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战万骨枯
两队军队浩浩荡荡袭杀而来,马蹄飞踏,灰尘滚滚如烟,冲天而起。前方那队人马,不计其数,弓弩齐弯,羽箭之头闪烁寒光射杀而来。
顿时,有些黑暗的天空之上,箭影密集,无数黑影闪现,形成一场惊天的箭雨,从天而落。
后面的那队军队也是不甘落后,前排的步兵举矛攒射,数千只长矛矛头锋利,带破空射来。
云天心惊胆战,若是被如此多的羽箭和长矛射中,自己还不变成一个刺猬?急忙运转灵力,想要催动九天青龙甲护主己身。
然而,当他运转灵力的时候却是双眼猛然流露出恐惧,因为他体内的灵力如同石沉大海,竟然全部消散,自己根本提不上一点。
“不会是在玩我吧?我靠你大爷,不带这么玩的!”
看着箭雨和长矛越来越近,云天额头冷汗直冒,一遍遍催动口诀想要召唤九天青龙甲,然而灵力却如同消失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龙纹蓝蝠剑召唤不出,九天青龙甲召唤不出,弑神剑召唤不出,就连萌宝也是没了声音。
这还怎么抵抗?这还怎么打?云天绝望了,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脑海闪烁着往日的画面。
有灵儿的,有小时候调皮被姚玉打的,有和石虎一起玩耍的,还有雪云宗六位师兄师姐,还有紫阳剑尊
箭雨长矛无情,带着肃杀射杀而来。羽箭过,长矛穿,云天低语喃喃,要死了吗?可是,怎么好像感觉一点都不痛?
不禁低头一看,却是愕然地发现自己没有受到半点损伤,连滴血都没有流出。自己如同隐身一般,那些一根根从自己体内穿过的箭矛竟然伤害不了自己。
然而,两方大军却被彼此的箭矛射杀成百上千的将士,刹那间血水直流,染红大地。
一些士兵被长矛直接射穿,与长矛一起,成竖立而悬。他们嘴角躺血,明明已经死了却双眼圆睁,不愿闭合。
云天看得发呆,那些死去的人,年纪有的有五十上下,年纪小的有十五六岁,然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不知为何,云天的心里开始隐隐作痛,这就是战争吗?但,为什么要有战争?和平,只能是梦吗?
“杀,杀,杀”
两队人马好像没有看到云天一般,直接穿过云天,砍杀在了一起,刀过,头颅落。
画面血腥,天空昏暗无光,整片天地蒙上了一片灰色,这一切,都来源于战争,来源于版图的争夺。
“将军有令,只许进,不许退,违令者,斩!”
云天身后的大军中,一名脸色黝黑,浓眉大眼的壮汉手持一枚令字木牌,摇动令旗,大声喝道。
当他看到一名士兵因为惧怕而后退时,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大刀,将其斩杀,顿时头颅抛飞,鲜血四溅,四周的士兵面露惧意,咬牙再次上前扑杀。
与他们相比,对面的那股军队则更加英勇狂野,根本无人下令,直接迎上扑杀而来的敌人。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为何而战,一切只为了家,为了保卫自己祖国的疆土,为了保护那些需要自己保护的人。
“楚雄,你们唯武帝国狼子野心,想要侵占我国疆土,更是想要雄霸天下,统一,今日可敢与我一战!”
云天身前的大军中,一名身穿红色铠甲朝着对方大军开口叫道,看那模样,赫然是以为地位很高的将军。
唯武帝国?他们是唯武帝国的军队?
云天心中一动,暗暗吃惊。唯武帝国实力强横,是四国中,最为强悍的存在,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还是修炼界,都是位居榜首。
“战就战,有何不敢!今日定将你们铲平,提你的人头去见我们陛下!”
那人话音刚落,被他称为楚雄的人从人群中慢慢出现。手握一把炫金铁剑,身披白色战袍,地位超然,战马嘶鸣,威风八面。
两人也不再说多余的废话,直接鞭打战马,飞速前行,一个照面便是战得旗鼓相当,金铁交戈,剑声轰鸣。
“吼吼吼,楚将军必胜!”
唯武帝国一方,楚雄身旁的士兵纷纷为自己的将军加油,增加气势,喊声震天,人马皆惊。
那名将军摸了摸自己的战马,待安抚下来后,看着楚雄淡然道:“胜利终会站在正义的一方,你们这些侵略者是不会成功的。”
话音刚落,那位将军又一次挎着战马袭杀而去,两人再次相战,难舍难分,招招带着无穷杀机。
看着自己的将军战得如此激烈,双方的士兵皆是士气大震,纷纷握紧兵器,齐齐拼杀。
这一次,双方数万大军交锋,时间极长,一天缓缓而过,黑夜也是毫不停歇,举剑相杀。
直到第二天,太阳出升之时,激战了一天一夜的两队人马皆是精疲力尽,双手发麻。
平野之上,两方的军队所剩无几,灰色的草地上,尸体堆积,鲜血横流,挥洒天地,奏成了一曲悲歌。
云天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微抿,嘴巴微张,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如同一座雕像一样,静静伫立。
直到最后,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两队大军再无一人生还,全部将士战死沙场,成为了黄土。
不知不觉,云天的眼角开始有晶莹的液体流出,看着一望无际,满是尸体的草原,心中无比揪痛,像数千根针扎身一样,很痛,很痛。
他想怒吼,怒问苍天,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要有战争?难道两个国家之间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一定要用战争来解决这一切吗?
国破山河碎,一战万骨枯。
版图和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云天泪流满面,白紫色的衣袍前襟已经被眼泪打湿一片。
然而,正当云天沉浸于战争的残酷时,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草原不见,变成了一间简陋的木屋。
木屋之上,漏洞极多,四壁也是破烂不堪,寒风冷冽,从细缝中灌入,屋内三人紧抱,最外一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冷得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