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暗中下毒
殷云沂……
她心中想着,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如轻风般的淡极的笑,“我要见慕芸姿。”
聂梁天一听她这样说,旋即就明白了,回头冲琴玉冷喝一声,“带路!”
说什么有重要的东西落下了,聂梁天一把捏住连妙彤的腰身,笑得邪冷,“如今娘子,也懂得骗人玩儿了,不知道我手下的人,统统酒囊饭袋么。”
在前面带路的琴玉一听此,只是恨恨地偷偷白了眼连妙彤,旋身就朝前带路。
连妙彤冷笑一记,“有自知之明,也不愧为明智之人。”
她毫不在意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在作怪,只是接受琴玉那咬牙切恨的眼神,能收到这种目光,很有成就感呢。瞬间就让她提升了一大格!
“为夫饿了,娘子何时喂饱为夫?”
聂梁天不甘被她这张小嘴给比下去,自己手下的人自己清楚,刚才不过是谦虚说法,谁知道这个小女子竟然一点不客气,顺着鼻子就算脸上爬了。
不行,如今她来到自己的地盘,焉能放过了她!
连妙彤果然一皱眉头,尖俏的琼鼻微微一耸,嗅了嗅,缓缓地带着嫌恶的语气道,“堡主再不自爱,也该把自己洗洗干净再出来见客,何必带着满身的女子花香气出来?”
言下之意甚明。
连妙彤刚才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琴玉进去也有好一会儿,她跟聂梁天在一块的这好一会儿都干了些什么,聂梁天此刻身上的花香味,很说明问题。
“原来你是在乎这香气啊。”聂梁天听了,竟然展颜而笑,指着前面的琴玉命令道,“琴玉你且下次,将花香调淡一些,妙彤不喜欢这样的香气!”
“……是。”
只听到前面的女子声音梗了梗,便低低地应了一声。这样温顺薛敬的样子,简直像是被人给抽去了灵魂一样。
连妙彤见之,非但没有得胜之感,反而愈加生怒,藏在袖里面的尖尖的木棍子陡然抽出,冲着揽着自己的男子就扎了过去!
“呀!连妙彤,你做甚!”
混乱之中,只听到聂梁天一道尖锐的嗓音,连妙彤只觉得自己手腕一紧,刺出去的尖椎木榻被横在彼此中央,却是聂梁天将自己钳了住。
“你这好色之徒,放开!”
连妙彤柳眉倒竖,她这辈子就没有受过这样大的侮辱!
眼前这个贱男人,刚刚跟琴玉做了,转眼之间竟然还搂自己,非但如此,当着自己面,还跟琴玉那样亲亲热热地吩咐调香的事情!
连妙彤简直自己都替这贱男人,感到面红耳赤!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贱货!这样的畜牲,怎么配得起她连妙彤!
她彻底怒了,星眸之中冒着寒煞的烈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现在就把木棍化成匕首,刺进他的心窝,好还她清白!
“你果真疯病犯了。”
聂梁天喃了一句,突然收手,轻轻一记将连妙彤手中之物拍落,提着她的衣领子,瞄准旁边的房间,便将她扔了进去。
琴玉走了一段,没听到后面有人声,回头去看的时候,就见一道玄色的长袍闪过,却是堡主的身形,他这是要去哪儿?
咕噜一声,将房间的石门的开关锁上,门缓缓地落下来,整个屋子里面,静谧可怕,只留有气势汹汹的连妙彤,和挑着眉头眼角泛着血腥的聂梁天。
这个女人三天不修理,就要上房揭瓦!
莫名其妙地就要宰了他,今日若不把她的利爪给折断,他就不姓聂!
聂梁天身形一闪,刷地就来到连妙彤面前,不由分说就撕她衣服,“你干什么,你这个贱男人,滚开,不准碰我!”
她嘶声踢踹着他,可是男人闷声一句,并没有放松的趋势,反而愈抓愈紧!
连妙彤真正怒了,回头冲着聂梁天抓着自己的大手,狠狠地就是一口。
“你这女子是狗啊!”
聂梁天陡然被咬一口,伤口都殷了血,他不得不松开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十分不相信,她竟然敢真的下口啊。
“对付你这种到底留情的贱男人,就算是大卸八块,都不算重的!”连妙彤恼羞成怒,气得面红耳赤,发髻都凌乱了,一双眼睛仿佛前日里,母亲被罚祠堂时,狰狞含血,疯魔了一样。
聂梁天深觉这女子需要好好教训一下,只是被如此骂,他颇觉不爽,再次回问道,“本座何时到处留情了?连妙彤,今日你若不说个所以然来,小心本座要你的命!”
