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此仇不共戴天
以前的心境若是平静淡然,无欲无求,随遇而安,连修行也不过是凭着对强大实力的一种向往;那现在的心境则是平静淡然下,隐藏着死死追求实力的信念,隐藏着强烈的求生**!
余斌回了隐竹楼,回了自己认为真正安全地地方。伤口很严重,余斌刚一放下心神,郁结心中的淤血便一口喷了出来。余斌好似并不在意,手一动,端起桌上的茶壶便直接倒入口中。用着茶水涮了好几次口,嘴里的血腥味才终于散去。这才重新泡了一壶香茶,慢慢自品。
余斌并没有马上疗伤,不去想张豪的惨死,也不去胡乱猜想不停追杀自己的黑衣人是谁,而是缓缓的放松心情。心神不定,余斌就不会打坐疗伤。心没有静下来,即便是再好的疗伤圣药,只怕自己的伤也好不了。
如此坐了半日,余斌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秋风吹过,吹不动心中半点涟漪。余斌站起身来,平静地走上了二楼。
过去十二、三日,隐竹楼终于有了动静。余斌轻轻推开窗台,深深呼吸,吐出心中闷气。余斌受伤苍白的脸上此时已经有了血色。在不计丹药的前提下,余斌的伤处在这十几日内已是好了十之七八,剩下十之一二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理些日子,伤处自然便会全好。
虽然余斌老是提醒自己不要把复仇之事放在心上,但如此生死大仇余斌且能完全做到毫不在意。再说,余斌从来都是有仇必报之人,要他把此事放在一边,恐怕是太为难他了!也还好余斌有冰玉守护,要不然,早就生出了心魔来!
余斌走出隐竹楼,脸上地表情同以前相比,并无多大变化。但是不知名的,总觉得余斌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余斌出了隐竹楼,便直接朝着炼丹阁而去。实力决定一切的念头压在心上,余斌不愿同前些日子般无所事事浪费时间。
还好有两张丹方上的药材是齐全了的,余斌倒也不用再去各处寻找药草。
炼丹阁还是同以往一般,进去的修真者要不是信心满满,要不是忐忑不安。出来的修真者也分两种,一种是笑容满面,得意非常。一种是垂头丧气,痛心疾首。余斌可不管这些人是什么样,老马识途地去做了登记,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便拿出丹炉来开始炼丹。
也许是有了上次炼丹的经验,耗费了三月之多,开炉三次,练出的丹药全是极佳。不管是模样还是香味,还有成效,都是一等一的好。余斌阴郁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好转。
有了足够的丹药,余斌也就开始拼命的提高修为。以前怕根基不稳,现在想来,修为高上去了才是正理。至于根基的问题,练气期有根基么?就算是有,自己有冰玉在,根基不稳这个问题根本就用不着担心!自己没有心魔,没有瓶颈,还有什么根基不稳?!
余斌把丹药用玉瓶装好后,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离开了炼丹阁。如此模样反倒让炼丹阁起了一番争执,有的说他炼丹定然成功了,故意掩饰下心中的喜悦,面无表情的离开,避免有修真者打他的注意;有的则说他炼丹绝对失败了,只是他好面子,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一副沮丧的模样,所以才故作从容地离开!
当然,不管炼丹阁讨论得是如何激烈,余斌是半点也不知道的。
回了隐竹楼,余斌自己下了一个琢磨出来的法阵,便开始闭关修炼。一关门,屋内便无春夏秋冬,便无岁月流逝。
日月相替,秋去冬来,冬雪消融,春日宜人。等着隐竹楼大门再次打开之时,已是春暖花开之日。如洗的蓝天,皓白的云朵,翠绿的青竹,微凉的清风,沁人心脾的花香,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晰。
余斌一推开门,便是此情此景。随意的活动下身体,骨骼交错中发出啪啪的响声,而后便传来一阵舒爽。余斌眼里含着些许笑意,带着内敛的锐利,嘴角勾起一个自得的表情。灵力一转,全身一片温暖。
闭关总算没有白费,修为已是练气期十一层顶峰,炼体之术虽然没有突破,但炼骨也是有所收获。至少余斌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和筋骨都比以前好上了不少。
余斌抬起头来看了看春日毫不刺眼的太阳,笑了笑,想起昨日夜里月镜中寒夜的话,“余斌,筑基丹只差一味药草,药草我已知晓在何处。明日午时,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恐怕是余斌同寒夜相约见面最多的地方。不过在云霞山附近,邀约见面,来福客栈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茶是好茶,酒是美酒,就连小菜点心都各般齐全。荤素冷热,水果冷盘,糕点甜心,应有尽有。服务态度也是周全,对每一个客人都毫不怠慢。
这一日,来福客栈外依旧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客栈生意一日更胜一日,越来越红火!
