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神归来
三百位分不清年龄的兽娃围成一团立于神剑之下。
徒手杀虎的兽娃忽地扯下缠在腰间的兽皮，将其高高举起，兽皮光滑的一面赫然画着一把黑色的剑，剑旁血书一个大字：灵。
剑的名字叫黑炽。灵便是不败战神灵均。
这是古国护****的战旗！
“不错的安排，两百年没见****混战了。最妙的就是还扯出个战旗。绝，妙。”
“这是要涨门票价格的节奏，这帮人太黑心。上次****混战后翻了一倍。想当年可是免费看……”
“只要好看，我们不缺钱。兽娃们你们谁活着，我就买谁回去。”
“我高价买……”
热血，愤怒，悲鸣，呐喊。不过是嬉笑的材料。
热血，愤怒，悲鸣，呐喊。只为心中的斗志。兽娃们高声齐呼：“灵将军与我们同在。”
高亢的誓言在斗兽场内回荡。战旗高扬，昭示不灭战魂。
“放群兽，封门。”一个冰冷坚硬的声音传来，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四面八方不断涌出野兽，层层低吼震人心魂。观众爆发前所未有的欢腾，甚至还有号角声传出。
神剑下的兽娃咆哮着冲向围攻而来的兽群，各种食人猛兽。
他们的武器先是自己的双手，紧接着便是猛兽的肢体。
三百兽娃，三千猛兽，圈在方圆百丈的牢笼里厮杀。
数万观众，一样心情，让撕咬来的更猛烈些吧，野兽们。
一把神剑，无尽天空，咆哮着绽放生命的光芒，红色血光。
厮杀持续了十天十夜。斗兽场底部堆满了野兽的尸体。斗兽场空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气。
满眼尸体的地方站立着不断滴血的兽娃。
战争结束，还有十三个兽娃没倒下。他们屹然立于神剑之下，仰望。
“十三人我都要了。三个银币。”
“五银币。”
“十银币。”
……
一只黑色的手臂高高举起，兽皮战旗再次印入眼帘。
“兄弟们，我们值十个币吗？”
“不值！”
“我们想活着吗？”
“想。”
“活着干什么？”银“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斗兽场内死一般寂静，顷刻间爆发轰天大笑声，辱骂声。
野兽都打不过，还想杀人？观众的热情变成愤怒。
兽娃的愤怒转为热情。
“砰”，一个兽娃跳到直立于神剑之下的兽娃身上。
“砰”，又有人跳到那个人身上。
“噔，噔，噔。”不一会儿他们磊成一个通往神剑的人梯。
想拿神剑？又是好戏！愤怒的观众顿时有了新期待。
十二个人组成的人梯已经可以触及神剑，但他们在等待手持战旗的人攀登。
“古国的战旗永远飘在最高处。上吧，灵均，握住神剑，踏破山河！”
“握住神剑，踏破山河。斗兽场塌，新王国灭。”
“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呼”，一把飞刀伴随冰冷的声音破风而来。
人们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个灵均。杨家虽然为奴，可他们从不屈服，他们每一辈后人中都会有一个人叫灵均。
“噗嗤”，杨灵均握旗高举的右手被洞穿。他已经登上第一层人梯。
“呼”，“噗嗤”，左手又中了一把。他再上一层。
“噗，噗……”他每上一层身上便多一把飞刀。
吐血坚持到第十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高举右手，想要将战旗交给最上面的人。
第十二把飞刀将他们的手连在一起。于此同时第十一个人拖住杨灵均喝道：“一起上。”
“碰碰”，两声闷响，人梯矮了半人高。因为最下面的人双腿被一齐斩断。
第十二个人忽地拔出飞刀，杨灵均顺势冲到他的头顶。
“嗖嗖嗖”，无数飞刀从四面八方涌出雨点般飞向已经完成的人梯。
