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肖诺一夜未归，次日上午，方回到家中，空荡荡的屋子，显得格外冷清。
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他不明白，这女人还想干嘛？他已经答应离婚了，而且也会给她钱的，不是应该高兴吗？突然说病就病，什么意思？
肖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当是醒醒神。满脑子，都在想着池蔓君的事。真够烦的！
“她是一个骗子，生病了，关我个屁事？我都还没有找她算账呢。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还装得像怨妇似的，让一个小姐去给他出丑？
这时，门响了。
肖诺一想，出医回来了？他皱眉，上一次出门，她好像也没有钥匙，才会让他有机会把她给晾在门口。
肖诺开门了——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妈妈，怎么会过来？”
“来看看你和媳妇啊。”肖妈妈笑得有点虚假。肖诺一瞧妈妈笑的样子，估计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
“听说昨晚挺热闹的，在夜总会上。”
“一个疯婆子。”谁传出去，知道本少爷灭了他！
“疯婆子干嘛不找别人，专找你呢？”肖妈妈语气温和，表情还在笑，笑得很慈爱。
肖诺有点头皮发麻，最怕的就是妈妈这个调调。不能生气，又不能发脾气！他也只有干笑的份，“妈妈，这个——机会我拿了，别人就不用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肖妈妈称赞似的点了点头，可眼中一点瞧不出称赞的意思。“瞧不出来，我生了一个伟大的儿子。”
肖妈妈在房子行了一圈，才在沙发上坐上。肖诺递上茶，也跟着坐下。
“我伟大的儿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媳妇呢？”
肖诺回答得不冷不热，“她在哪里，我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什么更清楚？你们在蜜月期间——对啊，诺啊，蜜月期间，竟然还扔着那么漂亮的妻子到外面找女人？难道，家花真的不比野花香吗？”
“别装了，妈妈。她不舒服医院，你早就应该知道了。”
“？？？”肖妈妈错愕，“你老婆生病了，没去陪她？也不通知我？”
“你们——”难道妈妈不知道？肖诺笑了笑，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联系应该有的。他可不敢告诉妈妈，她是在引狼入室，悔也悔死她了。
说肖诺怕妈妈，其实细心的人就会发觉，那不是怕——是一种爱，太爱了，才会怕，才会顺着妈妈的意思，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我以为她说了。”
“什么病？我现在去看她。”
“……”肖诺目光有点闪烁，什么病他也不清楚。
知子莫若母，肖妈妈一看儿子如此，就知道他没去看过人家。
“诺，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应付我，才胡乱找了一个女人？我是因为你说喜欢，就会答应你娶一个哑巴的，肖家的媳妇是一个哑巴，说出去真不怎么光彩。难得有一个你说喜欢，要娶的，我也认了。但是你——”
“妈妈？她不是你安排的吗？”肖诺觉得有点不对劲。妈妈这回很认真，不像在说假话。
“安排什么？”肖妈妈一愣，转念，恍然大悟，“你不会是以为，她是妈妈给你相中的吧？天啊，笨儿子，我再怎么找，也不会找一下哑巴给你。”
肖诺无语。看来引狼入室的是自己。这下要怎么收拾才好啊？
“妈妈，池蔓君不是哑巴……”
肖妈妈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了，“你在说什么呢？”
“妈妈，她真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你们都结婚了，妈妈还说谎干嘛？”
“但那天，我看到你的司机送她回来。”
“那天？哦，你是说你们的结婚第二天啊，那天路过这里就顺便看看，刚巧见到儿媳妇坐在台阶上，估计是没钥匙进门吧，就顺便带她去逛逛了。很无聊啊，只是我说话，她只是笑着，或者看着。”肖妈妈喝了一口茶，回忆着说，
“不过啊，蔓君的气质真的少见——不，妈妈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感觉有点怪怪的，怎么个奇怪法又说不上来。就是忍不住想亲近，你小子还真捡到一块宝了。以后得好好对人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说不定，她是一个骗子呢？”
“有那么气质高雅的骗子？”肖妈妈笑了。“诺变傻了，这气质的东西，可不是化妆品能买到的。还有啊，有些也不是随便练练就出来的。”
肖诺越想越觉得不妥，干嘛每一个人，除了自己有点正常，没有人感觉到全都被她骗了？或者说，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还是我看露了什么？
下午，蔡子康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踢开了！
蔡子康抬头一瞧，见到肖诺有一丝意外。“喂！肖大少爷，用得着这么隆重登场吗？”
“我心情不好，憋闷着。陪我去找女人。”肖诺一屁股，就坐在客椅上。顺便还将两只脚给撂上办公桌了。
蔡子康瞥了瞥那两只“猪蹄子”，这大少爷还让不让人工作啊。
“喂！拜托了，无聊就直说。新婚多好，不用工作，有蜜月假期。我现在是天天给老爸追杀！”说找女人是借口，真要找，打个电话就行了，用得着亲自上来这里吗？
“我心情不好……”肖诺望着天花板发呆。
“哎哟，你有哪一天心情好的？”
“我说，你这的天花板真难看。”
“果然是无聊得没药可救了。你慢慢无聊，我把事情忙完，再陪你。”蔡子康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工作。
“哦。”肖诺半瘫在椅子上，无聊盯着“难看”的天花板。
秒针，在嗒嗒走着。
过了一阵，肖诺忽而说：“子康，昨天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
蔡子康抬起了头，想不到他会有这一问，“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那女人是为了你老婆，才去找你的。”
“我知道，她打过几次电话给我，前两次接，后来见到就直接挂掉。”
“为什么？”
“在那之前，我和池蔓君吵架了，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说她生点小病，我或者会相信，说她会死，鬼才相信。”而且当时，他觉得她骗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才不会那么容易去死呢。若不是妈说不是她安排的，他也不会重新再去想那天的事，越想越觉得疑点很多。
“她会和你吵架？”蔡子康完全没心情工作了，疑惑盯着肖诺，“怎么吵？她不是一向惜言如金的吗？”
“话不多，可就是吵了，是我在吵吧。”肖诺一拍额头，怎么形容？她一句重话也不出，就那态度看就生气。“她说话不紧不慢，毫无不在乎的，快把我气炸了。后来，提到离婚……气得我，就答应一月里，把婚离了。”
肖诺一肚子的苦闷，倒掉一半，舒服多了。
离婚？！蔡子康平时，就爱闹爱玩的，现在却变得很安静，也很像绅士。
“子康，真不应该结婚。一结婚后，我就憋闷，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我还是喜欢单身。”
“结婚综合症。”蔡子康取笑。
“症你个啊，装什么专家！”肖诺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