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回到临州
临州城内,林琼素等人没想到子桑榆这才去了几日就回来了,微微有些诧异的迎出来,子桑榆乐呵呵的进去,没有多说什么。涵言送她到了临州城,就回去了,她总觉得即墨东隅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涵言离开时,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她的疑问更深了。
“瑜姐姐你来啦?”最后一个出现的子均依旧是那副清秀纯净的脸,似乎还是有些不习惯子桑榆是个女的,还长得如此美丽,脸上微微泛着一丝红晕。
子桑榆听着那熟悉的称呼,有片刻的恍惚,崖底,轩辕亦就是这么叫她的,直到最后一刻,她骗他重伤,他也依旧没有改掉对她的称呼,她永远也忘不了最后那一刻他受伤的眼眸。随即便看到了子均羞涩的脸,忍不住笑道:“你家公子都回去了,你怎么还在这?”
“公子说让我留在这帮瑜姐姐看家。”子均低低道。
子桑榆哈哈一笑,哦,风谨你真是太不厚道了,子均可是因为你住在这他才住在这宅子里的,现在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竟然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她这还有林琼素在,如何需要子均看家,怕是想让子均第一时间向他禀报她回来的消息吧。
子桑榆却只当不知,难得回来一次,拖了三个人喝茶吃点心去了。
果不其然,吃过了晚饭,子均就已要出去买些东西为由,脚底抹油跑了。子桑榆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无奈,果然是北羽的土地,果然被他带成了一个人精。
不多久,他就一个人回来了,对着子桑榆摇了摇手中的核桃糕,满嘴胡话道:“喏,瑜姐姐你最爱吃的核桃糕!”
子桑榆一个拳头招呼上去,无奈的笑骂:“核桃酥是你家公子爱吃的!姑娘我爱吃的是菊花糕!”子均抱着起了个大包的脑袋赶紧蹦开,以防子桑榆又突然袭击,眼神一个劲的往外头飘啊飘。
半晌也不见有人进来,子均显然有些急了,三两步奔到门边,对外面小声道:“公子?你怎么还不下来?”
屋顶上的某人身体一歪,差点没从房顶上掉下来,又坐了一会儿这才飘然落下来,本以为能惊艳屋内的一干人等,没想到屋内的人自顾自的吃茶聊天,哪有一个人理他,只有子均看到他终于下来了,兴奋的奔过去,笑嘻嘻道:“公子你终于肯下来啦。”
风谨瞥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谁让他这么快让他下来的!他都还没做好准备!他都还没想好飞下来时最优美的姿势!他都没想好怎么让屋内那个这么久才回来的人好好惊艳一把!他就露!馅!了!露!馅!了!想着想着,就抬起手,照着子桑榆刚才招呼过的地方,一样的拳头招呼下去。
子均愣在原地,不动了。半晌回过神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家公子贱贱的模样对着子桑榆一个劲的献殷勤,小小的心脏实在受不住了,躲一边哭去了。
子桑榆睥睨的看了他一眼,不理他,自顾自和林琼素说话,风谨讪讪的笑笑,坐下来将桌上的一碟核桃酥拉到自己面前,满意的笑道:“桑儿竟然知道我喜欢吃核桃酥,我真是太感动了,我一定要把这碟核桃酥全部吃完。”一边说一边不时用眼角去瞟子桑榆,没想到子桑榆根本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子桑榆怎么可能在意他喜欢吃什么,知道他喜欢吃核桃酥也是因为某人每日闲着没事就端着一碟核桃酥,鬼魂似的从她门前经过,嘴里振振有词道:“这可是公子最喜欢的核桃酥!我得赶紧给他送去。”如此做作的话,唯有风谨那个活宝护卫--北羽大侠说得出来。每日固定时段,必定出现。子桑榆把门窗关上,他就在屋顶上朗读似的,一遍一遍的念叨。那段时间,子桑榆完全被核桃酥三个字洗脑,一旦听到跟这三个字相似读音的字,都下意识产生抗拒。
子桑榆扶额长叹,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皮厚堪比城墙的人呢!
“小姐难得回来一次,今晚要不要去临州城内走走?临州城一到晚上可热闹了。”林琼素突然提议道。
子桑榆一听倒来了兴致,之前在临州城住了这么久,晚上几乎没有出门过,唯有半年多以前的花锦节恰好是在夜晚,却也因为都是冲着花锦盛会去的,也没能在临州城内好好逛逛,林琼素的提议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子桑榆等人当即浩浩荡荡的上街去了。
现在已是严冬,温度颇有些低,穿了大袄的子桑榆仍禁不住拢了拢领子,脖子缩了缩。眼尖的风谨看见,悄悄的挤开了隔在他和子桑榆之间的林琼素,走在子桑榆身边,特骄傲的将胸膛像她身旁一挺,嘿嘿道:“要不要本公子的怀抱给你温暖温暖?”
子桑榆一掌拍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某人还在原地捂着被摧残的胸口欲哭无泪,半晌才哎呀呀的叫着跟了上去。
临州城当真是这个时代的异类,她来到这里这么久,被凤千华和轩辕亦掳走,亦是经过了不少的城镇,虽然她没有在夜间出行过,但白天在马车上,无聊时也会看看外面,即便是在白天,大街上也少有女子出现,即便是有,也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极少有年轻女子。
但这临州城内,一眼望去,男男女女皆有,大部分还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来来往往的,极是热闹,像在过节。
走了一小段路,不远处的一个阁楼下,不知何事已经挤满了人,大部分是男子,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美艳女子正招呼他们一个个进去,笑得灿烂。子桑榆眼睛一亮,看那女的装扮,分明就是个老鸨!
子桑榆嘿嘿一笑,招呼身边的林琼素和李宇云上去看看,林琼素看了一眼那阁楼,与李宇云对看一眼,两人都尴尬的一笑,赶紧叫住子桑榆,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向风谨透出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