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锍国新皇登基
日前来向子桑榆传达江捷就要回来的消息的崇平是江捷的得力手下,虽是江捷的手下,但实际上也算是金凤楼的半个主子,自从江捷在钥国任了官,也不再乱跑了,只一心跟在他身边。之前看子桑榆出了个这么阴损的惩人方式,时常没事就窜到她府上,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尽是商量着怎么整那些好吃懒做的小兵。那晚那些赌博的小兵被打成了猪头样,哪能少了子桑榆的份。
看江捷这口气,一听就是全知道了。子桑榆却只当做没听见,打着哈哈继续喝茶,侧耳等了一会,才听见他慢悠悠道:“我看你这几日想必是太闲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练功了。待会儿我就顺道帮你去向礼部说一下,明日参知政事大人可以上朝了。”
子桑榆一听,一口水刚好含在嘴里,差点没被呛着,急忙将茶盏放下来,面上呈现出一片痛苦之色,“哎哟,这腰怎么这么痛,啊,怎么突然天旋地转的,哦,头好晕,不行,我得回去休息了,恐怕我还得休息个几日才成啊。江大哥你自己喝茶,我不能陪你了,对了,你既然要去礼部,可以顺道帮我多告几天假!”
她刚要起身,忽听得桌上“啪”一声,一本泛黄的书被江捷扔到了桌上。子桑榆一眼瞟过去,登时眼睛亮了,腰也不痛了头也不晕了,赶紧伸手就要去哪。正当她的手离那本书只余几厘距离时,蓦然一双大手伸过来,挡在了她的手下,将那么书死死的压住。她嘿嘿的笑道:“江大哥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那被江捷的手压住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内功籍”。
江捷斜睨着她,压着书的手纹丝不动,“朝中大臣现在为了是否要将武威营和风炽营派出一营前往边境之事争得不可开交,二皇子也被这事烦得整日在御书房内与大臣们商量对策,你这位钥国一品大员,等到二皇子正式登基,你也是一个历经两朝的老臣了,准备何时才出现?”
子桑榆收回手,重新坐回位子上,讪讪的笑笑。心想江捷这么精明的人,当初怎么就能被刘烨那个老家伙骗得团团转找错了仇家呢?果然是身在局中,愈是看不清事实。这不,作为一个局外人,眼睛亮得跟什么似的。她虽然一直在府中静养,并未上朝议事,但朝中的动向她一直都掌握的一清二楚。江捷金凤楼的势力,已经分出了一部分为她所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能很快得知。
曦国对胡蛮部的战事也已持续了半个月有余,曦国兵力强大,胡蛮部族人虽然骁勇,但在长久的车轮战之下,定然是敌不过曦国的,相比不久之后就要败下阵来。而看曦国目前的样子,似乎也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而将重心放在了训练尚在国内的另一只强盛的兵力上。而还在与胡蛮部大战的另一支队伍,十分有可能在四国开战之后,等到那边的战事结束,将胡蛮部教训得彻底安分之后,这只兵力便会直接被派往战场。
朝中的激进派认为,此刻应该立即将一直驻守在玥京之外的钥国主要的兵力派出一支,前往边境支援,以防曦国突然袭来,免得到时被人打得措手不及。而朝中的保守派则认为曦国目前尚且焦灼于与胡蛮部的战事,短时间内定然不会对钥国开战,钥国的军队尚且需要时间训练,决不可贸然派往边境,加紧训练方为上策。
这两派支持人数相当,独孤祈为这事日日在御书房内闭门不出思考对策,子桑榆伤后,也少有见他来探望,只是派了人不断地往她府里送药,偶尔附上一封亲笔信,表达了不能亲自前来的歉意。子桑榆哪里会怪他不能亲自来,倒是她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伤,私心想偷懒才不去上朝,这让独孤祈误会以为她伤有多重,往府里送的药一日也没停过。
不过她在府中休养却也是没闲着,金凤楼往她府中送来的四国的消息,她都一一亲自过目。昨晚她还看到一个十分让她震惊的消息,锍国皇帝退位,新皇登基。子桑榆并未与锍国皇帝有过正面的交锋,却隐约知道锍国皇帝子桑枫正值中年身强力壮之时,所以他是退位,并非是死了。紧接着便看到了刚登基的新皇的名字--大皇子子桑轩。
来到钥国之后,子桑榆早就将四国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了解了透彻,自然知道锍国的大皇子并不叫子桑轩。而这个子桑轩的来历似乎也颇让人觉得奇怪,似乎是锍国皇帝月余前从外面带回来的,当时对国内宣称是当年流落在外的大皇子。而依子桑榆对子桑枫的了解,这人的野心绝对不下于曦国皇帝凤千华,是怎样一个人能让他甘心退位?况且只是一个刚认领回来的儿子?
据说现在锍国朝中的怨言颇深,这位突如其来的大皇子刚被带回钥国,子桑枫便废了太子,改立子桑轩为太子。这一废一立,不过在眨眼之间,丝毫不给群臣反应的机会,立太子到新皇登基这期间,不断有大臣上表觐见,望皇帝收回成命,道是前太子并非犯错,才学谋略皆为不凡,万万不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成为锍国之主,却统统被子桑枫愤怒驳回。这期间,没人见过这位突然出现并瞬间成为锍国太子的子桑轩,直到登基那一刻,群臣才见到了这人的真面目。密探中只对这人做了粗粗的描写,貌似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
子桑榆却不知为何,看了那密信中对这位锍国新皇,隐约觉得这人有那么一点熟悉。这样的熟悉之感让她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四国之中,她唯独没有到过锍国,要说这人是在另外两国出现她还有一丝熟悉的可能,发生在锍国,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