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南下武夷
花不痴半会才叫喊起来:“杭贤弟,杭贤弟,不好了!不好了!”
杭晓峰听到花不痴的喊声,一骨轳爬起来,冲出房门惊问道:“花兄,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花不痴这才拉着他到云天龙的门口,指着里边说:“你看,你看,云天龙这小子走了!”
杭晓峰看到整齐的床铺上面,有一张墨迹斑驳的草纸,便进去拿上一瞧,上面是几行草字:“二位哥哥,小弟先走一步了,尔等一路保重,后会有期。云天龙拜辞。寅时二刻。”
花不痴凑上来一瞧内容,气得两撇胡子直翘翘:“唉呀呀!这个云天龙呀!怎么这样的不守信用了呢?真想不通!真想不通!气人、气人的很哩!”
杭晓峰皱了下眉头,放下信笺说:“花兄,算了,以他的行程速度,咱们是万万赶不上了!云贤弟既然先走了,自然有他先走的道理!咱们也收拾下,下山!”
花不痴这才闷闷不乐地去自己房里收拾行装。当然,嘴里还是少不了的在臭骂着云天龙。哈!花不痴就这样的人,一副老顽皮的心态。
。。。。。。
云天龙此时已在赶往浙闽的路上了。
他不愿带上花不痴和杭晓峰一块去武夷山中查巡古魔,的确有他的道理。
其他两个原因他作晚已在衡山上给他们几人讲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讲出,主要是怕伤了二位哥哥自尊。
通过这几个月来和魔教的斗争,他已深深地感到,现在古魔饮血兽兽已经具有了强大的魔力,而且有组织,有计划地在实施他的残害人类、图霸宇宙的战略野心。
这可以从他们训练出大量的“鬼剑人”、“尸剑”以及“魅影战士”和建立了不少魔教分支堂口、舵坊的总体实力就能窥见。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连他自己都难有把握,难有一定胜算地和敌人周旋到底,何况他们这几位毫无神兵宝器护体的哥哥?
李剑宗的惨死,对云天龙的打击太沉重了。
云天龙突然翻悟,为什么龙君勿显要让他保守秘密,不要在人间弄出太大的动静,其一个主要原因还是怕白白葬送无故的生命,因为对付恶魔是决非一般人力可为的!李剑宗已经为此作出了牺牲,他不愿再上演类似的悲剧。
所以,要想避免杭晓峰和花不痴再受无谓的伤害,云天龙只能悄悄地在四更时分,独自下山。他可是非常了解二位义兄的刚烈性格的,尤其是大哥花不痴。
一下衡山,天就大亮了,云天龙在小镇上喝了碗热汤,吃了两个烧饼,就大步朝南而行。
。。。。。。
江南好个春!
这春节刚过,沿途的山岗上就有了花草的笑靥,阵阵春风吹来,如美女的玉指在脸上轻抚,好不温馨惬意。
然而,这一切,对云天龙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江南景虽美,不容吾心醉!”云天龙现在的心情,是相当沉重的,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古魔面前,一剑劈死他!
为了抓紧时间赶到武夷山,云天龙走州过县,水路旱路不避只要便捷就好。
七日后,云天龙便来到了武夷山下的一个叫平夷的集镇上。
这个石夷镇是进出武夷的重镇,自古十分繁华,乔恩明的老家就在此镇的东南角。
可是自从乔恩明领着饮血兽兽进入武夷山创建魔教以来,这里就变成了妖魔横行的地方。
年轻力壮的男女都被乔恩明哄骗去加入了魔教,十有**都作了饮血兽兽的“点心”。
如今镇上只剩下一些年老体弱的人,在镇里镇外劳作,光景十分惨淡,主要的营生是靠到山里埋葬尸体,从魔教管理的“善房”里领点碎银度日。
因为,现在的武夷山中,不知为何经常会出现大量的男、女尸首,还有许多被啃得只剩下皮毛和骨骼架的牛、马尸体,若不及时掩埋,南方温高,腐臭不堪,蚊蝇疯舞,温疫时有发生。
所以,魔教为了买面民心,一边杀人吃人,一边又假惺惺地设立了多个“善房”专门“救济”这里的那些年老体弱的打墓埋尸人。
可是这些白发苍苍的埋尸人,他们哪里知道其中内幕,自己的儿女的尸首,说不定也在他们每天埋葬的尸骨之列呢!
。。。。。。
云天龙到达镇上的时候,天已快黑了,小山镇上的人家都点上了桐油灯。
暗红的灯光在黑压压的武夷山下闪亮着,给人一种凄凉、神秘的感觉。
小街上已没了行人,偶儿从暗处会蹿出几只老鼠,在斑剥的灯影里“吱吱”地叫几声,当听到人的脚步声走近时,就会“唰唰”地逃进黑暗的墙角里。
一阵邪邪的山风吹来,云天龙打了个寒噤,虽然身在江南,但是武夷山下,夜里还是较凉的。
他便本能地紧了一下领口,驻足四下眺望,主要是在挑选一家可以住上一宿的人家。
正在往前观察,忽然左前方一棵苦楝树下人家的柴门“吱纽”一声打开了,一个拘偻着身子的小老儿走了出来抱柴禾。
云天龙心里一热,便快步走上唤了一声:“老伯”。
那老人吓得一哆嗦,一把柴禾都掉到了地上,回头瞧了他好一会,才怯怯地问:“客官,你,你是,是有啥事?”
云天龙一躬身,说:“老伯,我是外地人,欲到山中去,不想天黑腹饥,恳请能在老人家借宿一休。”
老人家又望了望他,见他一身正气,不象坏人,才叹了口气说:“那好吧!只是家中简陋,恐怕照顾不周,请进来吧!”说着给他拉开了柴门。
老人随后也抱了一大抱柴禾进了屋。
云天龙急忙去帮着接过柴禾给放到了墙角的灶口。
老丈脸上露出了笑意,示意他坐下后说:“客官一定有饿的意思了,锅中还有一点鱼汤我为你热了,解饥若何?”
云天龙感激地说:“随便什么吃的都行,有劳老伯了!”又是一揖。
老人赶忙回礼道:“我看客官是个好人,不必客气,不必客气!你稍等,就好!”说着就点烧了柴禾。
灶膛里的火一燃,屋内就暧和多了,老人的话就多了起来:“听口音,你是江北人吧?为何却要千里迢迢来武夷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