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拖出去
这时看到殷承尧慢悠悠地步出来,坐在大位之上,懒懒地朝下看着她,慕芸姿就行礼,很聪明地没有等殷承尧道平身,便自己站了起来。
“王叔最近可好?”没等慕芸姿说话,殷承尧倒是先问侯起宁王来了。
“皇上不是每日都见着宁王?皇上比芸姿幸运啊,能天天见着宁王。”
慕芸姿满脸羡慕带着促狭的笑意反问回去,这就看到殷承尧脸色一变,慕芸姿这才注意到自他进来,空气里面便布满了药味,而且看那坐姿也不怎么端正,好像在下面还放着厚厚的垫子,皇上的屁-股怎么了?
慕芸姿抬眼,敛去眸中的惊讶,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双魅眸直直地盯着皇上的屁-股的地方,眼睛里面都带着不可思议的古怪之色。
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令殷承尧脸又是一阵白红相间,重咳一声,慕芸姿后面的朱朋啸猛地意识到什么,蓦地拔出长剑,哧地一声,在耳膜中发出一阵撕裂的声音,这就对上她。
慕芸姿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可是那神色更暧昧了。
怪不得宁王让她来看皇上,难道说他们之间?
上座的殷承尧已经觉得颜面丢尽!
他一个九五之尊,竟然会被摄政王打屁-股,这传出去,岂非让天下人齿笑?如今再接收到慕芸姿这等的目光,她又是宁王的女人,一瞬间殷承尧有种受辱的愤怒感,陡然起身,蓦地一拍桌案,他低吼,“大胆慕芸姿!竟然敢在朕面前放肆!来人呀,把人给朕拿下!”
“啊?”慕芸姿被奔出来的侍卫给弄得一愣,她到底哪里放肆了,心里面想着,嘴上不由地说出来了,“芸姿没放肆!芸姿只不过看了一眼皇上的屁-股,难道皇上屁-股上有暗疾?芸姿身为医者,看一眼皇上的暗疾,请问有什么错?难道皇上不需要芸姿为您诊治一下么?”
慕芸姿其实在想,如果殷承尧的屁-股发炎的话,她倒是可以给他点消炎药,然后回去正好当个证据,把宁王给休了。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俩人搞断袖呢?那么她算什么?
而且昨天晚上。
慕芸姿想到这儿有些生气,她昨天晚上还被殷云沂给吃了个精光!这该死的男人耍了她!
殷承尧的脸都被气白了,抖着手指冲着慕芸姿尖锐地厉吼,“你们……把这个不知规矩的疯妇,给朕关入大牢!不,给朕当即处斩!立即,马上!”
那日被打板子的耻辱犹记在心上,殷承尧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见证此事的人,统统坑杀!连贴身的太监都未放过!
如今慕芸姿竟然敢扬言要看他的伤,还自称大夫,她竟然敢?这对殷承尧为讲,无疑是种对他天大的耻笑!
朱朋啸听令,立即就把慕芸姿给抓了起来,两个侍卫迅速上前,大手大脚地押住慕芸姿,拖着她就朝外拽去,整个过程直接当她是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对她身份的顾忌。
慕芸姿刹那间就给傻了,心里面涌起狐疑,这得是多大的恨啊,还把她立即处斩,如果让她给死了,这灵魂还不定穿到哪儿去呢,简直半点把握也没有呀。她心里不安起来,脑中在飞快地想着主意!
终于在被拖向大殿门口时,她低喃着道,“皇上杀了芸姿,就不怕芸姿的父亲来向您质寻么?”
“慕知州?”殷承尧的了冷笑,“随便他!”
“并非他,而是宰相连城越!除非皇上想让我这位父亲再登门,问宁王要人。”
“回来!”殷承尧若有所思,突然命令,两边的侍卫把慕芸姿又给带回来,殷承尧皱起了眉头,屁股上的疼痛仿佛也消散了一些,他早查到连城越去了一趟宁王府,美其名曰是为了连妙彤求药,还说慕芸姿有点医术。
这些他统统不相信!
连城越不过是想要迷惑自己,放烟雾弹罢了,他想与宁王联合?他觉得当日自己把他送到宁王面前,把他吓昏了,他没面子了,他朝宁王倒戈了!
一股无法掌控在手的感觉,令殷承尧一阵忿怒!
殷承尧起身来到慕芸姿面前,双手背到身后,锦丝金钱的龙袍衣角,闪光着在大殿中闪耀着无匹的光芒,他冷笑一声,“你以为如今朕还担心连城越?况且你根本不是连城越的亲身女儿,当日与宁王成亲,连城越是被迫承认下你!”