“噗噗噗……”飞溅的鲜血模糊了众人的视线，神剑之下的人梯顶端发出厉鬼一样的嚎叫。“你们受死吧。”
杨灵均的右手托起战旗，伸向眼前的神剑。
他高仰的头颅上出现全身唯一的白色。那闪闪发光的是他身上插着的飞刀。
狂笑，伸手。黑色的手，黑色的眼，黑色的身体同时被电光包裹连同他身下的人梯。
“咔嚓”，一道雷电集中杨灵均，“嗤……”黑烟滚滚，“咔嚓！”又是一道。“咔嚓”，“咔嚓”。
众人的心都快跳出来。连续遭受雷击的杨灵均再也没有倒下，他脚下的人梯也如同生根一样岿然不动。
雷电狂轰一刻钟，啵，杨灵均身体外一道无形的气浪冲向四周。
“轰”，“轰轰……”人梯倒塌，杨灵均轰然落地。战旗飘扬，迟迟不肯落下。
神剑高悬，尸体遍地。
他终究没能触摸到眼前的神剑。圣者的防御攻势天雷五行阵爆发也没能如他所愿轰碎斗兽场。
无尽的叹息立刻蔓延，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挣扎终究无用，古国早已覆灭，神剑不过是一块高悬的废铁。
兽娃全部死亡，斗兽结束。就算他们全是灵均也无法改变任何事。因为灵均早已陨落。
众人还没离开座位，斗兽场上半部分突然倒塌。许多人离奇地断成两截。
“轰……”尘埃弥漫，哭声震天。
骚乱之后，斗兽场已变成一堆瓦砾。几位护国圣者悬空凝视没有任何变化的神剑。
神剑还是神剑，天雷五行阵没有被破坏。但割断斗兽场的无疑是剑气。这场景和祭坛战场一模一样。无一生还。
神剑终究是神剑。圣者们找不出原因却再也不敢将神剑留在这里。
收回神剑，令人清理现场。观众尸体让家人领回去。兽娃尸体就地掩埋。
三天之后，新王朝宣布封锁斗兽场，设为禁区。
黑暗，无边的黑暗。“当我再次醒来，必定重整旗鼓，踏破山河。”
沉睡千年的灵均于黑暗中低吟。没错他醒了！
飘扬的战旗，熟悉的斗志再次唤醒了他——一代战神！
冲破永恒之印的他藏于雷电之中进入杨灵均的身体。
冲破永恒之印耗费了他累积千年的力量。再也没有力气冲破压在身上的岩石。
谁还活着？他查看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十三个人。发现只有自己借居的人尚有一丝脉搏。
“孩子，醒醒，醒醒。”他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但这种不屈的斗志他很熟悉。
“灵将军，灵将军。”杨灵均虚弱地呼唤着。
灵均立刻用自己的元神供养杨灵均即将碎裂的还未开化的元神。“是我，你不会死。”
“五千年，我们终于将你唤醒。带领我们，战争天下。”杨灵均元神越来越虚弱。
灵均狠狠说道：“只要我出来，他们都得死。”
“带领我们，征战天下。”杨灵均重复同样的口号。
眼看杨灵均就快死了。灵均低声说道：“我们一起征战天下。”他的元神融入杨灵均元神。
融合杨灵均元神灵均才知道自己的部下活着怎样的生活。
怒不可释的他爆发元神不灭之力开启杨灵均元神，打通他的经脉，修复他的身体。帮他完成修炼最关键的一步：洗髓。
“砰砰砰”，地上伸出一只黑色的手。五指修长有力，指甲锋利如刀。
“轰”，大地裂开，跳出一个顶天立地的黑影。漆黑的夜，漆黑的人。只有月光知道他并不黑暗。
熟悉的地方，陌生的世界。回想前尘种种，灵均满腔怒火。
又有结界。他冷笑一声，“不堪一击。”盘膝而坐。凝神吸纳天地灵气。
耗尽元神本力后的灵均除了记忆和创造出来适合修剑的新身体什么都没有。
这已经足够。
某个黎明时分，禁地深处爆发一道白光，封锁结界应声而破。
一代战神带着千古遗恨，满腔热血冲破牢笼。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那柄可以毁灭一切的神剑。
号角在心中响起，热血向天地蔓延，战神终于再踏征程，追逐属于他的世界。
一个剑不再滴血，梦不再飘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