字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吧！”
“大哥有所不知，这家金羽商会虽说是个新出来的小商会，但是口碑还是不错的，光咱们云州城，就有好几个小家族与他们有生意往来。”灰衣少年一副明白人的样子，在一旁解释道。
也自以为比柳承懂得多，殊不知，他已经被柳承套走了话。
柳承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夸赞道：“没想到你对这些商会的事情知道的还不少。”
“我也是听别人说了，”灰衣少年随即指着册子说道，“大哥，你可以再找找，看看还有你中意的任务没。”
柳承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算了，不找了。对了，麻烦你这么久，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柳飞，自小在齐州城长大，回家族一年多，开始都是干些杂活，几个月前才调到杂务堂，大哥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大哥你。”柳飞滔滔不绝地说道，能够向柳承介绍自己，令他十分的高兴。
柳承笑着点头，接着一手揽住他的肩膀，小声叮嘱道：“柳飞，今天我来杂务堂领任务的事情，一定不要泄露出去。”
“放心，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一个好处，嘴严。”柳飞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出了杂务堂，柳承径自向东城方向走去。
云州城东城有条繁华的街道，人流如织，城内最有名的几家商会就坐落在此。
经过一路打听，柳承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店铺前。
这间店铺的铺面看上去局促狭小，门前也没有什么客流，旗杆上挂着一面黑色底面，四周镶着金色花边的幌子，上面绣着“金羽商会”四个异常显眼的金色大字。
“这位公子，想要买点什么？”一个伙计从店内走了出来，看到柳承一直抬头打量幌子，便轻声地问道。
见这伙计满脸堆笑，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柳承抻了抻身上那件有些发旧的衣服，缓缓言道：“我可不可以先进去看一看？”
“我们开门做生意，公子想要看，尽管进去看就是。”伙计笑着说道，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得店内，柳承顿下脚步，目光朝四下扫视一眼，
从外面看起来店铺很是狭窄，可到了里面一看，他才发现，店内的空间比想象的要大一些。
几排古朴的兵器架上摆放着刀枪剑戟，各式兵器，中心的柜台上则摆着一些小巧别致的玉器。
“这是？”
走到柜台前，柳承神识一凝，当即发现，这些外观古朴的玉器类似于法宝，只是里面的灵气混浊庞杂，与武者经常提及的元气一般无二。
“这些都是一阶元器，”伙计指着离柳承最近的一枚白玉戒指，继续说道，“像这枚戒指，看起来与一般的戒指没什么两样，其实是一枚一阶储物戒指，里面的空间可以轻松储存一只羊，足够一般武者使用。”
这戒指的储存空间显然有些小，但柳承依旧不动声色，耐心地听伙计讲解，不时点一下头。
待到伙计讲完，柳承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贵店是否出售丹药？”
“公子是要买丹药？”伙计眉头微皱，疑问道。
见对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柳承踌躇起来，自己穿着一身粗布旧衣，怎么看都不像有钱的样子，开口就说买丹药，对方十有**会把自己当成图谋抢丹的贼人，很可能会喊人将自己乱棍轰走。
想到此处，他略显尴尬地一笑，郑重地说道：“不，我是来炼丹的。”
“炼丹？”伙计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柳承，说道。
他不敢相信，炼丹师竟然穿着这么一身破旧衣服，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难道真是自己看走眼了？难不成是其他国家的炼丹天才来到了云州城？
“城西柳家曾在这里领过一张炼丹的悬赏，如果明天还没有交付丹药，悬赏就会作废，”柳承淡淡地说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方才的想法瞬间破碎，伙计好像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小声“噢”了一声，随即伸出手，说道：“公子可以将丹药交给我，我这就去取酬金。”
“丹药，我现在还交不出来，”柳承一脸恳切之色，有板有眼地说道，“只要你们能提供炼丹的器具和材料，我保证明日一早交给你们丹药。”
听到他的炼丹条件，伙计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随即又转瞬即逝。他不动声色地朝店内一侧的门帘瞟了一眼，随即上下打量起柳承。
一个穿着如此普通的少年，堂而皇之地跑到商会说他自己会炼丹，还要借用炼丹的器具和材料。
这让伙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换做以前遇到这种事情，他早就进后堂请示掌柜了，偏巧今天掌柜接见贵客，他也不方便前去打扰。
沉吟片刻，伙计还是拿不定主意，再次望向那道门帘，心中祈祷着掌柜能从那里走出来。
门帘后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旋即扭回头来，咬了咬牙，从衣袖中取出一本册子，仔细翻看起来。
“要是我们提供了丹炉和材料，而你炼制不出丹药，那我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一炉材料，”伙计眼中流露出谨慎之色，沉声说道，“你至少拿点值钱的东西做抵押，否则我很难答应你！”
听到这话，柳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莫说是这么一个小商会，就算是云州城的大商会，遇到他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也不可能随便答应下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柳承也不好再讨价还价。他身上没有钱，也没有元石，只得将那瓶丹药取出，作为抵押。
接过丹瓶，伙计倒出一颗丹药，细细端详一番，正色道：“这丹药是由草药炼制，与我们悬赏中的灵丹不同。不如这样，我先交给你一些草药，你炼制一下看看，如果你炼制出的丹药能令我们掌柜满意，灵丹的材料自然会提供给你，但你若是炼制失败，我就会从你的丹瓶取走一粒丹药，作为药草的费用。”
“好。”柳承痛快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