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嚣张跋扈只为你
黑白二气流转，瞬间两人身体互换，李炽感觉自己拥有无穷力量，一击可破天，一击可穿海，识海中无数惊天动地的法术可动用。
时空流转，李炽发现来到虚空中，无数由修行者释放的法相，正发出道道撕裂星空的法术，穿越千里之遥，击打在无穷奇形怪状宛如大虫的飞船上。
无数飞船防御罩破灭，在法术的轰击下爆炸、分解，归于虚无。
那些飞船也散发出无数法术轰击在修行者的阵营内，无数法相破灭，修士陨落。
看到他出现，修行者阵营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李炽脑海中一片冷静，一篇法术文字流过，随后体内真元流动，宇宙间一股浩瀚的能量随之共振，黑白两气如狂潮般在万里之外汇聚，随后汇成太极模样，消散之后只留一片混沌，那万千飞船已不见踪影。
混沌归元击。
神识在李炽头脑中奔流，他往前一步，穿越万里，数道蕴含毁灭气息的光柱从他原本站立之处穿过，落在一颗巨大的星球上。
星球一抖之后，散发出环状冲击波，随后发生了剧烈爆炸。
对面只是一击，就已经打爆了一颗星球。
神识流过，一黑一白两柄长达数千里的长剑出现在李炽身侧，正要激发，李炽头脑一痛，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那个黑白空间。
那种随心所欲地掌控宇宙能量为之所用的强大感觉瞬间消失，李炽只觉浑身难受。
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已经死过一次了，这点难道还看不开？
眼前傲视天下的“李炽”消散，黑白两气重新消散，李炽发现自己站山巅的平台上，平台上有一棵古松，古松下有一张小桌子，两条石凳，桌子上有一壶酒，一副围棋，一条石凳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中年人。
天上是一轮硕大的明月，周围是无尽的星空。
在这样的环境里，李炽瞬间感觉自己高大上了不少。
中年人道：“坐。”
中年人神态平和，语气温和，举止缓和，但就是有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李炽也不客气，直接在中年人对面坐下。李赞和他说过，对于修行者来说，一颗勇猛精进的心必不可少，如果畏惧权势或者生出谄媚之心，那几乎不可能到达最高境界。
所以遵从自己本心就好。
修行者之间生死战斗绝不少，但阶级观念反而不如凡人严重。
中年人摸起黑子：“会下棋吗？”
“会。”
“陪我下一局。”
“好。”
中年人持黑先行，李炽执白随后，一局下完，李炽毫无悬念的输了。
中年人看着李炽，仿佛要将李炽整个人看透。
李炽微笑，面色不变。
中年人道：“李炽，我看不透你。”
“人心本来最是难懂。”
中年人用黑棋轻轻敲着棋盘：“你的体质是我所见中最好的，这可以从第一次出窍期就修炼这么长时间，以及在我的混沌洞天内，如此简单就获得小黑和小白承认就可以看出。
可是依据我引导，一般第一次幻化出的物体就是那个人最珍爱的东西。
一般修行者，幻化的大多是各种武器。这代表他们替天行道追求力量的决心。
而你，幻化的只是普通的身边人，这说明你重情重义，但是进取心不足。”
李炽认真地道：“传说修炼无日月，与其一坐十余载，我更喜欢把这些时间和家人呆在一起。”
中年人转移话题：“棋如人生，有时候下棋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尤其是在这玲珑棋盘内。你的棋风看似中正平和，实则暗藏无数杀机，简直可以说是阴险诡谲，有如一个善于伪装的高明刺客，就算我可以洞察先机，有时也感觉难以置信。真不敢相信你这一样纨绔，会下拥有这样的棋风。
但是结合你一路走来的表现，似乎又不算特别意外。
惫懒纨绔和慎密毒辣，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李炽微微苦笑，刚才下棋时他不知不觉全身心的投入，一心想要赢而忘了一切，没想到下棋只不过是对方手段，看清自己的性格才是目的。
慎密毒辣是前一世养成的本能，惫懒纨绔是这一世的人生目标，所以有双重性格，李炽也没觉得太过奇怪。
而这一世自己没碰过围棋，所以心里不自觉让前世的思维占了上风。
李炽双手一摊：“有时我也真猜不透自己。”