余斌踏进来福客栈,便被店小二给带进了一个门上画着高洁梅花的雅间,在吵闹的环境里有种宁静的感觉。一推开门便见寒夜穿着一袭青蓝色衣袍端直的坐在椅凳上。手里拿着酒壶,直接用酒壶饮酒。酒液的香味同‘冰焰’不一样,而是带着一种甜甜的花香。
余斌不可气的一撩衣袍坐下,夺过寒夜手中的酒壶就喝。酒液清醇可口,香味四溢。不过比起‘冰焰’来,还是要差上不少。余斌眼神一动,这酒莫不是百花酿吧!一般来说,百花酿大多由女子酿制,很少会有男子去酿造这样‘华而不实’的酒。毕竟百花娘酒香虽然浓厚,但此酒并不烈,后劲也不大。
余斌有一丝疑问,寒夜一向不近女色,怎么会手下女子酿造的酒呢?若是是寒夜从女子手中买下的,余斌更是不信。以寒夜冰冷无情的性格,也不会爱喝这样的酒。余斌咂咂了口中的香琼,带着疑问地道,“寒夜,你从何人手里得到的百花酿?以你的性格可不是会从女子手里手下此物的人啦?!”
寒夜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语气冷淡地道,“偶遇花想容,她送我的。顺便让我问你一言。”
余斌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同花想容之间并没有多好的交情,不知有什么事要询问自己。淡淡笑道,“哦,花想容让你问我什么?”
寒夜直直的看向余斌,平静地道,“她问,张豪是不是死了?!”
余斌身体陡然一震,椅凳在木板上发出咯吱一声响,突兀无比。
原来,花想容自那日刘裕前来询问张豪的下落只好,老是有些心神不灵。也许是人天生灵敏的第六感,花想容总觉得刘裕去找张豪绝非让张豪帮忙这么简单。花想容自从花想颜死后便一直有些郁郁寡欢,张豪一直默默地殷勤的照顾花想容,也经常做些傻事来讨花想容开心。如此一来,花想容心中的悲伤倒还真的消去了几分。虽然还是对张豪没有产生男女之情,但人非草木,且能无情,张豪还是在花想容心中扮演了一个朋友的角色。
张豪自刘裕走后便一直未同花想容联系,花想容心中不安更甚几分。直到张豪身死的同时,花想容见着放在桌柜上一块小巧的紫色水晶破裂开来,顿时大惊失色!嫣红的脸颊一瞬间变得刷白,手脚冰冷。直直地就这样僵直地站了好一会儿,花想容才回过了神来。一脸的忧伤,两滴晶莹剔透的珍珠划过脸颊,留下一道透明的水痕。
紫色水晶是张豪送给花想容,讨花想容欢心的。里面融入了张豪的精血,张豪一旦死亡,紫色水晶定然碎裂。当初张豪为了让一脸愁容的花想容开心,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适合的物品。后来想着这块紫色水晶很是漂亮,张豪想也没想便把它送给了花想容。反正他师父当初说的便是把这块水晶送给自己的伴侣,若自己遭遇不测,也可以让另一半及时得知。
花想容见着这水晶的确是漂亮晶莹,便收了下来。当然也听张豪说过这紫色水晶的用处,此时见水晶破裂,怎会不知张豪已经死去!
花想容心中哀哀叹一口气,有些悲凉之意。但花想容没有想要给张豪报仇。若是花想容没有猜错的话,灭杀张豪的人同刘裕绝对有脱不了的干系。花想容如果有足够的实力,那说不定还真有为张豪报仇的想法。可是花想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修为实力都太低,自身都已难保,哪里会有实力去拦下这件事。
当然,没心为张豪报仇并不是说花想容便什么都不做。花想容整理了下心思,带上当初张豪讨自己欢心,千辛万苦为自己酿造的百花酿去寻余斌。余斌是张豪的好友,想来张豪的死,余斌不会不管。花想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去找余斌心中自然有些顾虑。若自己猜测没错,那就要担心刘裕来寻自己的麻烦。
其实花想容的担心是没有错的。当初刘裕没有先去杀掉花想容,是因为根本就没有猜到余斌会从自己手中逃脱,自然也不用担心花想容告密。也不是没有想过花想容会去凌云观直接告密,但凌云观门内怎么会相信一个外来的修真者。没有真凭实据,花想容也不能怎样!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余斌竟然被余萍所救,逃了一死。如此一来,刘裕便想要先杀花想容灭口。虽然即使余斌知道追杀他的是自己,没有证据也不能报到门内去,但刘裕还不想从正面同候平撕破面子。可惜刘裕晚了一步,花想容早就伶俐的离去多时了。天下之大,刘裕也不能真的四处寻找花想容,也只好悻悻地作罢!
再说花想容为了躲避刘裕,四处躲藏,一路蹉跎下来,路程自然就慢了不少。不料在途中遇见寒夜。知道寒夜要去找余斌后,便让寒夜带几句话给余斌,顺便把一坛百花酿递给寒夜,让寒夜一并带给余斌。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花想容不想趟这趟洪水,知道若是留下必定要卷入此事,既然不能留下,那便离开。
余斌眼神沉了下来,心中念头几转便已猜出花想容定不知何原因已经猜到张豪死了,而且花想容定然还知道些什么。如此一想,余斌情绪不免有些激动起来,身体有些微微地发抖,强自镇定下来道,“张豪的确是死了!花想容还有什么话要让你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