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让他付出代价
当初志清可是被人说过,只要选择了宁王,那么即使再入江湖,也将逃不过宁王府,逃不过宁王的追杀。既入门来,便至死效命。
如今将这话说给了他人听,志清暗暗感觉周身畅快,原来驾驭人的滋味,是如此地舒坦!
“听闻你那相好的女子,如今有了身孕……”志清娓娓道来。
“你想干什么!”安乐意目光隐含杀机。
“只要告诉你,以一身之死,而使全家得安。若是你成功了,那么一门荣极;若是失去了那一半机会,那么你的老母会有宁王府照料,你相好女子腹中的孩儿,将会得到宁王府的庇佑,从此荣华。如今给你两条路走,为宁王府做事;二,与宁王府决裂。”
志清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即使他今天有幸逃出宁王府,那么以后整人安家也不会安宁。对方已经将他的家底摸得门清儿,就算逃出去,安家也不会有好结果;而若是为宁王做事,救出宁王妃,那么……
“好!”
安乐意神色一寒,绝决地点头,同时朝志清伸出手,“你莫要拿些银子塞来!我虽然生平最爱钱财,但也不是蠢人!宁王说要照顾我的全家,换我的死命追随。那么宁王的书函呢,我要现在就见到!”
到时候也是个凭证。安乐意绝不相信志清的口头凭说。
“当然有,此是宁王的亲笔书信。”
志清挥手,已经有随侍将那捎带着风沙狼烟,路经千里山河的书信奉了上来,志清将之交给安乐意,“你只可看,不可留,这是规矩,宁王的规矩。”
安乐意接过信来,上下翻阅一遍,突然神色一紧,“原来并不是救宁王妃?”
志清闻言点头,“救王妃只是其一。”
安乐意看着上面的“荣国公”三字,只觉得自己仿佛一脚踏空,落进了深渊一般。因为大量的金银之欲,他答应做这件事情,可没想到,里面的水竟如此之深!
宁王野心如此之大,他竟然利用宁王妃对付荣国公!
赫连碧华配了两副药,因担心中毒之人,一副药剂后,再留下病根,于是又配了一副补药。虽然连城越并没有告诉她,中毒的人是谁,但是彤儿那句话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小姐,您就歇会吧。若果真是宁王妃中了此毒,在吃了您之前配的那副药之后,也会痊愈了。没必要****夜夜地耗尽心神继续配解药。”碧桃在旁边劝道。
赫连碧华摇头,“你可知道,一个女子若是毁了容貌,还会有哪个男子肯要她?何况芸姿长得漂亮,若是脸上的容颜被损,她怎么能够受得了?”
“可是宁王妃好像也懂医理的。而且人都说宁王妃她看起来好好的,前段时间还在大街上光着脚丫子……”
碧桃说到最后不敢再说了,因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宁王府多事之秋。宁王妃被冤枉的,怎可尽信?”
赫连碧华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面并不平静。听闻边关的仗已经打完了,可是宁王还不归来帝都,莫非是听说了芸姿的事情,气愤之下不愿意再回来?还是觉得太丢脸,无颜见帝都的百姓?
若是如此,那么芸姿下场够可怜的了。王爷回来的第一要务,便是要休了她的。一个女子被休弃了,而且还损毁了脸,这可如何是好?
越想赫连碧华越加地愁苦,指挥着下人,将满院子的药搬到了静轩斋中。这几日,她主持着打人打扫了一阵,接着便药材都搬了进去。
如今连相府被遣散的仆人,又充扩了一些进来,以小厮居多,主要是能搬运物什。
赫连碧华比较看中一名机灵懂事的小厮,长得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眼珠骨碌碌的,笑起来一片单纯。
连城越过来一趟,便看到夫人似乎对这小厮很是中意,心中不知是甚作怪,把这小厮调到了自己的书院处,随侍在身边,时不时地端茶倒水,打扫屋子,连沐浴更衣都用他。
把侍女都给遣出了身边。一段时间下来,连城越心里面的邪性消了,可是却与自家夫人一样,开始喜欢起这个小厮来了。此人不多话,却机灵无比,无论叫干什么活,还是有多累,从未有报怨,甚至连笑起来的容颜都带着无比的纯纯之意。
连城越内心与夫人一样,满意于这个小厮,将他由末等的家仆提到了一等,并赐名连安。
连安还有一个小小的毛病,便是看账目时,特别地认真,而且无论多么复杂的账目只要经他的手,一眨眼的功夫就能算出来。
连城越见多识广,看人精准无比,一见这样,便知这个连安恐怕是个好财之徒。与众不同的是,他非但没有忌讳连安的好财,反而还鼓励他好财。
人有弱点便是完人。连城越如今最担忧自己找不到他人的弱点,只要找不到对方的弱点,那么便无以攻击。
只要连安好财,那么凭着财丰,他就能将此人永远掌控在手,为自己办事,岂不是相当便利灵活?
