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叫的狗咬死人1
“相爷，开门吧。刚刚那么多的争执，打开门便可见分享。”佟老夫人缓缓地说道。
“开门！”相爷立刻吩咐道。
门缓缓被打开，佟家的人都愣在了当场！佟姚氏和佟倾辰的脸更是拉长了，连魏妈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佟姚氏！这不是你院子里的王妈妈吗？”相爷怒不可揭。
门一打开，王妈妈和四个大汉的尸体都大喇喇地躺在那里，却不见半点佟非凉和五姨娘的踪影。
佟姚氏几时听到过相爷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这样称呼自己，整个人蹭地火也上来了。可是，如今这屋子的情况确实和自己计划的不同，这个王妈妈怎么会死在了这里？早上她应该听魏妈妈的劝告，先派人来看看，把王妈妈找一找的。都怪她，太急于想把大姨娘和佟非凉这两个人扳倒。目前，佟姚氏也只能先压下自己的心头火。
佟姚氏本来的计划是，这个屋子里只有王妈妈带回来的五姨娘的尸首，她便可说，二姑娘杀完五姨娘，可毕竟年纪小，心太慌，害怕第二天穿帮，所以连夜逃走了。
“我问你话呢！五姨娘和佟非凉的人呢！你不是说二姑娘要杀五姨娘吗？那也要见到尸体啊！王妈妈和这四个大汉你给我解释解释！”
相爷也乘机发起了火，并不是他对五姨娘有多么深刻的情谊，更加不是对佟非凉这个女儿有多么浓的父爱。只是，他早就对佟姚氏心存不满，可是奈何着有姚家的势力在。如今这么大的把柄抓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如何能不利用一下！
“老爷，昨天夫人连夜听到乔妈妈的招供，担心五姨娘会有什么意外，便让王妈妈带着人来看了。这架势，许是二姑娘和外人有什么联系吧？不然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王妈妈他们都给杀了。如今，恐怕跟着人跑了吧！啧啧啧，真是看不出，二姑娘小小的年纪，竟然如此的心狠，如此的胆大！”魏妈妈的脑子一向转动得快，赶忙走了过来，扶住了夫人。
“魏妈妈，你可别乱说，咱们相府的人一向规矩，二妹妹怎么会学人私奔呢？”佟倾辰表面像是在批评魏妈妈，可是话里话外着重在私奔两个字上。
相爷一下子沉默了，整张脸都绿了，他不喜欢佟非凉，就是因为她的娘亲是他的一生挚爱，竟然会跟别人私奔。如今生出来的孩子竟然也学人私奔。
“私不私奔的，空口无凭，魏妈妈最好不要乱说！”大姨娘看出相爷心情的变化，站了出来开口说道，”但，既然夫人说，是我和非凉串通四姨娘设计要害五姨娘的，那这屋子里怎么会只有王妈妈她们的尸身，而看不到五姨娘的？老爷，这件事情颇多疑点，为了五姨娘，咱们也要赶紧追查下去！”
相爷看了一眼大姨娘，点点头，觉得大姨娘说得话很有道理：”查！给我彻查！翻遍整个京城，动用相府所有的人力，也要把二姑娘和五姨娘给我翻出来！”
相爷发完话，佟家人也准备离开这院子。
这时，一向安静的佟佳容喊了出来：”父亲，那布帘之后好似有人！”
立刻佟佳容被身旁的二姨娘拽了拽衣袖。二姨娘这些年，早就心归古佛，她年轻的时候也曾得到过相爷的偏爱。可是，如今她斗累了。现在，自己的这对龙凤胎此生能够平平安安，便是二姨娘最大的心愿。
“佳容你说什么？”相爷还是听到了。
二姨娘也只好放开佟佳容的袖子，佟佳容站了出来：”父亲，我刚刚看到那屋子里的布帘抖动了一下，仿佛有人。”
“来人，进去看看。”相爷吩咐道。
小厮走了进去，打开布帘，大声喊道：”老爷，老爷，二小姐在这呢！二小姐正死抱着五姨娘不放呢！”
相爷立刻吩咐人先将屋里的尸体抬到院中，所有的人这才冲了进去。只见，佟非凉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紧紧搂着五姨娘，眼神稍微有些呆滞，浑身轻轻颤抖。
“非凉。”此刻刚刚一直很镇定的大姨娘再也无法镇定自若了，跑了过来，蹲在了佟非凉的身边。
佟非凉这才好像感受到有什么人在自己身边一般，呆呆地转过头来，看到大姨娘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声地哭了起来，大姨娘一把将佟非凉抱在了怀中。佟非凉那哭声，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一屋子的人都有些动容，当然除了佟姚氏一支。
佟倾辰在心中恨不能将佟非凉千刀万剐了，这个贱种怎么还在这里！可是，这个贱种如何能将王妈妈，还有那四个大汉都杀了的？这丫头一定有人相助。有人相助？佟倾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心中已然想好一个屎盆子可以扣在佟非凉的头上。父亲，最讨厌的就是私结外人，尤其是男人！女人的名节是最重要的了！既然今天佟非凉没死成，那么坏了她名节，也是可以的。
佟倾辰看了看身边的魏妈妈，魏妈妈恰好也再看大小姐。两个人一对眼，就互相明白了，对方和自己想到了一起。魏妈妈冲着大小姐点点头，示意，待会她会配合的。佟倾辰笑了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外祖家把魏妈妈送了来，如果事事都靠她这个母亲，还真是难办了。
“父亲，二妹妹也不能一直这么哭啊，她这么紧紧抱着五姨娘，也不知道五姨娘到底是生还是死啊？女儿，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一屋子的人，就唯独二妹妹一人完好无损？莫不是天助了二妹妹？”佟倾辰声音很好听，说得话好似在关心佟非凉，可是处处都是陷阱。