“性格会随着经历变化，一个本性纯良之辈，如果为报杀父之仇，很有可能会不择手段，变成实用主义之辈；一个心思歹毒之辈，如果发现每次作恶都会被惩罚的生不如死，做善事获得的利益更大更能心安，说不定真的会慢慢变成一个大善人。所以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个测试。”
“嗯？”
“这个混沌洞天是阴阳剑宗第一代祖师张阴阳留下的九阶宝物，他有一个很实用的功能，就是可以大致测算出一个人如果顺风顺水，可以走多远。”
想到万千异族的飞船在自己一击之下飞灰湮灭，李炽摇摇头：“看样子，九阶法宝法宝也有失算的时候。”
“你不相信你自己，但是我相信它。”中年人的眼睛很亮，“因此它从来没有失误过。而且，那是它可以幻化出的最高境界，你甚至可以获得更高成就。不过，”
听到“不过”两个字，李炽砰砰跳的心顿时和缓下来。
“不过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可以一路成长到最后，一开始就陨落了的天才，绝对不在少数。”
听到这里，李炽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一直躲在这里修炼，最高可以走到哪里？”
“没有一颗锐意进取的心，你很有可能在筑基期蹉跎一生。”中年人嘴角浮起一丝略带残忍的笑意，“每次破境，都需要外出大量历练，所以你必然会遭遇到无数生死战斗，并必须战而胜之，因为对修行者来说，败往往意味着死。”
“对方也是活生生的人，既然敢和我战斗，肯定有杀死我的本钱和能力，胜负一般都在五五之数，怎么可能每次战斗都是我赢？”李炽眉毛都耷拉下来了，“我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
“作为一个男人，有些责任就像是一个担子，一旦挑起来，就不要轻易地放下去。”
“可我还没有做好挑担子的准备啊！”
中年人眉头一扬，伸手抓住一阵白光，仿佛接收到某种信息，站起道：“跟我来。”
中年人一挥衣袖，李炽发现时空转换，自己和中年人一起站在云端，而在前方不远，有一场战斗正在发生。
只是这里剑气纵横，无数由黑白二气幻化的武器遮天蔽地，除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他什么也看不见。
级别太低，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明白。
突然他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天空无量，星辰无量，天道无量，斩！”
漫天星辰大亮，星光如利剑汇聚而下，最后有如星河倒转，漫天云气被这星光一扫而空。
一顿之后，一道直径达千米的阴阳太极阵图出现，无数黑白光点逸散于天地之间。
太极阵图不远，数十道光影有如颗颗流星般，朝着一个白衣年轻人飞去。
“竟然如此。”看着阴阳太极阵图，中年人情绪有点低落，再一挥衣袖，李炽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混沌洞天之内。
在回来的一瞬间，李炽有种感觉，那傲立天地之间的白色人影似乎就是唐缺。
中年人神情稍显落寞，轻轻挥手，黑白二气组成另外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
“他叫方景，一个很正经的人，最讨厌别人和他开玩笑，平时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一丝不苟，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护短。他是迅灵峰的长老，元婴期下品，也算是你的前辈，最重要的是，他刚才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你就给他磕个头吧。”
死者为大这句话最实在，李炽乖乖跪下，足足磕了九个头，中年人才让他起来。
中年人眉间的神情冷淡了许多：“你和唐缺关系很好？”
“我帮他解除了隐患，他可能觉得自己欠我一个人情。”李炽心中一跳，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刚到达时唐缺脸上浮现出的古怪笑意。
中年人点点头：“这就解释的通唐缺为何在宗门内如此嚣张跋扈，这件事获利最大的是你。”
“啊？”
“无需顾虑，本与你本身无关。”中年人挥挥衣袖，“先去修炼吧。”
话说完，李炽眼前空间转换，重新出现在了那福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