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纠结
出了县衙，曹凡狂追半个城，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追上了黄巾小兵。
只是黄巾小兵丝毫没什么骨气，被抓住后立刻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只是个跑腿送信的！”
曹凡厉声质问道：“送什么信？给谁送信？”
黄巾小兵战战兢兢道：“给守城的千夫长送信。”
“信呢？”
“没……没信，只是我们首领稍的口信。”
“内容？”
“我们首领打算联合守城的千夫长，到时候让他打开城门，接应我们进城。我只是被先派来探探口风的。”
曹凡飞起一脚，把黄巾小兵踹出两米远，怒骂道：“你骗鬼呢？那个千夫长凭什么要给你们当内应？”
黄巾小兵忙不迭地回答道：“那个千夫长很贪财的。在我们举事之前，他就收了我们太平道很多好处，不光他，还有以前的县令、县丞等等，都收了我们的好处，所以我们太平道在盱眙城里公开铸造兵器、编练士兵也没人管。只要用这些把柄威胁他，再加上许诺破城后赠送一笔好处，他肯定会答应的。而且，我们首领还准备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曹凡听到最后一句话才有了兴趣，问道：“什么立功的机会？”
“破城以后，等我们抢完军械粮草、金银财宝之后，让他出面，把我们赶跑。到时候他就是守城的功臣了。”
听到这个信息，曹凡都不禁眼睛一亮。
这一条倒是有点意思……
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能善加利用的话，也许自己的烦恼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曹凡最后追问了一句：“你要给千夫长送信，为什么跑到县衙里？”
黄巾小兵苦着脸道：“我只知道，那个千夫长就住在县衙附近，可是今晚又没月亮，结果不小心走错了，闯到县衙里去了。”
那个千夫长的宅子曹凡也是知道的，紧邻着县衙。而且，县衙旁边还不止千夫长，还有以前的县令、县丞以及几个百夫长的宅子。这些宅子也都是以前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用贪污的钱建造的，只不过以前的县丞因为治安不力被朝廷问罪，转而由孙坚接任，而县令则在黄巾起义之后弃城逃跑了。那些千夫长、百夫长虽然还留在城里，但是孙坚来到之后就全部打发到城墙上干起了守门、巡逻的活，至于真正打仗的都是孙坚另外训练的新军，严格来说，也算是拿着朝廷的军饷训练孙家的私兵。
千夫长虽然没什么大权力了，可是在黄巾军攻城的时候，开个城门，卖一下队友还是能够胜任的。
只不过，现在轮不到那个千夫长来卖队友了。
虽然曹凡依然怀疑这个黄巾小兵的话，但是眼下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在孙家的地位进一步巩固的机会。
曹凡拎起黄巾小兵，道：“你不用去找那个千夫长了。按照原来的条件，跟我交易就行了。”
黄巾小兵满脸“惊讶“道：“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啊，得我们首领才能做主。”
虽然脸上很“惊讶”，可是心里却佩服的五体投地：“首领果然是料事如神啊，这人果然上钩了。”
其实，这哪是波才和彭脱能想出来的，完全是孙权策划的而已。
曹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你走一趟，去你们营地，跟你们首领谈谈。”
盱眙城的城墙守备原本就因为孙策看不起城外的黄巾军而比较松懈，如今加上内部人的“帮忙”，更是漏洞百出，以至于一晚上之间，有心人来来回回进出自如。
曹凡跟着黄巾小兵一进入黄巾军的营地，就立刻有人过来迎接，而黄巾小兵则径直前往主帐禀报。等到曹凡掀开门帘走进中军大帐，波才和彭脱已经等候在里面了。
波才和彭脱面无表情的坐在位子上，一看见曹凡进来，立刻冷冰冰说道：“听说你主动请求跟我们当我们的内应？”
曹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是尚小和那种初出茅庐的菜鸟，自然知道这种谈判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曹凡没有回答他，反而不慌不忙的道：“有客来访，难道连一个座位一杯茶都没有吗？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彭脱一愣，冲手下小兵挥手道：“上座，看茶！”
曹凡坐下后才慢吞吞的回答道：“我不是来求你们的。你们需要一个内应来帮你们打开城门，而我恰好能做到，所以我们只是合作。”
彭脱道：“我们已经决定跟盱眙城的千夫长合作，为什么要舍了他转头跟你合作？千夫长手下好歹还有兵，你有什么？”
曹凡道：“错，应该说千夫长以前有兵，可是自从孙坚来了以后，就把他的兵给打乱重编，全部发配到城里巡逻或者到城墙上站岗放哨去了，而千夫长更是被监视起来。所以，即使他有心帮你们，恐怕也没能力了。但是我可以。”
彭脱好奇道：“你怎么帮我们？难道你能指挥守门的兵？”
“虽然我指挥不了守门的士兵，可是我可以破坏城门！”
曹凡走到彭脱面前，在案几前停下，双手按在案几上，然后就发现案几在有规律的颤动，案几上的茶杯里，一圈圈的激起波纹。
颤动了一会儿之后，曹凡收起手，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后对彭脱道：“你可以拍拍自己的桌子，看看会发生什么。”