“老爷！非凉这孩子准是刚刚受到了什么惊吓。这孩子长这么大，您可见她哭成这样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快请大夫来，给非凉和五姨娘两人看看！”大姨娘看了一眼佟倾辰，语气虽还客气，但话语中有些嗔怒。佟倾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这个大姨娘果然厉害，都怪母亲年轻时心太软，如今留下这么多祸根子，真是难办！
“来人，去请楚御医！”楚御医一直是佟家专门给相爷看病的大夫，也是相爷唯一相信的大夫。
半柱香的时间，楚大夫到了。佟非凉此刻已经不再哭了，人精神了许多，一直在大姨娘的怀里抽泣着。五姨娘如今也被搀扶着靠坐在一旁，但依然昏迷不醒着。
楚大夫先给佟非凉把了脉，点点头说道：”相爷，二姑娘没有大事，只是受了惊吓，故而心跳有些急速。老夫开个药方，吃几日就好。”
“再请楚大夫看看五姨娘的。”相爷拱拱手道。
楚大夫又来到了五姨娘身边，拿出一块香帕搭在五姨娘的脉搏上开始诊断。楚大夫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放在了五姨娘的鼻翼下方来回了两下。
就看五姨娘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一抬眼看到一个男子的脸孔，都没看清楚是谁便立刻狠狠地将楚大夫推了出去，大声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来人，救命啊！”
五姨娘这一行为，相爷的脸瞬间由绿变紫了！整个厅中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任谁也能猜到，五姨娘在昏迷前遇到了什么事儿。
此刻，已经好转的佟非凉走了过来，抱住了五姨娘，用手抚摸着五姨娘的后背，说道：”五姨娘，没事了，没事了。父亲来救咱们了。”
佟非凉的镇定感染了五姨娘，五姨娘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双手也抱住了佟非凉，且那力度不自觉地紧了紧。
“佟非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相爷实在忍受不了了。
佟非凉拍了拍五姨娘的背，然后走到了相爷的面前，扑通一下就跪倒了。
“父亲，我知道非凉不是个特别讨您喜爱的孩子。可是非凉自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父亲，就没有非凉。所以非凉一直尽着最大的努力孝顺父亲。可是为何父亲不相信非凉呢？非凉不知，为何御赐的龙凤坠会在四弟弟那。非凉也不懂，王妈妈为何昨夜进屋，口里说着非凉是一个人人想除掉的野种。非凉更加不明白，王妈妈对着那几个大汉说，只要除掉我，五姨娘随便他们，她会在屋子外等着的。虽然不知、不懂、也不明白，可是非凉知道那些不是好话，也不是好事！非凉看到五姨娘的全力挣扎，于是拿起了桌子上的花瓶狠狠地砸了过去。我虽然还不曾与五姨娘有多少接触，可是五姨娘是父亲的妾室，王妈妈怎么有的胆子敢让别人侵犯她呢！”
佟非凉说话句句有理，条理分明，简单的几句便已经将昨天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佟姚氏和佟倾辰听完佟非凉的话，恨不能将这丫头的舌头都拔了出来。
什么叫人人想除掉的野种？这不就是在向老爷暗示这话是夫人说给王妈妈的听得吗？什么叫王妈妈怎么有胆子，这不就是在隐射是夫人给的权利吗？
相爷当然也听明白了，是佟姚氏想借机杀了佟非凉，顺便也把五姨娘除了。相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佟姚氏，佟姚氏的心漏跳了半下。这个王妈妈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种时刻，竟然放纵这些个下人干这种事情！但，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其他三个大汉呢？
也不知道，佟姚氏哪来的急智：”老爷，王妈妈，是我派去的没错。但，我是听了乔妈妈的话，目的就是要王妈妈去保护五姨娘。准是这老婆子，阳奉阴违，干出这等子上不了台面的事！可是，整件事情我觉得有些想不通，莫不成，咱们家的二姑娘天生神力，刚刚那些地上的人可都死了！”
魏妈妈在佟姚氏的身后都想给夫人鼓掌了，今天夫人的脑子转得还真是够快的。幸好夫人自己把话说出来了，不然此时自己还真不好再替夫人说话了，这种事情更不好让大小姐出面说。
“母亲，这多亏了皇上赐的宝物。”
佟非凉内心里笑了笑，这个佟姚氏今天还真是变聪明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佟非凉布的局，所以她早就有了准备，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黄瓶子。
“父亲，母亲，这个瓶子里虽不是毒药，但可短时间让人失去力气。非凉昨天就是努力地将这个散在空中。许是粉末不够多，那些大汉和王妈妈还能走动，非凉…非凉万不得已，拿起了地下的大刀，向他们刺了过去。父亲，父亲，女儿的双手都是鲜血啊。可是，不这样，我和五姨娘就……”非凉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