这日,聂梁天发觉把连妙彤关的时间也太长了点,于是便来到连相府上,想看看她,连安机灵地将门打开,还安排了吃食让人端着排跟在聂梁天的身后。
一掀开深重的屋帘,迎面闻到一股仿佛久未被阳光晒过的,虫柱的味道。里面隐隐有着烛光,在黑乌乌的房间里面,能够隐约看到有个娇俏的身影,微弯着身子,仿佛是在绣着什么。
“妙彤?”
聂梁天毫无顾忌地走进,看到她正在就着将尽的烛火,把手上的那个鸳鸯丝帕尽力绣完。
“灯光不好,你不必绣这个。”
绣工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聂梁天知道,一定是因为烛火不足的原因。将连妙彤手中的绣帕拿过来,“吃了吗?”
他的话声刚落,连安便将让人将饭放下,之后整个屋子亮如白昼,却是四下的窗子被下人机灵地打开,而往屋子的深处的暗角处,则被悉心地掌起了灯,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便看到了彼此的脸。
聂梁天微现不悦,“这几天你都没吃饭?”
她瘦得脱了形,令聂梁天没料到的是,连城越竟然不给自己女儿拿饭吃。而那位连相夫人,似乎也在忙着药材,仿佛整个府里面,没人去关心连妙彤怎样了。若是自己不来,她是不要在这儿饿死呢?
“在等你。”
连妙彤掀起眼帘,缓缓地直起身子,声音低而柔,仿佛是受尽了委屈一般,她才刚站起来,忽然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妙彤!”
聂梁天接个正着,双臂有力一抄,将她轻盈地抄进怀中往榻前而去,“你怎的如此犟绝。不过是禁几天的足,却这样要死要活的!”
这几天聂梁天总是在养心楼转悠,发现慕芸姿的毒解得差不多了,心里面放下了心。这才想来看连妙彤,同时对她不给自己解药之事,已经渐渐地放开了。
“不过是心冷了。”
连妙彤别开脸,幽幽地说道,脸上犹自挂着泪痕。她这副样子,脆弱而柔软至极,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只有一副垂怜可人的柔软样子,与之前的刚强南辕北辙,一下子击入聂梁天的神经,看得竟有些呆了。
“妙彤……”
男人的声音浅而薄,低头轻啄她的唇瓣。一吻毕,回头再看,那些个小厮和婢子们,个个都走了,只留下两人。
“妙彤,本座想你了……”
“唔……”
感觉到身上沉重的身躯,连妙彤心里面悲凉沉重,交颈缠绵之时,望着头顶的帐顶,恶毒狠辣!
慕芸姿,她今日所受之辱,绝不会白受!定要让慕芸姿付出代价!
连妙彤几日未进食,身子虚得紧,聂梁天明知道不该再劳累她,可是一时情不自禁,便做过了头。
看着身下泪水长流,柔软模糊着的小脸,聂梁天心头涌现从未有过的疼惜。对身下这个女子,他意外之处地产生了感情,而且越积越深……
连安是个机灵的,眼看着时辰的沙漏一点点流淌着,他早让婢子们准备好热水与饭食在外面候着,只等到聂梁天出来,让人将浴桶抬进去,等了一会儿,直到里面吩咐一声,这才让人把木桶抬出来。
直到将里面的两位侍候得尽心尽意,已经到了下午黄昏。
望着连妙彤漾着笑容送聂梁天出门,连安小心翼翼地侍候在身边,看到聂梁天出了相府门,他眼珠一转,凑到连妙彤的身边,“大小姐,姑父走了,您还看哪?”
“混账!谁是你姑父?”连妙彤啐了一口,勃然变色。
连安摸了摸鼻子,没敢吱声,夹着尾巴跟在连妙彤身边,“以后见到这男人,给我快些通报,否则,少不了你的板子!”
四下没人,连妙彤再不掩恨意!
聂梁天胆敢禁她的足,为了帮慕芸姿筹药,竟然求到了她父亲母亲那里,回来之后又假好人,装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甚至在她身上祸害了大半日。
连妙彤咬得唇瓣冒血,恶狠狠地吐出口鲜血,心下暗暗发誓,这笔账,慕芸姿不但要还,还要百倍千倍地还回来!还有这个聂梁天,她绝不会让他好过!在她身上讨过去的,她会加倍,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