“那么皇上可知道,宰相大人因何‘被迫’承认下我呢?”
慕芸姿紧跟着反问,听得殷承尧一愣,他没注意到这点,过后,他只听连城越的花言巧语,乘机想要在宁王毒发之机,把兵符夺过来了,他没想到这方面。
看到殷承尧一阵滞语,慕芸姿知道自己还有文章可作,顿时缓缓地抬起手来,旁边的朱朋啸一剑横在她脖颈上,防止她突然出手伤害到皇上。
慕芸姿镇定地将那锃亮的刀刃推离自己,脸上冲殷承尧安抚地笑笑,仿佛是在哄小孩子一般,她缓缓地抬手,将自己额上的刘海儿撩开来,露出了额正中,眉心冷艳孤梅。
她紧紧地盯着殷承尧脸上的表情,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然后令她感到失望的是,殷承尧仿佛一切不知,与当日自己回门时,在赫连碧华脸上看到的惊讶,恐惧,担忧,大相径庭。难道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所以对知之甚少?
“宁王妃果真美艳无双。”
面对她脸上的红梅,殷承尧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显得兴致缺缺。
慕芸姿满头落汗,继续刺激他,“皇上不认识这株红梅?可为何芸姿看到宰相大人却是甚为顾忌这诛红梅?据说他手上还有这株印着红梅的信鉴,上面刻的名字却是:慕知州。”
她这句话,终于引起殷承尧的注意,慕芸姿趁热打铁,“皇上想关芸姿也可以,还请把芸姿关在有父亲的牢房中,纵然父亲犯了逆天之罪,也得容芸姿见见父亲的面吧?”
“芸姿想要知道,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株红梅会在芸姿的身上,父亲又为什么会将信鉴交给连城越?”
慕芸姿一番话下来,引得殷承尧一阵狐疑,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当初自己默准连城越把慕知州秘密关押起来,得到的却是没有半点招认的!
他看了看慕芸姿,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怒意!今日若非慕芸姿前来,他还不知道,连城越竟然有如此多的秘辛在瞒着自己!因为忌惮宁王,他故意放权宰相,以为可以与之制衡,可没想到,这两个人搞到一起去了。
殷承尧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绝烈的杀伐之色!
曾经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再容他的必要了。
“皇上先别动怒,目前为止,我们得先弄清楚,这株梅,到底代表着什么?”
殷承尧看着慕芸姿的模样,突然寒着脸冷道,“当朕不知道么!你无非是想知道慕知州的下落!以为朕会告诉你?”
慕芸姿一听,大着胆子上前,嬉嬉而笑,“皇上那是绝顶聪明啊!”她翘起大拇指赞叹,下一瞬间陡然变色,浓烈地阴沉下脸来,“可是皇上肯定不知道吧,父亲其实早已经失踪了。不信您可以传唤宰相大人来交待此事,芸姿保证,皇上,肯定找不到父亲大人了。”
听了她的话,殷承尧不禁冷笑,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仿佛是在研究她脸上的东西,“你此物可是真的?”
那株红梅栩栩如生,仿佛真的生在她的眉间一般,若非是额前的刘海儿挡着,根本就不知道她额间还有此物。可是这一些,连城越都没有对他说过。殷承尧深思,难道这就是连城越突然改变主意,不让自己女儿嫁给宁王的原因?
这株红梅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慕芸姿老实巴交地任殷承尧去摸自己额头上的孤梅红印,半晌后眯眯而笑,“皇上这下可相信了吧,这东西是刻在芸姿骨肉里面的,岂是一般的颜料而造?”
殷承尧眼中冒出刻骨的冷意,愤然地眉回手,眼中寻思不定。
慕芸姿安安整整地回了,试探了一番可想而知,皇上恐怕也不知道会父亲到底在哪里,一切都是连城越在私底下在做。
只是这一次慕芸姿有幸去了趟刑部,直接拿着皇上的御书,把盛黎给提了出来。
“皇上让你查父亲的下落,看来我们暂时得与皇上站在同一战线上了。”慕芸姿斟酌道。
“不是皇上让连城越把慕大人关起来的么,现在怎么连他都不知道了?”盛黎被关了一夜,身上血痕斑斑地,气力虚弱,步伐浮夸,看来连妙彤没给他好果子吃,不过也没让他受太大罪。
“皇上让连妙彤嫁给宁王那刻起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可惜,现在却不知道宁王怀着怎样的心思,连城越又是怎样子?”慕芸姿皱紧眉头,“看来皇上那方面,咱们可以暂时相信一次。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这样扣着父亲不放,难道真的只因为是连城越对他的陷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