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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门后是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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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墓穴的地图来说,这里应该是间耳室,大小在寻常泥胚房的三分之二左右,墓顶还是被整整齐齐的粗厚条木码着,正中间一口木质棺材放在一乍来高的台子上,棺材上绘着朱色线条,墙壁上有些彩色壁画,但凡墙壁上绘着壁画的墓室,十有**都是在诉说棺材瓤子的一生。

举着气死猫,单单只看这间墓室的壁画,就给了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壁画上用豪放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个人挖掘和搬运、劳作和丰收,祈祷和祭祀的景象,那些挖掘和搬运的人脚上绘着的粗短线条应该就是锁链,这些人大概是些奴仆或者俘虏,那些劳作的人大概就是些农民,祈祷和祭祀的人或许在乞求上苍风调雨顺,也许在祈祷着战争的胜利。

不管怎么看,都没法得到关于墓室正中棺瓤子的一点信息。

再看王三烛,头磕的‘扑通扑通’响,嘴里念念有词:“老先辈哟,我们后生几个实在是走投无路才闯进了你的膛子,你要是可怜我们几个耗子就显显灵,让外边那娘们看不见我们,要是我们几个趟出去了,肯定找和尚给你好好做做法。”

王三烛性子有些憨直,磕头拜棺说的瞎话,听在陈松耳朵里和放个屁一样响。做地班长的倒斗都要拜棺和‘愿意’,事后什么事都不会干,王三烛这人更是从没办过什么法事。

就在陈松在心里暗暗鄙视王三烛的时候,王三烛也‘愿意’完了,朝着三个人一摆手,说:“你们都来跪下拜棺。”

王三烛在这四人里算是老地班长,我爹和牛十栓算是耗子,陈松的地位大概介于这两个之间,王三烛发了话,牛十栓也只能把我爹放到地上,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我爹看到陈松和牛十栓往地下一跪,心里暗爽,半眯着眼睛装做还没从刚才的眩晕感里摆脱出来,不管谁叫也不说话。

见我爹往门上一靠昏迷不醒,王三烛也不再叫,带着两人就磕头,‘通通’的直响,拜完了棺三个人都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土,王三烛一拍手,把链子炮递出去,对着左右打量这间墓室壁画的陈松说:“二松,咱几个离不了链子炮,你还是快点想想办法吧。”

陈松不做声,点了点头。

链子炮想要发射钢珠,就要借助来自车链子向前推进而爆发出的力量,在关节里哪怕是只进了一点水都会导致整个链子炮哑火,想要修好哑火的链子炮,只有拆散重新组装。

不管是拆散还是重组换一个人都干不了,估计着只有陈松这个制造链子炮的人才能把链子炮重新修好,陈松说干就干,接过王三烛递过来的链子炮往地上用力一磕,就磕出了一个半寸来长的弹簧,陈松顺着蹦出来弹簧的地方伸进一根手指头,左支右挑就把枪膛给褪了下来。

王三烛看着陈松用手褪枪膛,眼角也是直抽抽,不管是机械枪还是火枪,枪膛里都一定有顶针,顶针就是撞击子弹提供动力的地方,这么用手去摸顶针是很危险的行为,一个走火就会变成残废,这陈松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就在我爹也偷偷瞄着陈松拆枪的时候,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我爹被这一股推力给吓得的汗毛倒立,因为我爹的身后不可能有人,他倚着的是一扇木门!

我爹不敢再装昏,慌忙半蹲着用背去顶着木门,用脚狠狠搓着地面,努力让自己的脚和地面形成了一个夹角,我爹这么一用力,不免发出了‘次啦刺啦’的划拉地面的声响。

划拉地面发出的声音不大,在这间沉闷的墓室里却都能听的清楚。正在各自忙活的几个人听到了声响,都扭过头看着我爹,不等他们问,我爹就控制不住的说了出来:“有东西,我背后有东西在推门。”

我爹一说话,背上多少就松了力气,倚着的门被推开了大约两寸的缝隙,一些尸藤一样的东西就从这缝隙里冲了进来,看到这些尸藤我爹就更觉得使不上多少力气,反应过来立马就把头别到一边,一眼都不愿意再看。

“妈的,真是鬼吹火!还他娘的追。”

鬼吹火是跟风跑的另一种叫法,大概的说就是鬼暴走了,怎么追人也不放松,因为跑动起来的时候,身体带出的风能够把火吹灭而得名。

王三烛骂了一声,三两步跑到我爹身边,学着我爹的动作也用力顶着门,嘴里指挥着:“栓子,快点过来顶门,二松,你继续整链子炮。”

牛十栓本来在百无聊赖的翻着麻包,听到有活干,欢喜的蹦跳着跑过来也顶着门,我爹完全没有牛十栓的豁达,只觉得刚被水池里的水淋过的身上还在发着冷,抖了抖身子,趁着空挡对着王三烛问出了心里的疑问:“鬼奴为什么要追人?”