彭脱满面狐疑的轻拍了一下案几，只见落手处，现出一片蛛网般的密纹，随后无声的扩散，迅速布满了整张桌子，噗嗤一声轻响，整个案几像不堪重负一般破碎成片。这画面太诡异，以至于案几上的茶杯砰然掉落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到彭脱的手上，彭脱都没有任何反应，瞠目结舌的看着满地的木屑碎片。
波才也轰然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曹凡，颤抖着问道：“这……这是法术吗？”
曹凡不置可否道：“如果你认为是，那就算是吧。”
波才不是没见过法术，事实上，黄巾军的最高首领张角本身就是一个道术大师，身怀强大的法术。而且黄巾军的各地首领也都得张角赏赐不同种类的法术，波才本身就会几手水系法术。
可是，像这种无声无息就能从内部摧毁一张桌子的法术，波才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曹凡信誓旦旦的要帮忙打开盱眙城的大门，说明他能轻易摧毁一座城门，甚至一座城的城墙。
人类不害怕强大的对手，可是却总是害怕未知的东西。这种无声无息间就能致命的法术，简直就跟传说中的巫术、蛊术一样可怕。看着波才和彭脱惊讶的表情，曹凡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冷笑，共振原理而已，谅你们这些古人也不知道。
波才稳了穏心神，强自镇定道：“先生大才，令人心服口服。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曹凡道：“很简单，我想要赶走黄巾贼、守卫盱眙城的功劳，而且，我也需要在城破的时候，趁机做点别的事情。”
波才不关心曹凡想做什么事情，只要他答应帮忙就行了，于是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打算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开始攻城，如何？”
曹凡道：“没问题。”
波才一挥手，冲手下的小兵喊道：“来人，送客！”
站在中军大帐外面，目送着曹凡离开营地，彭脱还是满脸不可思议的回忆道：“这一手太厉害了，我觉得大贤良师恐怕也做不到。”
孙权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沉声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以前看他弄一些奇怪的小东西给尚香玩，我还以为这些奇淫技巧上不了台面，没想到居然还藏着这一手。你们破城后，尽量找到他，杀了他。”
“啊？！”彭脱惊讶喊道，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可是看着孙权阴沉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诺诺答应了。
波才犹豫再三，最终鼓足勇气问道：“孙二公子，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攻破盱眙城？而且，你连唾手可得的功劳都不要，破城，对你来说，岂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孙权冷笑道：“我要功劳有什么用，我只要那个人犯错。他在，我即使立下再大的功劳也没用，最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他不在，我即使寸功未立，最终一切也都是我的。所以我只需要让他犯错，不断地犯错，直到犯下的错误累积到他承受不了的地步。而现在，盱眙城被破，就将是他犯下的第一个大错！”
看着孙权阴森森的表情，连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波才和彭脱都不禁心头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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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宝儿就拖着尚小和去看尚香妹妹练兵。
自从打败了锦帆帮以后，孙尚香对自己手下的这帮娘子军愈加重视了，整天脸上都洋溢着骄傲自豪的表情。眼下黄巾军围城，孙尚香有心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大出风头，所以从早到晚都在忙着操练娘子军，全心全意的投入其中。
至于宝儿，纯属三分钟热度。仗着跟孙尚香的关系，可以在娘子军里作威作福，极大的满足了宝儿的虚荣心，于是以前一听说要锻炼就变着法儿逃跑的宝儿，现在居然也能整天呆在训练场上，似模似样的跟着舞刀弄枪，乐在其中。
尚小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树荫下，远远地看着一群小姑娘在那里哼哼哈哈的训练，心里却在极度的纠结着。
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孙尚香昨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