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奉旨

“小将代父领旨。”殿下十二三岁的孩童稚气未脱，他便是程佑元的独子程锦天。

“锦天，此次是你头回前往边关。望你不负朕意，定要协助你父程大将军，将漠北蛮夷赶出天圣。”千承志挥挥手，让马公公亲自把圣旨交予殿下的程锦天。

“小将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望。”小小年纪的程锦天，在殿堂上丝毫没有失仪之处，将门之后的风度在他身上尽显无遗。接过圣旨后，他双手高举。“程家当为天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锦天平身，明日朕将亲自为你践行！”在多日的沉霾下，千承志终于舒心地叹了一口气。程家，他绝对相信，程将军定能出奇制胜！

…………

“娘，您就放心吧！虽然我没有上过沙场，但是父亲从小就让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兵法和武艺，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遇到什么危险的。”程锦天看着母亲锦娘一边为他收拾着包袱一边摸着眼泪，心中很不是滋味。

父亲去往前线的时候，她可未曾这般落泪，只是交代着平安归来。可是到了自己这处，她却是万般不舍的样子。

程锦天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是论起兵法和武艺来说，并不比叔叔辈的那些将军们差到哪里去。他缺少的，仅仅是沙场的历练而已。听闻圣上让他押运粮草赴边关援助父亲，他心中早已雀跃不已。

“哥哥……”揉着眼睛，妹妹小锦衣似乎被吵醒了。她光着脚走过来，扯了扯锦天的长袍。

锦天一把将妹妹抱起来，“怎么了？睡不着吗？”他揉揉妹妹软软的头发，宠溺地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要说舍不得，无非也就是母亲和这个妹妹了。

“哥哥明天就要走了吗？”她坐在哥哥的腿上，伸出粉嫩的双臂将锦天的脖子揽住。哥哥身上的味道总是那么好闻，要是哥哥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以后都闻不见这种好闻的味道了。

“是啊，哥哥明天就走了，去爹爹那里。”战场上的事情，他是不忍心告诉妹妹的。这个一直以来被保护的万分周全的妹妹，她是溺爱极了。所以赴边关一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现在哥哥走了，你要听娘的话，不能惹娘生气哦！”他那食指轻轻点了点锦衣的眉心，惹得妹妹一阵不满。“我哪有惹娘不高兴了？”撅起红红的小嘴，脸还往锦天胸前蹭了蹭，像只猫儿一样撒着娇。

锦天看着母亲锦娘将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塞进了他的行装中，他知道，母亲是怕。他看锦衣似乎又要睡过去，于是轻轻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过去拉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娘，孩儿会平平安安的。您不用太过担心了。不是还有爹爹吗？”

程锦天伸手用袖子为母亲拭去眼泪，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天儿，你尚未成年。陛下也忍心让你前往边关。难道……难道这朝廷就真的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