被他看上后,就开始沾沾自喜。这样的女子,聂梁天觉得与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些浮潜女子一般无二。
“琴玉进去那么久了,你身上就传来与她一模无二的香气,你怎么解释!”
连妙彤撸撸袖子,打算跟这男人大干一场!
就算她小命真丢在这儿,也要撕下这男人半张皮来!连妙彤是谁,是大晋宰相府的千金大小姐,何时被个蝇营狗苟的江湖无名小辈,给玩弄在鼓掌之中?
聂梁天听罢这话,不由地一挑眉,“所以你说本座‘处处留情’?”
聂梁天听罢异了下,面色更跟着古怪起来,非但如此他放下了拳头,大掌不由自主地抚向了自己半边脸颊,竟然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整个石洞一样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妙彤看他表现太过古怪,静默了半晌后,这才问道,“你摸自己的脸干什么?”
聂梁天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自己放于脸间的大掌拿下来,缓缓地递向连妙彤的鼻尖处。
那香气随着他大掌愈加靠近,反而更是异香起来。
连妙彤见之更异,她本就够聪颖,如今一闻,再回想刚才这男子坦然嘱咐着琴玉的话,瞬间恍然,“这香气,是你用来治疗脸伤的?”
聂梁天叹息一般,“本座的这张脸,你看到了,可觉得害怕?”
由刚才鄙弃他好色无度,到如今竟然发现一切都是误会,连妙彤突经此问,默了一下,这话难以回答。
若然奉捧他,自然会被认定成是恭维,反而会伤了他的自尊心。这个还好些,连妙彤最不想让他认为自己喜欢他,若给他这样的错觉,自己以后更难脱身了。
于是她低下了头,垂目不语。
“慕芸姿,半死不活,你若想去看,便让外面之人带路。本座不想陪你去了。”
男人突然说着,话罢便一咕噜坐进了石椅之中,一副懒得动弹的样子。
连妙彤看看他,又看看关死了的石门。刚才进来的时候,她没注意开关在哪里,回头再看聂梁天,只见他闭目养神,一副待事之功的模样。
他肯定是想让自己求他开门,连妙彤面露轻蔑之色,走到门前,一阵摸索,机灵地找到机关,开门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聂梁天才蓦地睁开了一双精眸,好个连妙彤,如此逞强,早晚让你拜倒在本座袍下!
很快便见到了慕芸姿,连妙彤招呼琴玉退下去,可哪里知道琴玉根本就不听她的。
在听到刚才聂梁天那不似解释的解释之后,连妙彤牟这个琴玉的嫉愤之意消减了很多,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自己跟她计较,浪费时间!
左磨右磨,才算把琴玉的耐性给磨光了,待她哼唧一声甩身出去后,连妙彤忙将石室的门给关上,此刻石室之内只剩下她与慕芸姿两个。
慕芸姿依然如常时般,一身宫装,她喜烟紫色,虽然平时出门总是穿着朱粉高贵的颜色,但是连妙彤总能看到在她的腰袖之间,时不时地别着一方烟紫色的绣帕。
这女子做事总是如此隐蔽,若然不是细心,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总是贬低她,可是连妙彤不得不承认,慕芸姿这一身的宫装,气势再不过地强大,她担得起宁王妃之质。
只是,若是这袭宫装落到她的身上,连妙彤不屑地扫了眼此刻倒在石榻上,声息全无的女子,她会比她更强!
恨就恨在,殷云沂选择了她!
所以如今连带着殷云沂一同恨上了。这一次边关之行,要他们夫妻两个,同时客死异乡!
“慕芸姿,你就瞧好吧!我要让你们,相见不相识!”
连妙彤说罢,扫了一眼紧靠在石榻旁边,用防腐木枝架起来的那具冰冷的尸体。
赫然就是从战场上被千里搬运归来的将领立燕寒。
她微微一笑,看着已经被覆上了一层透质薄膜一样的燕寒的脸,突然哼哼一记冷笑,望着那张慢慢模糊不清的脸,阴恻恻地怪笑着,“慕芸姿,这张面皮终究是要戴到你脸上去的。”
说着,连妙彤指尖轻弹,来到那张薄质的膜片样的脸前,她微微抖动了下指尖,只见几近看不见的细粉迅速溶进了那膜片里面,眨眼之间消化于里面,仿佛泥牛入海。
“好好享受吧慕芸姿。哪怕宁王扯下这张面具来,你这张脸也将不复从前。”
连妙彤笑眯眯地收回手,这时候石室的门响了起来,她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琴玉正面色不定地站在石门前,她挑眉问着,“什么时候给她戴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