王三烛这种狂徒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问来问去,加上知道我爹刚才装死,不耐的说:“因为鬼奴要杀人。”

我爹还想要继续问鬼奴为什么要杀人,但还是听出了王三烛语气里的厌烦,不敢再问,专心的顶住背后的木门。

门外的鬼奴推不开门,慢慢的停了下来,我爹刚想要松一口气,王三烛就喊了一声:“别慌,用力!”

王三烛刚一说完,木门上就传来了一阵巨力,木门‘吱呀’一声惨叫,我爹和牛十栓都淬不及防得被这股力给抛了一个狗啃泥,只有王三烛还咬着牙在死死的顶着门。

我爹当时真的就想这么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再动,饿死也好、渴死也好,就是不想被鬼奴杀死,但是王三烛怎么会遂了他的愿,在我爹和牛十栓刚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王三烛那催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快点过来顶住门,门开了咱们都得死。”

我爹心里想要饿死渴死,但是蝼蚁尚且偷生,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人类总会爆发出无法言喻的力量,我爹两手一支地拱了起来,重新用背顶住木门。

木门终究是木质的,加上氧气的侵袭本来都已经快要腐朽,现在想要靠背着它就挡住鬼奴实在是不太可能,破门而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点道理,王三烛怎么能不懂?但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王三烛也只能硬着头皮背着门。

撞击木门的力量慢慢消失,转变成一阵‘咔哧咔哧’的声响,门外的鬼奴似乎不想和几个人扯淡,不再撞击木门,听这声音,像是在啃食背后的木门,等到鬼奴啃完了木门岂不是要吃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把一个寡妇变成能够啃食木门的怪物?

我爹不敢问出来,肯定也没人能知道,王三烛看着还在组装链子炮的陈松,急切的说:“二松,你这净会坑人的玩意还得多久能修好?”

陈松没心思和这老东西开玩笑,手里也不停下,头也不抬的说:“快了,快了,两分钟就好了。”

在王三烛的认知里完全不知道两分钟究竟是多少,就是知道了两分钟是一百二十秒也没办法在这昏暗阴沉的墓室里计量出来,王三烛不再催促陈松,虽然门后的鬼奴不再撞门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依然用背紧紧靠着木门,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僵硬。

在来东滩之前,鬼奴离我爹实在太过遥远,属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存在,可是真要见了我爹心里可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暗恨自己真不该来趟这趟浑水,也不知道我爷爷撞没撞到这从水里爬出来的鬼奴。

直到现在我爹都没弄清楚牛十栓在走到长甬道尽头的时候为什么想要出斗,也没弄清老二是怎么被红嘴给弄疯的,我爷爷的下落也不清楚,三眼蛙又为什么要来找牛七,一片片的疑云在我爹心里弥漫、缠绕,加上心里的恐惧,我爹觉得自己的心理就快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陈松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一举手里的链子炮,朝着王三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老王叔,链子炮掰嗤好了。”

王三烛看了看陈松手里的链子炮,一把推走我爹和牛十栓,怪叫一声打开了门,门后的光屁股花妮还在啃食这木门,不料王三烛猛的打开门,被自己的惯性给带倒在地,王三烛暴发出了与自己凶名相称的胆魄,一个跨步骑到了花妮身上,两只手死死抓住花妮的手,嘴里大叫着:“你俩快来按住她的头。”

花妮暂时被王三烛压制,那满头黑乎乎的头发都好像生了气一样蠕动起来,我爹看的晕眩,一咬牙,闭着眼睛胡乱抓住了花妮的头发,入手就是滑溜溜、黏糊糊,随时抓不住的怪异感觉,这感觉就好像从母羊肚子里掏出来一只小羊一样,我爹不敢胡思乱想。

只听王三烛大喊一声:“二松,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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